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地被呂清廣的實話實說堵得說不出話來。
呂清廣一得意又打起噴嚏來。
這空間是沒法待了,門就在身後,呂清廣而活沒說就退回道走廊。
呂清廣放開鼻子後打開頭燈,這個走廊就剩兩個門了,一鼓作氣就能搞定。呂清廣有點興奮,揉著鼻子向前走。
倒數第二門裡,空氣混濁。可混濁的空氣剛好很合適呂清廣才被愛情的騷味兒刺激了的鼻子,噴嚏馬上就止住了。呂清廣做了兩個深呼吸,舒服,真舒服!
呂清廣這才打量起這個空間來,天空裡雲霧低沉,看不到太陽,不過就算看不到太陽也不能否定太陽的存在。光線暗淡的空間裡密密麻麻的靈體一堆一群的雜亂無章,這裡的環境看不清楚,像沙塵暴中的城市廣場,也像沒有洞頂的地下巢穴,霧氣太重看不遠沒法做出準確的判斷。
這個地方挺怪異的,呂清廣不敢離開門,他靠在門邊問風地:「這裡靈識管用不?」
「在靈界裡就沒有靈識不管用的地方。」風地自信滿滿的說。
呂清廣放心了,靈識管用就行,有風命它們警戒安全是不成問題的。對於太古靈族靈識的強大呂清廣也很有信心,只要能有提前量,逃命是沒有問題的。他伸出自己的靈識束,老規矩,風地立刻就接管了靈識束的控制權,一起向前伸去。
這個空間不止空氣混濁,靈流也混亂不堪。
「這裡不是地獄吧?」呂清廣問。
「不是。」風地想都沒想就回答道。
「你憑什麼怎麼肯定?」呂清廣雖然相信風地的判斷可不抬下槓也引不起風地解說的興頭,風地愛說話可不愛講解,它就喜歡瞎說喜歡抬槓。如果請教它肯定會被嘲笑個半死,抬槓就不同了,風地喜歡抬槓,對抬槓也特別認真,比做學問還嚴謹。
果不其然,風地勁頭十足的說:「我敢肯定絕對有我的理由,絕對成立的理由:準確的講,靈界根本沒有地獄這樣的存在。所謂地獄,那是鬼界的地盤兒,所以我敢肯定這裡不是地獄。這裡是靈界而不是鬼界,你看到沒有,這麼多的靈人,這就是靈界,只有靈界才有這麼多的靈人。地獄裡的都是鬼,鬼界是沒有靈人的,鬼是靈魂而靈人是靈體,這是完全不同的。魂魄是可以轉世的,而一旦轉變成靈體就不可能轉世了。靈界號稱永恆就是這個意思,靈魂一旦成為靈體就會一直待在靈界,永遠保持著轉變時的模樣,唯一該變得是靈力的增加、提純,直到成熟,被採摘。而鬼界是靈魂暫時的居所,那都是些還不足以轉變成靈體的魂魄,經過鬼界的洗禮錘煉再次投生,要是再新的一生中達到靈界的要求就會進入靈界成為靈體,要是還不行就會再次進入鬼界。精靈界就是分辨靈魂是否夠成為靈體的地方,這是引導靈最主要的使命。明白嗎?不懂就別亂說。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曉不曉得!」
呂清廣聽了哈哈大笑,表揚道:「風地厲害,電影沒白看,居然學了句四川話,曉不曉得,不過說的還不地道。曉得了塞。」
風地傲氣的說:「曉不曉得又啷嘅。」
笑歸笑,呂清廣對風地說的極感興趣,笑過後接著問:「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其他界就沒有靈體了?」
「我什麼時候說沒有靈體了?」風地毫不猶豫的頂了回來:「你會不會聽話啊?我說的是這麼多,其他界就是有零星的靈體也是極少數,幾個沒問題,多了可是絕不可能的。」
