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很平整,這面石壁都很平整。
呂清廣搖晃著腦袋把頭燈的光柱在石壁和石門上掃過去掃過來,足足看了二十多分鐘可是一點端倪都沒發現。
「風天,你的靈識發現什麼沒有?」呂清廣自己看不出什麼就把希望寄托在風天的靈識上,太古靈族的靈識可是很厲害的。
「沒有,整個石室都用陣法保護住了,靈識束根本進不去。這個陣法很厲害,沒有大乘期的修為是布不出這樣的陣法的。」風天沮喪的說。
「那就只有推推看了。」呂清廣說著伸手在門上輕輕摸了摸,然後用力一推,本體的力量爆發,猛地撞在石門上。
一陣柔和的靈力波動把呂清廣的力量卸開,呂清廣感覺就像撞在棉花堆上。他退開半步重新撫摸石門,堅硬的石頭沒有一點軟綿綿的跡象。
呂清廣再撞一次,結果還是同樣的。
「你用點力,好歹你也是出竅期的修為啊!多用點靈力成不成?」風地叫起來:「不拿出出竅期的靈力是衝不進這個石室的。」
呂清廣一聽就洩了氣,出竅期的那是三個元嬰,想要出竅期的靈力除非用上元嬰之力,可是一旦用上元嬰之力那麼打開的就不是石門而是走廊的門。可是不用元嬰之力又不可能有出竅期的靈力,沒有出竅期的靈力就打不開石門。這絕對是個悖論,一個只針對他呂清廣一個人的悖論。估計留下這座石室的修真者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情,這絕對是個意外。
可這個悖論實在是太荒謬了。
難道是命運在和自己開玩笑?
立論也好駁論也好最起碼得是普適的吧?哪有專門針對一個人的悖論?
可這的確是個悖論,該悖論的定義可以這樣表述:由一個被承認是真的命題那就是打開石門需要出竅期的靈力為前提,設為b,進行正確的邏輯推理——要用出竅期的靈力就必須使用出竅期的元嬰後,得出一個與前提互為矛盾命題的結論非b——用元嬰打開的就不是石門而是走廊的門;反之,以非b為前提,亦可推得b——不用元嬰之力就沒有出竅期的修為就使用不出出竅期的靈力就打不開石門。那麼命題b就是一個悖論。當然非b也是一個悖論。人們可以按照某些制定或約定的公理規則去判定或證明某一命題的真假,但是他們按照制定或約定的公理規則去判定或證明有些命題的真假時,有時卻出現發生了無法解決的悖論問題,不過這是特殊情況,這個推理只對呂清廣適用,別的出竅期修真者或者出竅期以上修為的修真者都打不開走廊的門。也就不存在這個問題了。
這種情況說明了什麼問題?
毫無疑問,呂清廣是特殊的,是獨一無二的。
能打開走廊的門無疑是幸運的,可是在這個石門前他又是那麼的無辜那麼的倒霉那麼的不幸。
本來呂清廣是不太關注這扇石門的,可是這樣奇怪的事情不得不引發他的興趣,是不是裡面有什麼不想被自己看到或得到的東西呢?他不敢相信自己的『道』會在這裡面,可樣太簡單太沒挑戰性了,不過萬一呢?這也不是絕對沒有可能性的。
連荒謬到針對個人的悖論都出現了還有什麼事情是不會出現的呢?呂清廣在心裡下定決心一定要打開這個石室看看裡面究竟有什麼。
當然,在打開石門前還要先解決這個悖論。
悖論也是有解的。
悖論的解法卻因人而異,這個就見仁見智了。
對於悖論呂清廣還是知道一點的,有個著名的悖論:唐·吉訶德的僕人桑喬·潘薩跑到一個小島上,成了這個島的國王。他頒布了一條奇怪的法律:每一個到達這個島的人都必須回答一個問題:「你到這裡來做什麼?」如果回答對了,就允許他在島上遊玩,而如果答錯了,就要把他絞死。對於每一個到島上來的人,或者是盡興地玩,或者是被吊上絞架。有多少人敢冒死到這島上去玩呢?一天,有一個膽大包天的人來了,他照例被問了這個問題,而這個人的回答是:「我到這裡來是要被絞死的。」請問桑喬·潘薩是讓他在島上玩,還是把他絞死呢?如果應該讓他在島上遊玩,那就與他說「要被絞死」的話不相符合,這就是說,他說「要被絞死」是錯話。既然他說錯了,就應該被處絞刑。但如果桑喬·潘薩要把他絞死呢?這時他說的「要被絞死」就與事實相符,從而就是對的,既然他答對了,就不該被絞死,而應該讓他在島上玩。小島的國王發現,他的法律無法執行,因為不管怎麼執行,都使法律受到破壞。他思索再三,最後讓衛兵把他放了,並且宣佈這條法律作廢。這又是一條悖論。
呂清廣想起這條悖論來是因為這條悖論也是只針對某一個特殊的人,對於幸福的大多數它並不是悖論。死亡和快樂的玩耍都不是悖論,只有自尋死路才是悖論,(這話聽起來有點真理的味道)這就是荒謬。
可是呂清廣很不滿意故事的結局,以悖論完結悖論,這樣一來悖論既沒有開始又永遠不會結束。
這可不是個什麼好辦法,玩弄法律讓呂清廣感到很噁心,按他的想法只有革命只有發動群眾依靠群眾信心群眾,以革命的名義推翻邪惡的國王,人們當家做主才能真正消除悖論。
可這會兒呂清廣能發動能依靠能相信的群眾只有牛小蒙一個,數量是少了點可是解決這石門的悖論卻綽綽有餘。牛小蒙已經有合體中期的修為了,衝破這個陣法打開石門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可你怎麼把它帶進走廊呢?」風地問:「要知道,手鐲空間目前裝靈體是沒問題的,奇獸就很修真者存活的幾率可不大。那個修真者雖然有妖獸血統可是只有合體中期的修為,我看他在手鐲空間裡活不了,除非他達到渡劫後期還有一絲希望。」
「笨,真不知道你有沒有腦袋。」呂清廣學著風地的腔調說:「那邊不是有洞通向外邊嗎?牛小蒙可以從洞裡進來的,風地,你太笨了,連這個都沒有想到,你有沒有腦子?」
「你才——」風地回嘴道一半突然停下了,「咦,你的丹爐回來了。」
呂清廣急忙轉身向溫泉看去。
泉眼兒一陣翻騰,黑陶盒子隨著泉水噴射而出,在空中劃出一條短短的弧線落到呂清廣手裡。
呂清廣摸摸冰涼的黑陶盒子,他可以隱約的感到黑陶盒子的心滿意足,可是別的變化就看不出來了。將黑陶盒子收進布袋,呂清廣把台式停電應急燈也收起來,向著斜對面的山洞走去。
山洞只有一米二三高,是天然形成的,裡面的岩石犬牙交錯。
進入山洞後地勢逐漸抬高,山洞是斜著向上的。
呂清廣在山洞裡爬了有差不多一個小時,才到盡頭。
雖然這裡還是山洞中,洞也更狹窄了,可是前方露出的熹微光線已經清楚的表明出口就在前方不遠處了。
鑽出山洞,眼前是一個巨大的山洞。
呂清廣回身看看自己出來的洞口,洞口隱藏在一塊兩人高的巨石後面,臨近出口的百來米都只有一人寬的一條窄縫,還彎彎曲曲的。從外面看絕對不像可以進人的架勢。
山洞裡這樣的巨石很多,這一塊擋住洞孔的既不大也不小,一點不出眾,要不是從它後面出來真還不會注意到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