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清廣想抓一顆垃圾丹來吃,可是這裡大家擠得這麼緊,要是讓散修發現自己居然服用修真界的丹,還是連品級都沒有的垃圾丹,想不出事都難啊!就光自己拿出那塊上品仙石就足以讓窮得叮噹響的散修產生犯罪慾望。
安全,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呂清廣很清楚自己現在的安全是建立在自己也是高手這一假象上的,一旦讓人識破下場肯定是悲慘的。也許在光天化日之下沒事,也許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會發生陽光下的罪惡。呂清廣咬著牙堅持著,既不敢喘氣也不敢掉隊。
路不長,進洞兩三百米就到了傳送陣的位置。
好在路不長,呂清廣和大家一樣靜靜的站著,可是他的心跳卻快得多。好在大家對精靈界的異度空間都充滿好奇,所有的人都是第一次坐這個傳送陣。心裡滿懷發財夢想而激動不已的大有人在,心跳也很正常,沒有人發現呂清廣是跑了這二三百米給累的。
站了沒到十分鐘,從邊緣突然泛起一陣光芒,剛開始是白色的,很快就出現了七色的,接下來變成光怪陸離的五顏六色,再後來又變成了白色。
白色的光退去後,呂清廣看到身邊的散修普遍臉色發白。正在他奇怪的時候,大家又向外走去,不過這次的步子小多了,呂清廣不跑也能跟上。他回頭看身後,陶清逸臉色鐵青,身子直發抖。
呂清廣不明不白的跟著大家往外走,出了山洞看到天上的太陽在高高的中天,天上有玫瑰色的雲彩在飛舞。呂清廣舉目四望已經不見了峽谷,面前也不是出發時的盆地,這才發現剛才出來的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山洞了,傳送陣已經把他們送進了精靈界的異度空間。
這三百六十人裡沒用過這種大型傳送陣的只有呂清廣,不過說來也怪,受傳送陣影響最小的也是修為最差的呂清廣。就本體來說,呂清廣在跑步進入傳送陣的時候已經完全消退道普通人類的境地,就元嬰來說,呂清廣也不過剛剛進入合體期,何況三個元嬰沒有一個聽話的。不論怎麼說,呂清廣都是這個戰隊裡修為最低的,可是對陶清逸等修為偏低者產生巨大撕扯力的傳送陣對呂清廣卻一點兒影響沒有。出了傳送陣,呂清廣不僅將因為奔跑而產生的不適全部緩解,和其他同伴比狀況還要好些。
初到一個陌生的環境,幾乎所有人又都因為傳送陣的影響而身體不適,所有人都散漫的圍在洞口附近,一邊東張西望一邊兒運功恢復自己的靈力。
修仙者的身體不適就是靈力的消耗和紊亂。
傳送陣在運行中撕裂時空對傳送陣中的人來說也是巨大的考驗,在這個過程中,靈力會急劇的壓縮和抽空。呂清廣身上幾乎沒有什麼靈力所以受的影響也就微乎其微,要是換個其他沒有的普通人類或者其他生命體恐怕在靈力巨變中早就壓成肉餅然後被撕裂成一對分離的細胞。呂清廣不僅自身身體極其變態在築基時更是被混沌之力徹底改造過,這點兒壓力和撕扯根本就沒有感覺到。
就在呂清廣遙望異度空間美麗天空的時候,季良鵬走到他身邊和聲細語的問:「呂道友,聽我師弟說你有一個很不錯的飛行法寶。不知可否讓在下見識一二?」
呂清廣沒想到季良鵬會為了氣墊農用車過來找自己,在呂清廣的意識中,這樣的小禮品真的不算什麼,他可是相當羨慕別人御劍飛行的。呂清廣看著季良鵬熱切的目光,這才知道這法寶的份量,有心低調吧,可季良鵬已經提出來了,不拿出來也不好。想了想,這東西想隱藏是隱藏不了的,自己離了它根本跟不上隊伍,總不能別人在天上飛自己在地上追吧?那成什麼了?
