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風地完全不必這麼恐懼,呂清廣根本沒有真的要將它從手鐲空間裡抓出來的打算,也就是說說而已。呂清廣只是奇怪太古靈族為什麼一直龜縮在手鐲空間裡不敢出來,這個問題他覺得有必要搞搞清楚,不管怎麼說手鐲可是戴在他手腕兒上的,要是真有什麼情況也是他頂雷。不過,就算呂清廣想把風地扔出手鐲空間他也沒這能力,手鐲是呂清廣的,用的也是呂清廣的血為引,可是太古靈族作為手鐲的煉製者也有自己的權利,不用微軟提醒,大家都知道一點兒後門不留還是合格的開發團隊嗎?
要說對手鐲空間的瞭解和使用呂清廣拍馬也趕不上太古靈族,沒辦法。呂清廣就和廣大家用電腦的使用者一樣,而風地就像是程序開發員兼硬件工程師,這之間的差距實在是不能以道理計。
風地的恐懼並沒因為呂清廣的無能而減弱,風地清楚呂清廣沒有什麼實力,它的恐懼也不是由自他。這是一種來自傳承的古老的深層次的恐懼,是對靈界規則的恐懼是對成熟的恐懼是對被採摘的恐懼。在漫長的歲月中這樣的恐懼在太古靈族中越來越強烈越來越濃郁越來越無法抑制。
實事求是的講,風地控制自己的恐懼感是非常有成效的,起碼在太古靈族裡排得上前十名,所以在太古靈族的空間破碎時絕大部分的太古靈族都選擇了留下,留下來和它們的家園同歸於盡,恐懼讓它們對逃生失去了希望,它們不相信自己有逃出生天的可能。就像前面看到的,選擇逃生的太古靈族只有十位,風地就是其中之一。而這也是最後的太古靈族了,沒有其他的太古靈族也沒有了太古靈族可以生生不息的家園。
採摘的秘密是太古靈族一直保守的最核心的機密,是其他靈人根本沒有意識到的絕對的隱秘,而太古靈族的恐懼也正是來自於這個秘密。
靈界的所有靈人都盼望著成熟,這是它們的理想,進入靈界成為靈體的那一天它們就有了這樣的願望,這是靈人的使命和終極目的,是生命的最高追求。
只有太古靈族將之視為畏途,心中充滿恐懼。
滿心歡喜的靈人們一代又一代的在靈界成熟然後離開,太古靈族一直留了下來,漫長的歲月裡再也沒有太古靈族中出現過成熟的靈體。太古靈族已經不記得這樣的歲月到底過了多久,按它們的話來說這是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至那之後,太古靈族自稱被遺棄的口味兒。可是它們怕,怕那一天這種被遺棄的口味會再次被採摘。於是,這揮不去的恐懼一直伴隨著太古靈族。
風地雖然和呂清廣抬槓的次數比較多,大家相處的也挺好,可是這年頭,誰能真的信得過誰呢?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就是同族也是人心隔肚皮,相信別人實在是太冒險了。這樣的高風險投入沒有足夠的回報是沒誰會去做的,而高回報的投資裡騙局又太多。誰都在為自己撈好處,死道友不死貧道,真遇到點事兒誰給誰墊背就是至關重要的選擇了,大家都在背後反覆衡量著誰的指甲更深。
就如同呂清廣不放心太古靈族一樣,太古靈族對呂清廣也不是沒有戒心。
當時選擇跟呂清廣離開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事急且相隨,除了呂清廣也沒有其他的可以離開的辦法。何況它們還和呂清廣有一面之緣不過呂清廣沒有這方面的影響罷了。
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大家相處的還和睦可是各自都保留著各自的秘密,最少根本性的機密是不會告訴對方的。
太古靈族雖然都已經習慣了在呂清廣心底聊天,可是,機密的交談卻依然是在各自的小空間裡用靈識交流。
呂清廣也一樣,腦袋想的,心裡想的,現在加上黃庭中想的,分段分級,各自保持距離。
不防著一手不行,大家說白了都是以安全第一為要務,這安全當然就是自己的安全,誰要是妨礙了自己的安全那就是敵人,可誰都有可能成為敵人,那就沒什麼好猶豫的了,該自己知道的絕不能輕易告訴別人。
然而必須得給呂清廣一個交代,不能讓他心中起疑,這一點太古靈族很快就達成了共識,原因無他,以後還想賴在人家呂清廣手腕上的話就不能讓人家心裡不痛快,呂清廣心裡要是有了陰影對太古靈族來說可是太不利了。
手鐲空間雖然是太古靈族自己打造的不過所有權歸呂清廣,呂清廣這個房東要是發狠,就很不妙了。
「風地不能出去,嗯,」無奈之下,風天只好出來說話,它斟酌著說:「我們都不能出去,在這次靈界的破裂重建中,我們的空間已經消亡了,我們出去的風險性很大。也許會被靈界空間的規則發現而出現意外,這當然只是一種可能,但我們不能去冒這個險。萬一,我是說萬一,要是規則或者引導靈發現了我們的存在會引來靈界規則的懲罰,這對你也是有危險的。不過在手鐲空間裡就不用擔心了,這裡很安全,這個宇宙沒有任何靈識可以發現我們。你也不用擔心,只要我們不出去就不會被發現,對你也沒有任何影響的。」
呂清廣聽了沒馬上表態,他顧不上再觀察這個空間的個性靈群了,在黃庭把剛才的事情告訴半透明的小版自己。
朱衣小人兒冷笑著說:「這幫丫挺的沒全說實話,也許它們說的不假,可最起碼沒全說出來。」
「不過留著它們以後說不定有用,可也說不定有危險。」呂清廣遲疑著說。
小版呂清廣想了想說:「還是得留著,以後看吧。惹急了就拿它們去換東西,不過以後用上它們的可能性還是挺大的,它們的靈識控制能力宇內無雙,有它們放哨起碼逃跑的機會大上許多倍。」
「它們可以換東西嗎?難道它們很值錢?」呂清廣疑惑的問。
「可能吧!」小人兒不確定的說:「另一個你的記憶打開的也不多,並且在給你留信的時候意識又大部分消散了,我也只有那麼個朦朧的印象。」
想不起來就不想,呂清廣一貫如是。
風天還在等著回話呢,既然決定了不深究就得安撫一下,免得雙方的裂痕太明顯,雖然都是虛與委蛇不過表面好看點總沒壞處。
呂清廣很真誠的說:「你看,我也不知道這些個,剛才和風地抬槓有點兒過火了,沒把風地下個好歹的吧?我也就是那麼一說,你要不出去說一聲就行了。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事兒也應該早點兒對我說,要不也不會有這樣的誤會了,是不是。」
「是啊!」風天趕緊表態:「以後還得多加交流,開誠佈公,有什麼都多商量。」
「那還有什麼嗎?該注意的我也提前好有個準備。」呂清廣順勢追問了一句,要是不問反而不真誠了,誰還沒點兒好奇心。
風天可有點兒不好回答了,說有不好,說沒有又顯得沒有誠意,要是以後遇到類似情況可就麻煩了。
這樣的情況還會出現嗎?
這可就太難說了。
太古靈族生命太久遠了,漫長的歷史中積澱下來的秘密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說得清楚的,就是記憶非凡的太古靈族也不能一下數得清到底有多少秘密在它們意識深處隱藏著。遇到危險不得不洩密的可能性可是太大了。就像剛才一樣,不吐出點情況是過不了關的。
今天是大年三十,大家過年好,雖然現在看本書的朋友不多,可是咱一點兒沒灰心也一點兒不敢偷懶,更新是一點兒不敢耽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