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清廣猜想那個女孩選擇中年漢子來的路走可能是因為這條路比較安全,既然那個中年漢子都可以走過來,他們兩個走過去也沒有什麼問題。
果然,在下一個岔路口前什麼都沒有發生。
這次面對的是一個三岔路口,有兩條路可以選擇。走在前面的小伙子停下腳步,等著女孩來決斷。
兩條路看上去沒有什麼分別,女孩也沒有什麼好主意,她撿起一塊碎石往空中一拋,石頭滾向其中一條岔道。她看著碎石滾落的方向,上天選了一條就按老天爺的意思走了過去。
「這是占卜嗎?」呂清廣問風地。
風地不知道是不肖於回答這麼弱智的問題還是自己也沒弄明白,對呂清廣的提問置若罔聞理都不理。
呂清廣鬧了個沒趣兒。
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
在彎彎曲曲的石林中走了很久卻連一棵草也沒有遇見。不要說那女孩和小伙子就是呂清廣都懈怠了。可往往人一懈怠就是出事兒的先兆,編故事的都是這麼整的事兒。
一點預兆都沒有前面的拐角處突然出現三個身影。
女孩和小伙子同時收住腳步。小伙子退後兩步和女孩並肩站著,用眼角留意著女孩的表情。
這會兒後退已經晚了,身後是百步左右的直路。只有退回百步才能夠轉身逃跑,現在轉身就會把後背露給三個敵人,那樣就死定了。可是三個人離他們不到三十步的距離了,向後退來得及嗎?他焦急的等著女孩拿主意。
女孩慌亂的前後看看,手腳一陣陣發涼。後退的希望渺茫,前面來的一看就知道是三個強盜,和自己也算同行。可同行是冤家,今天冤家路窄正面撞上了。女孩使勁咬咬後槽牙,拼了。以命搏命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面對強大的敵手,明知不敵也要毅然亮劍。即使倒下,也要成為一座山,一道嶺。」女孩一邊強作鎮定的給小孩子鼓勁兒一邊遞個他一把長劍。小孩子手裡的匕首偷襲是件利器可正面交鋒就不行了。
小伙子側身接過長劍,面向著女孩背對著步步逼近的強敵。他深情的凝視著姑娘強作鎮定的臉龐。女孩的臉僵硬的笑容並不美,顴骨高了點,眼睛小了點,下巴短了點,鼻子也不夠挺。不過這一切都沒有影響小伙子的愛意。他對著女孩露出自信的微笑,只要他或者沒有誰可以傷害到她。
當小伙子轉過身的時候無邊的殺氣從他身上湧出來。
呂清廣就是站在格子外面都感到了這股強烈的殺氣。分離出另一縷靈識到格子裡去探查。凝立的靈體戰抖著,無盡的殺氣從它身上湧出來,這個格子的靈流彷彿也加速了,迅速的溶解進這殺氣奔流進靈體裡面。靈識束清晰的窺探到這靈體正以詭異的速度壯大著。
「你看到沒有?風地,這小子的靈體在瘋長。」呂清廣將新發現通報給風地,他一方面是賣個好,另一方面也有炫耀的意思。你看,咱雖然是外行可也不是吃乾飯的,發現點新情況也算有所貢獻吧。
沒成想風地簡明的回答:「我一直探查著呢?」
得,內行就是內行,人家不僅看表象還一直留心著本體。這就是差距啊!
