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孔老二和風地這一攪和呂清廣對人間界的走廊興趣大減,他看看走廊裡密密麻麻的門心想,算了,回頭再來吧。反正這兒也沒有什麼好東西。風地也正在氣頭上,聽見他在心裡說話也不搭理就當是沒聽見一樣。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一口吃不成個胖子,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呂清廣心想,還是得腳踏實地按部就班的來。於是他決定回去,先把靈界的走廊搞清楚再說別的。不過,空閒了或者在靈界膩味了到人間界看看逛逛也挺好,反正安全有保障就行。他也知道想短期內把自己的『道』找回來是不太現實的,這都丟了不知道多久了,是一時半會兒能找著的嗎?不過也不能放棄,鍥而不捨金石可鏤,呂清廣相信總有找著的一天,這會兒不能著急,因為著急一點用都沒有。
可是線索又在哪兒呢?
呂清廣一邊想一邊走到樓梯間前室的充氣沙發上坐下,翹起二郎腿,點了一支中華靜靜的沉思。以前都說十三付鎧甲是唯一的線索,或者說是理清頭緒的線索。可是現在十三付鎧甲已經被十三位魔族得去,遠遠的看了一眼,也沒什麼特別的丫?呂清廣把煙灰彈進空煙盒裡,關了頭燈隱身在黑暗之中。他已經很習慣走廊的黑暗了,不再像初來乍到時那麼畏懼黑暗,黑暗也可以是溫暖的懷抱不過這需要你熟悉它之後才能感悟到。
他吸一口煙,煙頭的紅光微弱的閃爍著,似有若無的在黑暗中襯托著黑暗越發的黑暗了。
萬事體悟,又是要悟出點什麼呢?對找尋『道』又有什麼用呢?
「我們接著逛呀!你乾坐著幹什麼呢?」風地火氣來得快去得也快,轉眼又跟沒事兒人似的了。其實也真的沒什麼事兒。
「我想事兒呢。」呂清廣難得長考一會不想半途而廢於是很認真的說:「我得好好把事情想明白,這事兒關係重大輕慢不得。」
「這是坐這兒想就能想明白的事兒嗎?」風地也認真的說,只要呂清廣在心裡想的事情它都能知道,在腦海裡計算它就無從知曉了,不過自從三個元嬰和點空間佔據腦海以後呂清廣遇事兒就沒怎麼用腦子了。
呂清廣一聽,風地說的也不無道理,就順著話茬問道:「那你說咋辦?」
「關鍵是你的想起你的『道』是什麼,要不就是遇到了也不知道不是。」風地說。
呂清廣一聽樂了,「按你這說法還不是得想啊!和沒說一樣。」
風地不樂意了,反駁道:「怎麼會和沒說一樣呢?我是讓你隨時都想,可是不能幹坐著,一邊找一邊想,說不定遇到什麼東西或什麼事兒就一下子想起來了。你這樣坐著一點兒用都沒有。關鍵是順著線索找,還記得那個神神叨叨的靈嗎?你不是還問過我們什麼十三塊靈晶的事兒嗎?我覺著這十三塊靈晶和你開始想的那個十三付鎧甲就有點聯繫。何況你不是一直嘮叨萬事體悟嗎?什麼是萬事體悟,就是一邊走一邊看一邊想。要不去把那個亦正亦邪的靈揪出來審審?」
呂清廣點點頭,「有道理,我一直看著那傢伙有問題。」他剛要站起來,可又停住了。「就是那傢伙太囉嗦了,煩!它根本就不好好說話,我拿它一點辦法都沒有,還是算了。」他對饒舌的靈始終有份擔心,它太能白活了。於是還沒開始行動就想打退堂鼓了。
「沒什麼可擔心的,不就是個精神分裂者嗎,我來對付它。你只管去就行了,直接把它收進手鐲空間裡,我來審問它。敢不老實,我有的是辦法。」風地大包大攬的說。