把飛行器往季良鵬手裡一放,呂清廣假裝大方的說:「隨便看。」
季良鵬在門派裡是用過飛行仙器的,雖然不是御者,基本的收放還難不住他。法訣一打,氣墊農用車就顯出本來面目停在了大家面前。在趕往傳送陣區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發現了呂清廣他們是乘坐的飛行法寶,當時趕時間沒有誰過來圍觀,現在不同了,大家都沒有什麼事兒,除了嵐瘽島鳳鳴門的仙子們都圍了過來。
人太多,外圍的乾脆飛了起來。
有說漢語的地方就有看熱鬧的,這是文化積澱使然並不會因為修仙了就變了。即使在海外仙島要是有誰吐了口唾沫又不走開,就會有熱心人來看看是不是痰裡有血絲,第二個熱心人會來幫著分析辨證,看是肺熱還是肺寒,第三個熱心人也會隨之出現,接著就會越聚越多。漢語就是有這個凝聚力,不過這也是在閒來無事的時候,要是有掏包的劫道的出現你會發現天地是如此廣闊,人煙是如此稀少。你用漢語呼喊是沒有人聽得懂的,這時候大家都很匆忙,等你倒下了,對著一攤殘血又會聚上好大一堆說漢語的,嘮嘮叨叨說長道短,熱烈而善良的長吁短歎。
呂清廣被圍在中間很不自在,不過他也不敢說別的。單挑他都一個也打不贏何況眾怒難犯。更何況這種湊熱鬧的因子他的血脈裡也是有的,要是別人的熱鬧他也是不甘人後的。看熱鬧種種東西不看白不看,看了也白看,可白看誰不看,不看是傻蛋,有熱鬧不看是對不起悠久歷史傳承的,是對歷史的背叛是對文化的褻du。是有違血脈裡那些因子的,是和遺傳密碼相違背的。
可被別人當熱鬧看就不讓人愉快了。
呂清廣還沒開腔季良鵬先說話了,「都散散,別圍著了,該嘛什麼幹嘛去!」季良鵬是戰隊的組織者隨時都是按領導幹部的標準嚴格要求自己,招手叫過師弟褚良鷗,對他吩咐道:「你和師弟們組織一下,先分分隊,接著就演練隊形。我和呂清廣道友說點兒事兒,說完就過來。」
褚良鷗接了令,就帶著其他師弟忠實的履行起城管的職責,像轟小雞兒一樣把散修們吆喝到不遠處的一大塊平壩子上開始分組列隊。
看大家都走了季良鵬才轉過身來對呂清廣說:「呂道友,有個不情之請還望你大力支持。」
季良鵬盯著呂清廣等他的反應,可呂清廣望著季良鵬,沒反應。不是呂清廣老到而是他不明白。
季良鵬看呂清廣穩得住就恬著臉說:「大家加入了一個戰隊就是一體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對於整個集體的事兒每個人都應當盡到自己的全力。只有集體好了個體才會好,大河有水小河滿,大河無水小河干。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要是每個人都貢獻出自己的力量,那麼我們這個集體就會欣欣向榮,要是人人都只想到自己那,嗯,那就不太好了。呂道友,上體天心肯定比我更明白這個道理。」
呂清廣狐疑的看著季良鵬不知道他這彎彎繞玩兒的是什麼把戲,就不接這個話茬等他往下說。
季良鵬不愧是當大師兄的,看呂清廣還沒反應又耐心細緻做工作道:「呂道友,我們是一個整體,一個戰鬥的集體。大家應該緊密的團結起來。你是煉丹師,本來就該在隊伍的核心裡,又有飛行法寶,就再合適也沒有了。今後的行進中就以呂先生為核心,大家緊密的團結在你周圍。共同前進、共同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