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思琚仙島青虹派的季良鵬和殄蘊島蘅楠灃會的左丘拓淞一談妥半島那邊劍拔弩張的氣勢就立刻收斂起來。
飛行器後艙的門也就在季良鵬回到駕駛室的同一時刻打開了,嵐瘽島鳳鳴門的五位小仙子們首先跳了出來,緊跟著,呂清廣也從門裡出來了。
嵐瘽島鳳鳴門的小仙子們早就嫌飛行器裡面悶,現在有了安全承諾可以出來透透氣,當然嘻嘻哈哈的跑出來,像參觀旅遊景點一樣樣對著光罩指指點點的看熱鬧。光罩色彩鮮艷五光十色的看上去很美很夢幻很符合嵐瘽島鳳鳴門仙子們的審美觀。
呂清廣本來是不想出來的,在呂清廣看來這裡危機四伏一點兒安全感都沒有,可是風天卻非讓呂清廣出來不可。
「你別看這海水看著黑,其實是個好東西,那些圍著這裡的生命體都是沒有見識的,這可是冥界的惡水,是冥界無邊苦海裡的惡水,雖然在冥界無邊無涯的可是別的地方是難得一見的,別的不說就說用來澆灌銀樹吧!這惡水可比生命之泉都好用。」風天慫恿道。
「你不是說這惡水裡什麼生命體都無法生存嗎?」呂清廣雖說記性不好忘性大,可剛說的話還不至於一轉頭就完了。
「是啊,我是這麼說的,生命體在這惡水裡活不了。」風天理直氣壯的說:「可對於非生命體來說這可就是好東西了,其價值不下於生命之泉,當然,效果沒有生命之泉那麼神奇,不過也是不可多得的寶貝。冥界是難以進入的,無邊苦海更是在冥界的深層禁區,難得這裡有這麼多的惡水,不收上一些也太對不住自己了。」
「非生命體?」呂清廣重複著風天這個新詞兒,這個詞語涵蓋的範圍好像很廣闊嘛,不過自己好像不屬於這個範疇吧!
「銀樹可是靈界的珍品,當然和生命體是不同的,雖然不是靈體不過也有和靈體相似的性質,用這惡水來澆灌是再好也沒有了。」風天鍥而不捨的蠱惑道:「你把手鐲空間在這黑色海水中打開即可,收取的工作我們來做就可以了。」
風天說的這個法子很簡單可是卻讓呂清廣想到了黑陶盒子,用黑陶盒子收取液體呂清廣一貫都是用的這個辦法。風天的話觸動了呂清廣的心弦,呂清廣琢磨著,是不是該用黑陶盒子收取點這惡水,看看能不能煉成黑水丹。
這麼想著呂清廣就下了飛行器,嵐瘽島鳳鳴門的仙子們去的是朝向光罩一面,半島也在那一面,玄思琚仙島青虹派的師兄弟也出了駕駛室和嵐瘽島鳳鳴門的仙子們一起看著光罩,熱火朝天的聊著,憧憬著光罩中的天材地寶。
呂清廣下了飛行器就背對著他們走到另一面兒,有飛行器擋著別人也看不見他,出了防禦罩就往水邊兒出溜。
「這惡水沒有什麼腐蝕性吧?」呂清廣來到水邊兒又猶豫了,黑色的海水泛著銀色的波浪,金屬的冷光滲人心脾。「這水怪嚇人的,別我的手伸下去拿上來就剩白骨了。」
「不會的,按理說不會的。」風天語氣有些不堅定,這還是他狀著膽子在說大話,冥界它也沒去過,惡水的習性也是道聽途說,這要說起來發生這樣的事兒也不稀奇,惡水嘛,可不就是比較惡一點兒。對生命體產生一點兒傷害也是很正常的。
「別呀!」呂清廣不樂意了。「什麼叫『按理說』,要是我的手掌變成枯骨了你別告訴我是這惡水不講理丫。這事兒有點兒玄,我得想一想。」
