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清廣看到和妍燕架著飛劍升空而去,心裡很是羨慕也很是酸楚。飛行一直是呂清廣心裡永遠的痛,人家一個小業務員都可以滿天飛,可是自己呢?呂清廣心裡其實沒有一點兒看不起業務員的念頭,作為建築裝飾設計師呂清廣清楚,大部分老闆都是業務員出身的,至少在他有限的記憶裡這樣的例子太多了。裝飾公司和材料商都有不少這樣的老總,反倒是專業的設計和工程人員當老闆的不多。
這些念頭一閃而過,人家正主兒就要出來了,自己的貨還沒生產好呢。呂清廣把靈識束探進手鐲空間,看到大葫蘆和小陶瓶都憑空而立,風命化作一團旋風正攪動著空中飛舞的水團,兩個水團各自為政不肯融合在一起。
「你的辦法行不行啊?」呂清廣著急的問,就要交易了這邊還沒有成型呢,這樣是出點兒紕漏可就麻煩了。
「有沒有再小一點兒的容器?我先融合一點兒出來。」風命也把握不好這分寸,畢竟這造假的活兒他也是第一次干,沒有什麼經驗,技術不熟練也是在所難免的。
「還小一點兒的?」呂清廣在布袋裡翻找著,「有了。」他開始拿出大葫蘆的時候忽視了小葫蘆,碧海銀針茶已經沒有多一點兒了,這個小葫蘆怕就是容量最小的容器了。呂清廣打定主意以後也搞幾樣極小極精緻的容器,自己傻大黑粗的家什也給更新換代了。呂清廣把碧海銀針茶都倒進茶壺,再將小葫蘆轉到手鐲空間。
和妍燕麻著膽子向上飛去。
第七層上的總店和妍燕去過一次。那是她剛到峽谷的時候,作為愛店教育瞭解本店的光榮歷史的一部分,和妍燕和同來的新人一起參觀了位於第七層的總店。和妍燕也就僅僅上來過一次,這上面是嚴禁他們這些低級弟子來的,不僅總店,就是第二層也不許他們去。閒暇時也就能逛逛露天攤,其他地方都不是他們這些低級弟子可以消費得起的。在露天攤他們也是以看為主,師兄師姐出手過幾次,和妍燕還沒有買過一樣東西呢。她拿到手的提成實在是太少了,就是這點兒她還得攢著買渡劫用的法寶和丹藥。
和妍燕生活的空間是海外仙島的一個支流空間,那裡比人間界還是要靈氣充沛得多。人一出生就有築基期的修為,金丹期相當於幼兒園,元嬰期相當於小學,出竅期就是初中,分神期就是高中。合體期就是上大學了,和妍燕相當於半工半讀。等到渡劫期一過就是大學畢業了。和地球上的發達國家一樣,進大學容易,拿文憑還是有點難度的。渡劫也不是誰都渡得過的,雖然和地球的修真界比起來已經好得不得了了,期間的差距比非洲難民營與瑞士銀行家的差距還大,可是失敗的比例依然超過一半。想要渡劫沒有足夠的資源是不行的,和妍燕就是在為渡劫拚搏。能掙到這筆提成對渡劫也就對了一分把握。
這樣直接找到七層的總店去是犯忌的,和妍燕也是沒有辦法才這樣做的。師叔走時是留了傳訊符的,有時可以通過傳訊符找師叔。可是傳訊符在和自己做對的師姐手裡,和妍燕很清楚,師姐是絕對不會把傳訊符交給自己的。這個師姐和自己作對也不是一兩年了,在老家就是兩個陣營的。和妍燕在這裡一直被她打壓,就是再努力也輪不到好一點兒的客戶。靠在門口接待散客是積攢不到多少錢的,九星連鎖藥業負責他們來回的傳送陣費用,其他就全靠銷售提成了。
和妍燕這次也是拼了。平時她從接待過批發客戶的師兄弟那裡聽來的隻言片語讓她相信,一筆批發的業務量很可能比她在門口站十年接待的散客交易總量都大。只有做成這一單她才有希望在師姐的打壓下積攢夠足夠的仙石。
一霎間,和妍燕想了很多,飛上這七層也就是這一霎間的事兒。
一進總店的門迎接和妍燕的就是師叔那嚴厲的目光。
師叔也就是那麼一個稱呼,和妍燕和山銳墨之間沒有任何師門情意,所有低價人員稱呼管理者都叫師叔,不過這樣叫也是說得過去的,著這裡的領導者起碼也是天仙級別,管理者最差也得是大乘期的修為。不管是從修為還是從地位說,這聲師叔都是當得起的。
山銳墨非常氣憤,這樣不守規矩的行為是不可容忍的,要是平時還好說,今天是總部的領導者來視察,這裡不僅有總店的領導者和管理者還有總部的領導者。山銳墨想不生氣都不行,這次丟臉丟大了,連總部都會盡人皆知自己的手下沒有規矩亂闖總店。這過錯可大可小要是有誰興風作浪沒準兒自己的前途就此斷送也說不定。
總店比下面的分店要小得多,這會兒滿是人。山銳墨也不敢在這裡發火,這裡的人沒有兩個比他級別低的。
總部來的領導者是個乾瘦的老者,看上去精神矍鑠的樣子,也看到了這個不守規矩的低價人員。他這次來也就是例行檢查,沒有什麼特別的事。該說的也都說完了,這送上門來讓他立威的機會當然不會放過。
可立威歸立威,那是針對總店領導者和這裡的管理人員的,對低價人員發火反而會顯得自己沒有氣量,那就不是立威而是丟臉了。
「有事嗎?」老者和藹的對著和妍燕問道。
和妍燕一看到這麼多人就知道壞事了,可是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和妍燕一咬牙,開弓沒有回頭箭,只能硬著頭皮堅持到底了。她這會兒也知道自己不僅得罪了師姐,就是師叔也一併得罪了,她現在只希望這筆提成夠他渡劫的費用,以後怕是沒有掙提成的機會了。
既然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她當然要緊緊抓住。
和妍燕反正已經豁出去了,大聲說:「有一個批發客戶,是一個新客戶,我接待的。可是師姐不告訴我批發價,所以上來找師叔請示。」
「哦!」老者饒有興味的轉頭看著總店的領導者,淡淡的威壓在房間裡瀰漫開來,他不說話他要讓別人來說。
山銳墨氣急敗壞的訓斥和妍燕,「沒有規矩,一個客戶重要還是規矩重要!」
老者不動聲色的看著。
和妍燕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也沒有退路了,又是再失去這最後一單那就可能失去渡劫的希望,她不屈不撓的堅持道:「我相信這個客戶是很重要的。」
山銳墨還想說話可是被老者一擺手制止住了,老者看似不偏不倚的說:「那我們就下去看看是什麼樣重要的客戶值得破壞規矩。」說著,老者起身向外走去。
一屋子的人都連忙站起來,跟著向外走,老者在門口止住步子回頭說:「沒必要都去,撲撲啦啦的像什麼樣子。我和山銳墨下去看看就行了。」這樣一來主動權就牢牢的抓在老者的手裡了,即使不處理任何人這立威的作用也足夠了。
山銳墨趕緊放出飛劍,老者卻凌空御風而行,和妍燕也慌忙跟上。
這個時候,在呂清廣手腕兒上的手鐲空間裡。風命將一滴滴的絕世靈泉勾兌好,裝進小葫蘆。裝了十滴就把小葫蘆放到一邊兒,換成大葫蘆,接著裝。勾兌的速度非常緩慢,要不是和妍燕來來回回的耽誤時間還真是來不及作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