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良銘一進到駕駛室三個御者就都不說話了。
風命也把他們三個商議的圖像和聲音放給呂清廣,呂清廣看得直呲牙,這海外仙島的修煉者都是些什麼玩意兒啊!
呂清廣還沒唏噓完,寶傘的主人就飛到駕駛室前面一抱拳問道:「諸位道友,不知這飛行法寶的主人可在?」
姜良銘看著三個御者沒說話,這事兒與他無關,他也沒有隨便開口的習慣,在門派裡他就是受氣包的角色,別人不欺負他就不錯了,自己可是不敢生事兒。
屈翠偉看了來人一眼,這位的修為和他差不多也是接近天仙了,這個實力的散修在整個戰隊裡不超過十個,就客氣的回答道:「飛行器的主人在後面倉中休息,道友尋他有事兒?」
「想打個商量,還望道友引薦一二。」寶傘的主人對屈翠偉一拱手。
飛行器沒有開隔音陣,屈翠偉作為御者是很清楚的,外面這麼大聲說話裡面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呂先生意下如何?」屈翠偉高聲問道。
「你請這位道友進來吧。」呂清廣在裡面回答道。在風命傳來的畫面中呂清廣已經看到了這位衝出去兩次了,第一次是為了報仇,第二次應該是為了出氣,雖然戰利品也毫不客氣的收了,不過他的行為卻很讓呂清廣滿意,這樣的人比自己的四個僱員可強多了。這不是修為的高低,強在人品上才是真強,呂清廣現在就發愁自己身邊兒這四個的人品一個比一個低劣,留個人品好點兒的在身邊自己也安全點兒不是。
屈翠偉飛身出來,帶著他到後面,用法訣開了門。
呂清廣已經把下品仙玉陣法藏在了身下,牛小蒙煉製的這套陣法為了加強威力將範圍縮得極小也就能罩住呂清廣自己而已,兩三個人也行不過就得擠在一起了。現在呂清廣把下品仙玉陣法坐在屁股底下,相當於自己在陣法的前面,只要對方不到近前就不容易發現。
屈翠偉領著寶傘的主人進來後並沒有自覺的退出去,而是死皮賴臉的站在一旁聽兩人說話,這讓呂清廣心裡極為不爽。
寶傘的主人對呂清廣一抱拳說:「在下是飛雲島的散修秦月陽冒昧的來打擾呂先生。」
呂清廣並沒有站起來,一站起來背後的中品仙玉陣法就暴露了,在這時候自己多留一手就多一點兒保命的機會,至於禮貌嘛,那就看怎麼說了。
秦月陽看呂清廣沒有站起來答禮的意識有點變顏。
「坐,坐,坐!」呂清廣對秦月陽一擺手說:「我這兒不必拘禮,我看你也是個性子直爽的痛快人,隨便坐。不要客氣,有什麼事兒坐下來慢慢說。」
秦月陽這才恢復了晴朗的臉上,就在門邊坐下來。
屈翠偉也順勢在邊兒上坐了。
呂清廣心裡不高興可是還真不好說什麼,不拘禮是自己說的,總不能立刻就自己打自己耳光吧。
「秦兄來找我有事兒?」呂清廣問。
屈翠偉也留心的盯著秦月陽的側臉兒。
秦月陽將才收的戰利品拿出來往地上一放說:「我想搭先生的飛行器,這點權作一點兒見面禮。」
呂清廣心裡大喜,他喜的不是那點兒戰利品而是秦月陽的要求,這人在自己身邊兒對三個心思深沉的御者也是個制約,自己的安全就多一點兒保障。當下爽快的說:「秦兄不必客氣,你能來做客我歡迎還來不及呢,趕快把這些收起來,不必如此。」
秦月陽還待堅持,呂清廣手一擺不讓他再說,逕自問道:「秦兄對這飛行器可熟悉,進出的法訣可會?」
秦月陽面色立刻尷尬起來,拘謹的說:「在下一介散修哪裡坐過這樣的寶物,法訣更是一個也不會。」
