好在這青銅爐鼎的確不是凡物,將仙茶釋放出的仙靈之氣牢牢的鎖定在爐鼎之中一絲一毫也沒有洩露出來。
丹爐那是可以煉化萬物的,丹道的至高境界可以以天地為爐,無所不包無所不容無所不煉。
栗閒庭雖然沒有入丹道的大門,那仿製的青銅鼎也不是靈寶,可煉化一點兒泉水還是沒有問題的。泉水在爐鼎中極具減少,可剩下的水中靈氣卻成倍的增長。
王家幾兄弟來栗閒庭這裡的次數多,對這裡的東西也都熟悉,看到鼎中的水泉急劇減少,就互相看了一眼,起身,到吧檯下方提溜出三個大瓷瓶,提到栗閒庭身側,將瓷瓶托著看栗閒庭的臉色。他們這是討好的舉動,栗閒庭也心知肚明,微一點頭示意可以倒水。
源源不斷的加入泉水,泉水又源源不斷的被煉化。
三個大瓷瓶都空了之後,小半鼎的茶湯也煮好了。
王家兄弟放好瓷瓶,又乖覺的在吧檯下翻出一摞茶盅,茶壺就省了,把茶盅清洗一番,拿過來每人分了一個。
呂清廣卻早已拿出自己的籐杯,放到面前的賭桌之上,也就他面前有桌子。
栗閒庭將劍指一收,三味真火就回到體內,雙掌往鼎中一壓,二十餘道水箭從鼎中飛射出來,準確輕盈的落入每人的杯子裡面。茶不多,除了呂清廣是一滿杯以外其餘每人就是一個小半杯,一兩多一點兒的樣子。
茶水雖然少可其中所蘊含的仙靈之氣確是這些新銳精英沒有見過的,一個個捧著茶杯發起愣來。
栗閒庭端著茶杯也在發愣。
仙茶,栗閒庭以前就已經喝過了,可是上次喝的是呂清廣泡的仙茶,和面前這一杯比較起來,差距之大那是天壤之別。栗閒庭不知道以前喝的不是這種霧島仙茶而是品質略高的碧海銀針,更重要的是呂清廣用的是海外仙島的清泉,那清泉本身就含有仙靈之氣,量雖然微可是性質是和這裡的泉水沒法比的。還有就是茶具的差異也非常大,看上去,栗閒庭的丹鼎和三味真火很拉風,可靈力的性質畢竟是修真界的,量是不能跨越質的。呂清廣使用的茶壺可是下品仙石驅動的,使用的是異界靈力,還是非常純正的那種,是的,很少有比仙石更純正的靈力了。
栗閒庭看看茶杯再看看呂清廣,心裡對這個沒有修為的普通人泛起嫉妒和怨恨的波瀾,將自己的失利都算到了對方的頭上。呂清廣實在是冤枉,沒有告訴栗閒庭換了茶葉不過是一時疏忽,泡出的茶比栗閒庭更好也不是蓄意的。栗閒庭的不滿與怨懟完全是沒有道理的,這對呂清廣來說完全是無妄之災,可是誰又會將不好的責任記到自己頭上呢?
心裡的想法栗閒庭一點兒都沒有帶到面上來,一臉春風的示意大家喝茶。
這茶的仙靈之氣到底如何只有栗閒庭和呂清廣心裡知道,栗閒庭知道但是絕對不會說,呂清廣是可以知道當根本沒有去動這個腦筋。對呂清廣來說,喝茶就喝茶了,想那麼多有的沒的有意思嗎?
唯一讓呂清廣有點感覺的就是沒有好點兒的泉水是絕對不行的,看栗閒庭為煮茶費勁的樣子,呂清廣覺得要是自己寧願將茶倒了算了。費這半天勁兒,就為喝口茶,值得嗎?