「為什麼啊!」呂清廣不是信不過風地,這次抬槓也不是故意要抬槓。風地說的這情況實在不合常理。要是一個也沒有倒好說,可有幾個就有可能有幾十個,幾十個都有了就難保沒有出現幾百個聚在一起的,宇宙這麼大,這裡要是出現幾百個那裡就不會有幾千個嗎?以此類推,有多少都不奇怪了。怎麼敢言之鑿鑿的說只可能有少數幾個呢?這宇宙各界可是無比巨大的。
「不為什麼?我說了就算。」風地得意的說。
呂清廣一拍腦門,又忘了抬槓了。風地就是屬驢的,拉著不走打著倒退。這問題只好回頭再問,他氣不順,可又沒有辦法,自己打開布袋拿出一顆垃圾丹和一顆水果丹,服下後舒服多了。
靈識束這會兒也傳來了靈群的信息,呂清廣把心裡的問題暫時放下,該關注的還是得關注,進了這個空間就得搜索搜索,對能得到什麼他並不抱太大希望。走廊還多,以後要走的路還長,慢慢來吧。
「個性靈群?」風天一貫沉穩的聲音聽上去有點兒異樣。
「怎麼?你認識這些靈嗎?」呂清廣問:「風天,你可是很少大驚小怪的,這是怎麼了?」
「個性靈群是極稀少的靈,在以前的靈界是非常小的靈群。」風天解釋道:「所謂個性靈群就是以獨特的個性為標誌的靈群,個性是什麼無關緊要有個性就行,不過對個性的追求要遠遠超過他們的個性,就是說除了強調他們自己有個性以外其實沒什麼個性。我一直以為這是一種病態的靈群,可是由於他們很稀少也就無所謂了,在就靈界,他們的數量及其有限,住在封閉的環境裡,其他靈群不太和他們打交道的。可是新靈界裡居然有這麼多的個性靈群,真是超乎想像。」
「這有什麼!」風地接嘴道:「就是因為個性靈群病態所以才會發展壯大,依我看,新靈界就是一個病態的世界,瘋狂、扭曲、病態!你想想,除了一個小小的微縮世界裡的靈正常一點兒其他巨大無比的空間裡哪種靈是正常的,不是白癡就是花癡,不是狂人就是病態。這個世界的根結除了毛病,整個世界都是病態的。」
「當整個世界都瘋狂了的時候,清醒者就是瘋子。」呂清廣感歎道:「要瘋就讓它瘋去好了,我們不過是個路人,看個熱鬧而已。」
「你是路過打醬油的我們不是。」風地尖銳的一刀劃清界限,「我們太古靈族是靈界最古老的傳承者,靈界就是我們的家園。現在,家園變成了這樣你卻在一邊做無病痛之呻吟,你是不是想找茬啊?」
呂清廣沒想到一貫嘻嘻哈哈的風地會這麼認真,連忙正色道:「沒有,我也是有感而發,不能算無病痛之呻吟,最多有點文不對題。」自嘲的嘿嘿一笑勸慰道:「你們算不錯的了,起碼還有自己的家園,就算有家不能回起碼可以懷念一下,我連自己的家園在哪兒都不知道呢。」
「懷念個屁?」風地怒氣沖沖的罵道,它也不是罵呂清廣其實它心裡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罵誰。
呂清廣也沒在意,他相信風地不是罵自己,就算罵自己也無所謂。呂清廣不是小肚雞腸的人,被罵一兩句又少不掉兩斤肉。不過,要是真能少掉兩斤肉的話他希望是小肚腩上的肥肉。不過既然說到家園他也挺奇怪的,這十位太古靈族為什麼賴在自己的身上不到新靈界裡去呢?可這話還沒法直接問,一張嘴就會帶著逐客令的味道,想不理解偏都難。
風地的火氣向來是三月的雨來得快去得越快,還沒等呂清廣找到一個好的借口詢問它們為什麼不搬到新靈界居住風地又開始聊起這些個性靈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