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燈熄滅了,這一會兒就是十一個小時?
陷入黑暗的呂清廣已經沒有心情更換頭燈了,他一手掙著門,將身體的重心斜壓在門上,這樣的好處是,噴上血,就可以直接穿出門去。就是身體被定住了,只要夠時間,一鬆手,自己撞在門上,流點鼻血什麼的也能逃出去。
他不敢把一次性注射器拿出來,這裡時間流逝得太快,拿出來不用,不一會兒就會凝結,那就報廢了。只能強行用靈力開著布袋空間,鎖定了一管滿滿的一次性注射器,以備不時之需。
彷彿就在他做好準備的一霎間,手腕一緊,同時心底聽見第一位說話的聲音疾呼:「快走,這裡要崩潰了。」
呂清廣條件反射一般的抓出一次性注射器,一下子把血全推在門上,波動一起,身體就摔倒在過道上。
翻身坐起來,首先摸出手電筒打開。他長長的舒了口氣,這時第二個說話的聲音在他心底歡呼:「啊!太好了!我們終於出來了!」
這會兒也感覺到手腕處的異樣,用手電筒一照。原來是手鐲已經戴在了右手腕上,可是在手電筒的光柱中看不到絲毫五光十色的炫麗之處。這是一個看上去毫不起眼的陳舊手鐲,質地像是塑料仿的牛骨,上面鑲嵌著十個像有機玻璃一樣的圓球,每顆圓球有黃豆大,一小半露在外面。呂清廣疑惑的撫摸著手鐲,咋變成這樣了。這做舊的功夫也太好了。
有這手去做假古董肯定沒人能分辨出來,不過用這手法做古董是不是有點高射炮打蚊子,而且注定收不回成本。誰敢這樣玩兒,虧死你。
呂清廣撫摸著手鐲,憑藉著血脈的力量,呂清廣順利的感應到手鐲裡的空間。這裡就像一個連著十個套房的大廳,每個套房裡都各有一個人影,他們在裡面自成空間。大廳真的很大哦,站在中間根本看不到邊界在那裡,太大了。相比之下,布袋就顯得小氣得不像話了。此一時也彼一時也,當初看到布袋擴大的空間時的震驚不也是現在這樣。
第一位出現的聲音對呂清廣說:「感謝你把我們帶出來,那個空間已經崩潰了。我可以感覺得到。」
呂清廣手電筒照向剛出來的那扇門,「啊」!驚得他差點將手電筒掉在地上。牆上的門正在變淡,變淡,變淡。終於消失得乾乾淨淨。門的位置出現了牆面,和旁邊一摸一樣的牆面。他試探著用手摸了摸,再摸摸傍邊的牆面。又彷彿敲了敲,是牆。沒錯,這就是牆,和周圍的沒啥兩樣。
太詭異了!
不過,這就是個應該詭異的地方。
要是不詭異那才真是出問題了。
拿出一個有電的頭燈,戴好,打開。
前面路還長,呂清廣準備邊走邊和十個太古靈族嘮扯。
可是,沒有幾步就看到了通向精靈界集市的小門。
這是怎麼了?呂清廣茫然的用手電筒配合著頭燈前後的一陣亂照。走廊安靜如初,黑暗如初。沒什麼不對啊?可是門怎麼搬家了。
呂清廣打開手鐲空間,對著裡面問:「到你們的空間的門消失了。其他門的位置也變了。你們知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第一個聲音回答:「我們的空間崩潰了,門消失了很正常。」
第二個聲音卻說:「我們沒出來過。靈界的事兒還知道些。外面的東西可就不知道了,這裡真是神奇啊!」
難道因為消失了一扇門,走廊就自動調整空間佈局了?
