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象。」鼠粘子還沒有回答蛇舌就搶先叫起來,它還挑釁的看著龍膽,那意思和明顯,天象變化在先就是天災。
龍膽理都沒有理它。
豬沙沙很想說話,可是還沒開腔鼠粘子就舉起雙手大叫道:「安靜,次序!次序!你們還有點兒組織性紀律性沒有了?這些年是越來越散漫了,民主生活會也不開了,批評與自我批評也不搞了,你們的思想改造也荒廢了。你們自己看看都成什麼樣了,自由主義流毒氾濫,你們都從根子上開始腐爛了。都安靜了,我先發言,有什麼要補充的一個個來。不過都等我說完再說,七嘴八舌的,讓別人聽誰的?」
鼠粘子用威嚴的目光掃視全場一圈兒,小胸脯挺得更高了。
「那是在你走了之後不久,娘娘就把大傢伙兒都叫了去,說是有異變發生讓大家自己選擇離開還是留下。當時星星的確是變少了一些,不過還沒有發生其他的什麼事情,也看不出有什麼大事要發生的苗頭,可是娘娘說得嚴峻,膽子小的就都離開了。再往後,星星就越來越少了。可過了兩三萬年什麼事兒也沒發生,日子就這樣太太平平的過著。」鼠粘子聲情並茂的講述道:「有一天,我們都在這湖邊修煉,吸收靈氣。羊和兔子都離開了,我們也沒有事情做了,每天都在這湖邊,除了修煉就是遊玩兒,日子過得輕鬆愉快,直到那一天的到來。當時是快到黃昏的樣子,太陽突然就沒有了,也不想天黑了的樣子,天時灰色的,星星一個也看不到。我們都被嚇傻了,還好這時候娘娘的聲音把大家喚醒,讓所有留下來的都到娘娘的山洞裡去。我們立刻就趕去了,我們一點兒也沒有耽誤,可是在我們動身的時候大地卻顫抖起來,我們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在地底穿行了,只好在空中飛。所以等我們趕到山洞裡的時候已經是最後一撥到達的了。當時娘娘正在做法,山搖地動可嚇人了。等娘娘做完法就集合隊伍準備出發,我們也想跟去,可娘娘讓我們留下來看家。我們從來都是最聽娘娘的話了,她讓我們看家我們就看家。我們送大夥兒到山洞口,娘娘帶著其它人一起向天空飛去,一直往上,後來就看不到了。我們這時才發現娘娘把她住的山峰移到了這裡來了。」
鼠粘子說到這兒停下來,指著那個孤零零的山峰給呂清廣看。
「這山峰就是娘娘住的,它以前是在群山環抱當中的,是娘娘做法才把它移到了這裡。我不知道娘娘為什麼要把這座山峰移過來,不過娘娘肯定是對的,娘娘不會平白無故的就把山峰移過來,娘娘一定有娘娘的道理只是我們不知道罷了。」鼠粘子提到娘娘時充滿了崇敬,那眼中的神情是那麼神聖,那麼專注,那麼先驗。
「後來呢?」呂清廣盡責的問道,作為聽眾就得有聽眾的覺悟。該問的時候就得問,該催促的時候就得催促,該鼓掌的時候還得拍拍巴掌,要不然就對不起講故事的,講故事的也就情緒不高漲了。這就像看了別人的書別忘了要推薦和投票一樣。
「後來?後來我們就在這裡等。」鼠粘子從崇敬中醒過來接著給呂清廣講:「我們就在洞口等著,準備著,時刻準備著!要是有敵人來就和他們拚命,我們是不會讓別人進到娘娘的山洞的,娘娘讓我們看家,我們就要看好家。不過倒是沒有什麼人來,一個也沒有。就這樣等著,等了很久郎世寧才回來。郎世寧回來的時候只有它一個人,他還受了傷,傷得很重。可是娘娘沒有回來,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郎世寧也不說,回來後,它開啟了這個漂亮的罩子,就到牆上去了。我們問它,它也不回答。」