呂清廣一想也對,太古靈族還能對付不了一個靈嗎?他又不太放心風地的工作作風不得不規勸道:「你要舉事實講道理,咱可不搞刑訊逼供那一套。」
風地滿不在乎的說:「行了,行了,我知道,以德服人是吧?」
呂清廣也不好再說什麼,打開頭燈,起身行動。
樹洞裡還是老樣子,呂清廣還沒有奔到小溪邊一陣靜止的風就從水面升起,緊接著就聽到那靈的嘮叨:「你怎麼這麼久不來,我的孩子,你可不夠虔誠啊!這樣可不行。」
呂清廣也不答話,打開手鐲空間象收取那小伙子的靈體一樣一下子就把那陣風和它裡面的影子一起收進手鐲空間裡面去了。收好後,才發現小溪又滿了,高興得他差點蹦起來,正要取出黑陶盒子來收取溪水,沒想到身體突然動不了了。他驚慌的扭動身體,可是一點用都沒有,身體被定住了一樣沒有一點反應。
在呂清廣的腦海中,三個元嬰正脫離腦海旋轉著從頂門飛出他的體外。
元嬰旋轉的速度奇快上升的速度卻奇慢。在上升的元嬰旋轉的中心到點空間之間有一條看不見的線連接著。元嬰飛到離呂清廣頭頂三尺高的上空時停止了上升,盤旋的半徑卻越來越大,速度也更快了。
既然是自己的元嬰在搞鬼呂清廣就沒有剛開始那麼害怕了,不管怎麼說自己的元嬰是不會害自己的。他靜靜的等著,等元嬰發完飆再說。
不知何時起,樹洞也跟著旋轉起來。
一開始呂清廣還不相信這樣的事實,以為是自己僵直的時間久了有點頭暈目眩,要不就是自己產生了幻覺。不過很快他就認清了現實處境,他就是想不認清也不可能了,元嬰帶動著樹洞飛舞著急速縮小,轉瞬間回到了腦海。
樹洞沒有了,準確一點講,連大樹都沒有了。
呂清廣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活動一下僵硬的肢體,他高興的發現自己又能動了。他仰頭看向天空,天空被籠罩在白色的霧氣當中,霧氣是那麼明亮彷彿散發著光輝。這讓他搞不清楚光是從哪裡射來的,每個方向都是一樣的明亮。他一扭頭,一道門無聲無息的出現在身後。
突然出現的門讓他驚異不已,這裡不是通過那個奇怪的樹瘤出去的嗎?不過樹已經消失了,樹瘤當然不可能單獨存在。想到樹,呂清廣趕緊查看自己的腦海,腦袋里長棵樹可不是什麼好事兒,木頭腦袋啊,以後人會變笨的。好在腦海裡除了三個旋轉的元嬰和看不見摸不著的點空間以外就沒有別的了。
那棵大樹哪去了?
呂清廣倒不是很在乎一棵樹,可是樹洞裡的溪水可是好東西啊!那是純淨的靈界精華,雖然只是水系的靈界精華那也夠不得了的了。就這麼在眼前一下子就沒了,這讓他實在難以接受。這樣的好寶貝可不是哪裡都能遇上的,自己眼看著就要到手了卻又被攪黃了。更可氣的是搞破壞的居然是自己的元嬰,這讓呂清廣想不著急上火都不行。他將心神沉入腦海,問元嬰道:「那可大樹是不是被你們三個給藏起來了?」
三個元嬰理都不理他,自己旋轉著,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這讓呂清廣很沒有面子,還好是在腦海裡,有血腦屏障擋著沒有別人看見。這裡都是自己沒有外人。
「你們拿了大樹就拿了,我也不要你們的,不過,可不可以把樹洞裡的溪水給我,要不我們一家一半。」呂清廣和藹的和三個元嬰商量,可三個元嬰還是不說話,他有點火了,眼睛一瞪厲聲說:「今兒個必須把溪水交出來,至少要四分之一,不能在少了。」
這時他看見三個元嬰一起對他笑,笑得很是輕蔑。
呂清廣覺得可能不止那饒舌的靈有精神分裂症,自己好像病得也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