三個配合默契的強盜既沒有因為小伙子的殺氣大漲而停頓也沒有因為兩個觀眾的不真正看戲而罷演,兢兢業業的包圍上來。兩前一後,充分利用這段直道三米寬的通道。兩個突前的一左一右緊貼著石壁,中間的一個略微落後半步,不論你進攻其中哪一個都會受到其他兩個的同時攻擊。而三人形成的防禦圈又剛好可以互補。左右兩人都是雙手短刀,中間的人擎著一桿長槍,兵器也是搭配得完美無缺。這三個幹這勾當看來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了。
還有六步雙方就要碰面了,小伙子嚴重寒光一閃,狹路相逢勇者勝,拼了。他猛地向前衝去。
三個強盜見羊入虎口還這麼主動的餵上來都輕蔑的哼了一聲。倒不是他們大意,幹這刀頭舔血的生涯的就不可能是大大咧咧之輩,那樣的人活不了多久。在這個殺虐的世界大意就等於找死。他們是自信,來自實力和廝殺經驗的自信。小伙子雖然爆發出強勁的殺氣可還是太嫩,要是一對一的情況下還真得小心一點免得陰溝裡翻船。不過現在是三打一,他們把躲在後面的姑娘給忽略掉了。這不是他們歧視婦女,以往他們也遇到過彪悍的母暴龍,不過對於躲在男孩背後的小女生實在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就在小伙子離他們只有一步之遙,進攻已經完全進入套路的時候被他們忽視的女孩突然發動了。
經驗老到的三個強盜就算沒把女孩看上眼不過無數血的教訓讓他們明白戰場無小事,哪怕不起眼的一件小事也是會要人命的。比如放毒,使用暗器,或者機關什麼的。這可比實實在在的刀劍更致人於死地。所以他們一直用眼角的餘光鎖定著這女孩的一舉一動。
女孩拿出手鐲裡的一件東西向三個強盜擲去。
果然是用暗器,三人都鬆了一口氣。未知的危險是恐怖的有威懾力的,既然知道你丫的要用暗器那還能傷到人嗎?
女孩的暗器先小伙子半步迎上了三個強盜,正中的一人長槍一擺一個烏龍出水槍尖直點暗器。在他看來,女孩發暗器的手法太過稚嫩,這樣拋過來一點殺傷力都沒有,就算是霹靂彈也傷不了人。
就在槍尖迎上暗器的同時,使槍的強盜全身內力外放向著暗器捲去,不論是霹靂彈還是藥粉毒霧都無法衝破這道內力的屏障。
說時遲那時快,槍尖一接觸到暗器就僵住了,一道冰線順著槍身一下就到了使槍的強盜身上。眨眼間他的半邊身子就凍成了冰塊,另外半邊身子也失去了戰鬥力。
形勢的逆轉來得太快太不可思議。
就在兩邊使雙刀的強盜一愣神的當兒小伙子的長劍已經攻到。
長劍刺進了左邊強盜由於驚詫而暴露出來小腹,那強盜一聲慘叫,雙刀向小伙子的雙肩砍落。小伙子將長劍盡力往前一送,鬆手向後退去。可是另一邊的強盜單刀護身,左手的刀劃出一道精美的弧線斜刺進小伙子的軟肋。小伙子身軀一僵,沒有完全退出迎面而來的雙刀的攻擊範圍,兩個肩頭都被劃出一道長長的傷口,三處刀傷同時冒出血來,瞬間就將他染成血人。
小伙子顧不得自己的傷勢,抽出腰間的匕首,撲向沒受傷的強盜。這時所有的招式都失去了用處,唯有以命搏命的拚命一擊。
那強盜放開插在小伙子軟肋上的短刀,用另一支短刀來格擋小伙子的匕首。小伙子鬆手放開匕首,任由匕首向下滑落,赤手抓向短刀。血從手上奔流激射而出,可是短刀也被他牢牢地抓在手裡。強盜大睜著雙眼看著這不要命的少年郎。小伙子的另一隻手已經迅速的撈住飄落的匕首,順勢向前撲向強盜,手裡的匕首插進了強盜的心窩裡。強盜死也不敢相信這小伙子這麼狠。
女孩也衝了過來,舉著一把鋒利的短劍,削斷了腹部中間插著長劍強盜的雙臂,緊接著拉開小伙子,把另一個強盜的雙臂也削斷了。冰封的強盜焦急的催動著內力,他沒有想到會遇上一個使用道法的對手,心裡苦不堪言,我們是玩兒武俠的,你們仙俠的來湊什麼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