「這個光罩開啟到現在有多少年了?」呂清廣問道。
「老狼回來就開啟了。」鼠粘子想了想,扳著手指算了算,說道:「快有六萬年了吧!」
「六萬年,時間不短了。」呂清廣感歎道:「這日子還真是不經過啊!」
「很久了麼?我覺得好像美國多久一樣。」鼠粘子這話一說立刻得到所有小綠人的一直贊同。
呂清廣笑著對小綠人們搖晃腦袋,時間觀點的差距還真是大,說道:「都好幾萬年過去了還不久呀,那要多少年才算久!」
「好幾萬年過去了?」鼠粘子重複著呂清廣的話,目光一下子呆滯住,幾乎同時,小綠人們像是被施了定身術全都變成了木頭人。
「你們怎麼了?」呂清廣看看鼠粘子,又看看其他小綠人,再看向四周,沒什麼異常呀!一無所獲的呂清廣最後又把目光落回到鼠粘子的小臉兒上,問道:「鼠粘子,你這是咋了?你們十二兄弟賣呆都這麼同步啊!」
「你說已經過去好多萬年了?」鼠粘子顫抖著輕聲問。
「不是我說的,是你說得。」呂清廣反駁道:「是你說的差不多六萬年,六萬年不是好多萬年嗎?」
「要是這樣,這漂亮的罩子······」鼠粘子小手握成拳頭,食指伸出來,伸到呂清廣面前指指上面的光罩,小聲對呂清廣耳語道:「這罩子用了好幾萬年豈不是到了使用期了?要是那樣,我們豈不是沒有幾天好活了?」說的時候鼠粘子警惕的望著光罩,即怕它聽到又怕它突然破裂。
「這個——」呂清廣沒想到問題這麼嚴重這麼巧合,自己一進來就是最後的生死關頭,心裡哇涼哇涼的,想到自己氣還沒喘勻就有得逃命了實在是命苦。可又有什麼什麼辦法呢?命苦不能怨政府,自己倒霉就只能自認倒霉。「我們怎麼辦?郎世寧在哪兒?問問它這個光罩到底能能支撐多久?我們下一步又該咋辦?」
「對,找老狼去!」鼠粘子一下子來了精神,跳起來。
其它小綠人也還神入鞘一般靈醒過來,叫著:「找老狼,找老狼。」
心急的虎耳就一扭身鑽進了地裡。
「等等!」呂清廣焦急的大叫道:「我可不會遁地,大家一起走著去吧!急也不急這一會兒不是。」
帶著呂清廣就只能用兩條腿走,這一點十二個小綠人本來是知道的,急起來就給忘記了,呂清廣這一叫才想起來。虎耳也才入地,聽到呂清廣的叫聲又從地裡鑽出來,抱怨道:「你咋搞的,一點兒長進都沒有,現在還是只會走,你啥時才能學會點兒有用的東西,不說遁地,哪怕會飛也好嘛。」
「我也想啊!可是——」呂清廣何嘗不想飛呢,可是這個可是呂清廣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解釋。
「算了,大家就走著去吧。」鼠粘子替呂清廣解圍道,對著大家揮揮小手讓大家上路,回頭對呂清廣說:「這次你得走快一點兒。」
「沒問題。」呂清廣保證道:「我現在的速度快多了。和以前是沒得比,比起飛來也慢不了多少。說完從布袋裡抓出一把垃圾丹,也不看是多少,一個腦兒的就吞下肚子裡,然後發足向前面那些打頭的小綠人前進的方向奔去。
鼠粘子本來是跟在呂清廣身邊兒的,呂清廣這一跑就把它一個給落在了最後。鼠粘子的小短腿兒跑起來可一點兒優勢都沒有,要是呂清廣不服丹藥還能領先一點兒,可現在反倒不是呂清廣的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