屈翠偉在一邊極力控制著自己不流露出自得之色。
尉遲中建和舒之昊在前面聽著這話也放下心來。
呂清廣在布袋裡取出那個玉簡筒拋給秦月陽,秦月陽莫名其妙的接在手裡,遲疑著沒有去看而是盯著呂清廣。
「這是進出這個飛行法寶的法訣,還有其他的操控法訣。」呂清廣看著秦月陽說,說完又對著屈翠偉說:「屈兄是御者當然是不需要這樣的玉簡筒的,不過,屈兄你沒有教陶清逸除開關門以外的法訣,我也就沒有把這個交給陶清逸,你和陶清逸之間的事兒是你們的事兒最好不要牽扯到我。」
屈翠偉看呂清廣拿出一個玉簡筒出來就覺得不好,這樣的玉簡筒他在初當御者時主人家也是拿給他學習的,他看呂清廣對這飛行器很陌生以為他沒有這樣的東西,所以才敢藏私欺負陶清逸。沒想到呂清廣不僅有還對他欺負陶清逸的事情一清二楚,被呂清廣這麼一說老臉也有點兒泛紅。屈翠偉本來以為呂清廣會讓他教秦月陽,他也只準備只教那四招,沒想到呂清廣會說出這番話來,只好唯唯諾諾的答應著退了出去回了駕駛室。
尉遲中建和舒之昊在前面聽著都是一驚,他們本來都沒太把呂清廣放在心上,就當是一個有錢的煉丹師了。煉丹師有錢的很普遍,就是在散修中混的煉丹師也是不差錢的。煉丹師雖然有點錢財在散修中也普遍受尊重可是一般都修為不高再加上修煉的法訣所限,煉丹師基本沒有什麼攻擊力。尉遲中建和舒之昊都沒有擔心過煉丹師會給他們帶來什麼威脅,和煉丹師一同是件好事兒,不過這個煉丹師卻與眾不同。尉遲中建和舒之昊相互看了一眼,對呂清廣的隱忍都有一份小心。
陶清逸在呂清廣身邊兒他們不擔心,可換了秦月陽可就不同了。秦月陽的修為不比他們差,要是在來兩個這樣的以後就麻煩了。
屈翠偉回到駕駛室與尉遲中建和舒之昊對望了一眼,大家都看出對方眼中的擔憂,這幾天他們三個都已經習慣了把飛行器當成自己的法寶來看待,去哪裡,怎麼飛最多和玄思琚仙島青虹派的季良鵬這個名義上的組織者商量一下,都沒有問過呂清廣一聲,而呂清廣也沒有過問過。這種鳩佔鵲巢的行為雖然沒有言明可基本上已經是既成事實了,現在呂清廣接納了秦月陽不說還拿出了飛行器的操作手冊玉簡筒,這讓三個打肚皮官司的御者心裡都是咯登的一下。
這裡發生的事兒都和姜良銘無關,他聽見就當聽不見,出了時不時的探身出去看看防禦陣的仙石是否有消耗就老老實實的坐在駕駛室後排當他的木頭人。
屈翠偉和尉遲中建、舒之昊彼此用靈識交流起來,對秦月陽的到來都充滿疑慮,對呂清廣也多了幾分小心。
呂清廣在風命那裡把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心裡冷笑道:現在知道加小心了?膽大包天的東西,作為曾經的頂級存在,至尊中的尊主,呂清廣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自以為是的小人,本身屁都不是還盡想著貪墨別人的東西,要是放到當年動動小拇指就把這些塵埃全部消滅乾淨了,可惜現在做不到了。即使消滅不了對方也得反擊,即使對方的實力現在比自己高也得反擊。不反擊一下這些貪得無厭的傢伙就會連自己也吞了,不過反擊也得將技巧,要不然危險就太大了。
就在秦月陽拿著玉簡筒開始學習時,又有三個經驗老到的散修返回了防禦罩,可是還沒等他們靠近飛行器,外面的局勢卻發生了突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