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清廣跳出飛行器的後艙門正好面對著光罩。他想著風天的預言,現在已經沒有別的退路了,就試試看風天說得準不准,也是死馬當成活馬醫的最後一招了。
沒有理會眾人的期待,呂清廣走向了光罩,背對著眾人伸出食指輕輕的向光罩挨上去。指尖觸碰到光罩的時候,光罩發出一陣輕微的靈力波動,這波動是呂清廣所熟悉的,這一刻這波動就是生的希望。
呂清廣覺得自己鼻子酸酸的,眼眶濕濕的,小心肝兒跳得撲通撲通的。
「呂先生,摸一下就行了,光摸是沒有用的,快過來和我們一同演練陣法吧。」季良鵬叫道。
在季良鵬叫喊的時候,呂清廣的手指已經完全穿進了光罩,緊跟著手腕和手臂,連道袍和手鐲都一起進入了光罩中,波動是柔和輕微的,二三十米開外的眾人都沒有發現光罩的波動。
既然連血都不用就可以產生波動,這樣的通道當然是想進就可以進了,呂清廣的心一下子安定下來,一轉身微笑著面對眾人。有了自己隨時可以方便通行而別人根本進入不了的退路呂清廣也有閒心來管管閒事兒了。
李鈺惠的不信任讓呂清廣非常惱火,可要是這樣看著他們落入死地,被左丘拓淞煉成傀儡呂清廣又覺得於心不忍。
左丘拓淞在呂清廣一出現在飛行器外就驚訝的發現看不透呂清廣的修為,這樣他大吃一驚。由於飛行器的防禦陣法一直都是開著的,左丘拓淞看不到裡面的情況,放出去探查的靈識也如石沉大海,這靈識的事兒就是太古靈族干的了。左丘拓淞端著一個老前輩的架子,也不好探頭探腦的去張望,所以一直沒有看到呂清廣。現在一見讓他心裡冒出一個大問號,這是個什麼傢伙啊?不過他畢竟只是天仙中期,老怪物的傳說他也是沒有聽到過的。看呂清廣是全無修為的樣子也就沒有往心裡去,沒有修為就是沒有攻擊力,沒有攻擊力就沒有威脅,沒有威脅就不必擔心了。
「呂先生,開過來吧!」季良鵬有點兒急了,大聲喊道:「老前輩要讓我們排成兩個七星陣,現在就差你一個了。」
「差我一個,是嗎?」呂清廣微笑著問道:「你們現在站在那裡的是十二人,加上我也才十三人,兩個七星陣好像光聽名字就是二七一十四吧。還差一個人在哪兒呢?」
季良鵬想都沒有想過人數的問題,呂清廣這一問他才想起自己師兄弟是六個,嵐瘽島鳳鳴門的仙子們是五個,加上呂清廣也才十二個,再算上老前輩也不過是十三人,是差了一個。這本是不該出現的疏忽,可是對老前輩的崇拜讓季良鵬對左丘拓淞說的都深信不疑,連思考都沒有思考一下就照著做了。他疑惑的望著左丘拓淞,心想,難道是老前輩忘了清點人數?