泉水啊!這還真是個問題。
呂清廣在心裡早就問過風天了,那是在栗閒庭剛提出仙茶的時候。「風天,冥界惡水可以泡茶嗎?」冥界惡水的量比較足,要是讓呂清廣拿絕世靈泉甚至生命之泉出來請客是絕對捨不得的。
風天想都沒想就反問道:「你是打算自殺還是謀殺?」
呂清廣一聽,心裡一涼。
「冥界惡水當然是可以泡茶的。」風天慢條斯理的說:「不過,那茶泡出來只有冥界的靈體可以當茶喝,其他的靈體和生命體都只能當毒藥喝,就是在冥界討生活的生命體也不敢直接喝。就是我們太古靈族吸收冥界惡水也是有一套特別的程序的,直接喝下去我們也是承受不起裡面的死氣的。」
呂清廣沒話可說了,心裡想著,到哪兒去搞上一湖的泉水呢?還得是那種可以食用的,難吶!
呂清廣鬱悶的喝著茶,這茶他真的看不太上眼,可新銳精英們喝得就來勁兒多了,這樣堪比中品丹的仙茶他們是頭一回見到,下次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喝到,邊小心翼翼的品著邊偷眼瞟著拿出仙茶來的呂清廣。看到呂清廣一臉鬱悶,都以為這是呂先生在心疼仙茶呢。
知音少,弦斷有誰聽?
呂清廣心裡的糾結不是這些人可以領會的,同樣,要是呂清廣將自己的布袋打開來,估計這些新銳精英們都要鬱悶致死。
偌大的房間中,一片喝水的聲音,之後就是沉默。
只有呂清廣喝茶就是喝茶,仙茶對於呂清廣也是茶,而其他人就不同了,包括栗閒庭在內,全部都運功將茶中那點兒仙靈之氣導引到自己的氣海,融合吸收之後匯入紫府。一兩茶水,他們喝了一盞茶的時間,可煉化卻用了將近一個時辰。
這一個時辰裡面呂清廣就只好無聊的看著他們像泥胎木偶一樣一動不動,呂清廣心裡感歎道,修真界真是一個無聊的存在,怎麼誰都喜歡玩兒這個我們都是木頭人不能說話不能動的遊戲,太弱智一點兒了吧!
栗閒庭是第一個恢復常態的,他不其他人快了兩三分鐘。要是單純按修為來說喝同樣多的茶,栗閒庭應該比新銳精英們快兩倍的時間就應該吸收完,實際上也是這樣的,不過栗閒庭不僅有茶盅裡那點兒茶水,小鼎裡他還留了一點兒,這會兒也神不知鬼不覺的都進了他的肚子。
收起小鼎,栗閒庭掃視一圈還在靜坐運功的新銳精英們,心裡對未來充滿憧憬,回望一眼呂清廣,看到呂清廣百無聊賴的玩兒著籐杯,心裡琢磨,這人到底還有多少寶貝沒有亮出來呢?這個呂清廣手裡的籐杯到了栗閒庭眼裡也成了極品的煉器材料,將這樣的寶物當做茶杯真是暴殄天物。栗閒庭心裡詛咒道:報應吶,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這樣糟蹋東西早晚是有報應的。
栗閒庭的情緒波動呂清廣不知道,可負責警戒的風命感覺到了,於是傳達給風天,風天再傳達給呂清廣。
「栗閒庭盯著你手裡的杯子,心中有不滿情緒。」風天打著小報告。
呂清廣一驚,下意識的將籐杯收進布袋,已經喝了快兩個小時的茶了,籐杯早就空了,呂清廣是閒的無事才將籐杯拿在手裡玩兒,聽風天一說就將籐杯收了起來,抬眼看向栗閒庭。
栗閒庭的眼角還盯著呂清廣的手的,突然一下子籐杯消失了,雖然栗閒庭知道是呂清廣收進儲物空間裡面了,可心裡還是咯登一聲,有種被別人抓住小辮子的驚慌和恐懼。可這一絲的驚懼瞬間之後有消散開,栗閒庭若無其事的抬臉沖呂清廣一笑,低聲問:「一會兒呂先生先說兩句不?」
「不了。」呂清廣堅決的拒絕道:「你說就好了,我說過不干涉你的運作,那就一點兒都不會摻雜在裡面的,我是沒有話要說的。要不我先回酒店了,反正這裡也沒有我什麼事兒了。」
「不急,呂先生要是沒有急事兒就一起聊聊嘛。」栗閒庭盛情邀請道:「拿得和大家聚聚,聯絡一下感情。一會兒,我親自送呂先生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