是誰他媽說的:一切皆有可能。
果然,又前進了十來步就看到了兩隻小蛤蟆居住的小小狗洞。再往前七八步另一面牆上終於出現了一扇門。三步並作兩步搶到門邊,看向那個記號。從記號看,這應該是那饒舌的靈那個樹洞空間。用電筒向前照去,走廊交匯口赫然出現在光柱之中。呂清廣還是不放心,擠了八格血出來塗在門上。鑽了進去,果然是那個樹洞。看來的確過了很久,溪水都滿了。呂清廣把黑陶盒子扔
進溪水裡,溪水立刻消失乾淨。看來黑陶盒子晉級了,能力大漲。
在風出現的同時呂清廣已經收回黑陶盒子風馳電掣地奔出了樹洞。
電快用完了,頭上戴的是最後一個頭燈了。
算了,先回客房去充電。呂清廣拿定主意,走向z6走廊。
開門,進了淳大萬麗的標間。走坐到床上,把停電應急燈和頭燈都取出來。插上插線板。再把廢電池和壞了的頭燈裝在一個大塑料袋裡放在床前。換下衣服,進衛生間美美的洗了個澡。穿上新的保暖內衣,打開衣櫃。上次交給酒店洗的西服已經掛在衣架上了,大衣也在。
穿上西服,坐到寫字檯前。電腦已經自動關機了。
看來這次時間發生了變化。
重新開機,連上網絡,一看。還好才過去一周多。
2009年1月28日。星期三。農曆戊子火年,正月大,初三日。乙丑金(孟春)月,癸酉金軫成日。本日物候:征鳥厲疾;歲煞東雞日沖(丁卯)兔
現在的時間是上午十點十八分。
桌上有一張便簽,是栗閒庭留的,上面是他的手機號碼,見字速聯繫。和寧亦山的條子大同小異,呂清廣想著笑了起來。
拿起桌子上的電話就給栗閒庭撥了過去,幾句流行歌曲之後傳來栗閒庭的聲音,「呂兄嗎?你跑哪兒去了?大過年的都找不著你。」
「我去看幾位老前輩了。有事嗎?」,太古靈族那可是貨真價實老得不能再老的老前輩。這話也都是實情。
「那現在總有空閒了吧!我來接你。」
「行,我過二十分鐘下樓等你。」
「那好,二十分鐘以後見。」
呂清廣接著打電話讓總台派個服務員過來取要洗的衣服。
趁這個空,回衛生間把頭髮吹乾。
門鈴響,他開了門。
這回來的是一個服務員小妹,呂清廣把要洗的衣服和裝廢電池的大塑料袋遞給她。又遞上一張百元的人民幣。叮囑她要把廢電池扔進專門的回收箱,姑娘奇怪的白了他一眼轉頭走了。
穿上大衣,拿出手包。呂清廣也拔下房卡出了門。
坐電梯到了一樓,信步走過大堂,出門。
栗閒庭的車還沒到,呂清廣點了一支煙,夾著手包在大門前漫步。雖然是冬天,大門外的台階間密密麻麻的擺滿小盆的鮮花,色彩鮮亮,看著挺喜人的。再前面的草坪上有些半黃不綠的進口雜草。
黑色的邁巴赫-62準時到了,栗閒庭老遠就發現站在路邊吸煙的呂清廣。車子沒有開上賓館的車道而是沿著公路直接停在呂清廣的面前。
栗閒庭推開車門,示意呂清廣上車。
呂清廣扔下煙頭,鑽進車裡。
汽車平穩的啟動了。
「我們去哪?」呂清廣問。
「到我那兒吧?還是到練功房去聊一會兒。」栗閒庭說著朝呂清廣做了個心照不宣的表情。
呂清廣在心裡說:屁大點兒的事兒,搞得神神秘秘的。
車子很快到了酒樓。
栗閒庭的窩子很清靜,一個人都沒有。
兩人在練功房裡開上隔音陣聊天。對呂清廣來說是聊天,對栗閒庭而言是策劃宏偉的修真界商業藍圖,超級商業機密。
栗閒庭開了隔音陣就抑制不住興奮,拎著蒲團還沒坐下就問:「你又去搞聖靈果了?這次弄到多少?」
呂清廣放好蒲團盤膝坐下,沒好氣的瞄了栗閒庭一眼反問道:「上星期給你的那十串都賣完了?」
栗閒庭得意的說:「要賣肯定能賣完。可我會那麼做嗎?當然不會。我是一點一點的出手的。到現在只賣了六串。可你猜猜我買了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