左丘拓淞淡然一笑,他本來是想把他們都騙過來圍在他早已布下的陣法中,現在就差一個沒進陣法了。他雖然不擔心呂清廣可是差一個也個麻煩不是,處理完這邊兒還得再去抓,能騙進來一鍋端是最好的。呂清廣問的這個問題也的確是他的疏漏,因為根本沒打算組成什麼兩個七星陣也就沒有太在意數字是否合適,現在被問到了左丘拓淞也不擔心。對於陣法左丘拓淞還是真下過一番苦功夫,不是這些小崽子兩三句就可以問住的。
「問得好!」左丘拓淞面色一正,用鄭重的口吻說道:「老夫所演這雙七星陣與眾不同,是十三人為陣而不是十四人。兩組北斗七星中破軍星是同一人來擔當的。每個七星陣的靈力都同時集中到破軍星中,由破軍之力發出。要是兩人分別擔任破軍星之位則其力難以合二為一。所以只用十三人而不能用十四人。」
「哇!」李鈺惠叫道:「老前輩真是厲害,這是你獨創的嗎?」
左丘拓淞謙遜的說:「也不全是,用雙陣而減人的做法是自古有之的。不過,用破軍星為樞紐確是老夫在這光罩前苦思冥想才悟出的,本來用破軍星做為樞紐陣法是容易出現錯漏的,進攻有餘而防守不住,是一個只能攻不能守的格局。這要是在平時對戰之中是絕對不宜使用的。可眼下這情況特殊,光罩是不會反攻的,所以我們也沒有必要做什麼防禦,我才特地改了此陣。希望一舉奏效。」
李鈺惠帶頭,大家都熱烈的給左丘拓淞鼓掌。
「聽見了嗎?」李鈺惠對呂清廣叫道:「自以為是的傢伙,收起你那一點兒小聰明吧,老前輩這才是大智慧呢。」
季良鵬跟著也毫不客氣的催促道:「你聽明白了吧,趕快過來吧!」
「你們演練吧,我沒有修為,幫不上你們的忙。」呂清廣說話間後背已經靠上了光罩,透過道袍呂清廣可以清楚的感到臀大肌上傳來的靈力波動。
誰也沒想到呂清廣會這樣說,不過誰都看得出這也是實情,呂清廣的確是沒有修為。可是在精靈界是不可能有沒有修為的生命體出現的,對於這一點大家已經習慣了,雖然覺得呂清廣怪異也就沒有多想,現在看來還真是問題多多。
「想撿現成的,怕是沒有那麼便宜吧?」李鈺惠諷刺道。
季良鵬義正詞嚴的說:「你要是不出力到時候可別想跟著進去,更不可能想讓我們平白無故的分一份兒天材地寶給你。」
「我對天材地寶沒有什麼興趣。」呂清廣真誠的望著大家說:「我們都是一個戰隊的,我提醒你們一句,不要滿腦子想著天材地寶。多想想自身安全吧!能要命就趕緊逃命,這裡實在不是什麼安全的所在。」
李鈺惠臉色一變氣憤的說:「你怎麼說話呢?」一回頭對大家說:「他開始在飛行器上就對我說老前輩的壞話。還想煽動我駕著飛行器跟他離開,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哼!」
「你不要開口戰隊閉口戰隊的。」季良鵬聲色俱厲的說:「我現在宣佈戰隊即刻解散,你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了。」
呂清廣失望的看看這些人,嵐瘽島鳳鳴門的仙子們都向著李鈺惠,玄思琚仙島青虹派的師弟更是唯季良鵬的馬首是瞻。倖存者中沒有一個是站在呂清廣這邊兒的,呂清廣苦笑一下,瞇著眼睛看左丘拓淞。
李鈺惠控訴道:「他還說老前輩的霧氣陣法裡不是殄蘊島蘅楠灃會的弟子,而是被煉製的活人傀儡,還說,老前輩要把我們都活生生的煉製成傀儡。你們說他的謊言可笑不可笑,用活生生的仙人煉製傀儡,我聽都沒聽說過。哈哈哈」
李鈺惠的話引得大部分人跟著笑起來,沒有笑的只有左丘拓淞和季良鵬。李鈺惠不知道仙人傀儡的事情,可季良鵬聽說過,這是進了仙界法典的,作為門派接班人之一來培養的季良鵬當然和李鈺惠見識不同。一聽到仙人傀儡季良鵬就愣了,茫然的看向傻笑的李鈺惠。
左丘拓淞的驚訝是難以言表的,沒有誰比他更清楚迷霧中有些什麼,讓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的是呂清廣明明沒有修為可憑什麼能看透自己精心佈置的迷陣呢?沒有道理啊!不過現在不是細想的時候,他手捏法決往地下轟去,浮土飛騰中一個法陣顯出身形,一下子就把十一個小門派的倖存者都給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