「要不你試試。」風天一個勁兒的忽悠道:「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少來!這一套對我沒有一點用,告訴你說,你還少在我面前說這個,真說起來你還不一定是我的對手。忽悠誰呢?我把手放下去做實驗,真理你倒是檢驗出來了,我的手沒了!」呂清廣有些出離於憤怒了,好歹也是自己收留了無家可歸的太古靈族,供他們吃供他們喝,沒想到養了一群白眼狼。居然忽悠自己拿身體做這麼危險的實驗,這都是些什麼人吶!有點兒良心沒有,也難怪巴依老爺總是說好人做不得,看來他老人家也是上這種當上怕了。
「我沒有說一定要用手做實驗啊!」風天趕緊解釋。
「用腳也不行。」呂清廣聲色俱厲的打斷風天的話,倒退著往後撤。
「你可以用別的,要不找別人來試試。」風天出謀劃策道。
「你就憋著壞吧!」呂清廣一針見血的點破風天的醜陋面孔道:「為了你自己想要這冥界的惡水,你就不惜犧牲他人。你這是損人利己,知道不,這樣的行為我要是去找別人來試驗我就是幫兇。不,別人看不見你,那不是我就成了兇手了?你說,你這叫什麼主意,一旦出事兒怎麼辦?打起來了我誰也打不過,要跑吧,我又誰都跑不贏。你這不是把我往火坑裡推嗎?要是我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你就有好日子過了嗎?別人怕沒有我這麼好說話吧?要不我直接把手鐲空間打開讓你出來,你愛哪兒去就哪兒去好了。」
風天對呂清廣的怒火可不敢視而不見聽而不聞,要是真把它驅除出去就真的沒有容身之地了,到了那些異界生命體手裡會是什麼悲慘後果它心裡也是有數的。心裡著急平時挺能說的風天一下卡殼了。
「風天不是那個意思。」久違的聲音在呂清廣心裡想起。
「風地?」呂清廣停下腳步。
「惡水對我們是很有用,不過風天也不是有心要傷害你,你可以試試別的辦法,凌空收取海水。我還太虛弱,不多說了。」風地有氣無力的說了兩句就沒有聲了。
呂清廣站下來,想了想,對於別人來說這真的很簡單,拋出手鐲空間打幾個法決就可以全部搞定倒是不用讓身體接觸惡水,可惜那些法術呂清廣不會。
得想點兒別的辦法。
呂清廣習慣性的打開布袋,在儲物櫃裡翻騰,看有什麼用得上的。在一堆登山用品中發現一大堆的繩子。攀登主繩,繩子是登山者最重要的一項裝備,這個當初自己多買點,還有配套的五金件,可是一直沒有用上。後來有了蹬絕壁如履平地的雲鞋就更用不上這些登山用品了。動力繩和靜力繩,十毫米的直徑,都要七十米一捆的。各十捆都整整齊齊的堆在儲物櫃的格子裡。
用繩子拴著儲物手鐲不就可以將其放到惡水中了嗎?
呂清廣眼睛一亮,一揮手,取出一捆動力繩,把手鐲退下來,拴在繩子上。呂清廣往海邊緊走幾步,打開手鐲空間,用力往黑色的海洋中拋去。這樣即使出問題最多也就是把手鐲給損失掉自己沒有什麼大的問題,要冒險,那就讓它們太古靈族自己去冒吧!
這會兒又是才吃了垃圾丹才將近大半天兒,呂清廣的身體裡還有部分丹力,奮力一拋,把帶著繩子的手鐲拋出了兩百來米。這下可好,動力繩只有七十米,連手鐲帶動力繩一起都消失在黑色的海水裡不見了蹤影。
雖說心裡已經有了失去手鐲的準備可是真的失去了呂清廣心裡猛地一緊,就好像那消失在黑色海水中的是自己身體的一個部分,一個肢體。
呂清廣呆呆的望著海面望著手鐲消失的地方,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