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閒庭見呂清廣一聲不吭,明白他不想回答晶石的數量這也在情理之中。買賣雙方都想保守自己的商業秘密,這是無可厚非的。
呂清廣不是生意人,不太適應這樣的軟談判。
栗閒庭卻不同,這些年一直在處理生意上的事情,連泌火蟲的研究都完全停下來了。從老白髮動泌火蟲養殖箱爆炸以來,泌火蟲的養殖就交給了艾德裡安。栗閒庭最後一次見到泌火蟲是在二零零四年初秋,他完成泌火蟲的孵化和催熟的時候,導師連泌火蟲帶皮子陣法一起接受過去。
不過自那時起,栗閒庭的生活上了一個大台階。他開始運作私募基金,並且直接向伊格納緹伍茲公爵負責,這等於提高了他在血族中的地位。雖然所有指令都是利安德爾向他下達的,他四年多來一直沒有直接和公爵大人說上話,但是他依然心滿意足。
私募基金的工作非常簡單輕鬆基本佔用不到他多少時間,可是油水非常豐盛。在短短四年的時間裡他已經撈了上十億的身家,並得這些都是合法收入。既合世俗世界的法律又和血族的法律,這可不容易啊。
對於修真者來說這點錢沒有什麼意義,一千塊標準晶石都買不到。可是,這只是他的私房錢。私募基金帳面上還躺著六十多個億,這些錢可都是私募基金的純利潤。早在二零零八年的春天,他的私募基金就按照利安德爾的指示逐步把股票全部出清,並在夏天就把本金和紅利一起劃給了投資人。
出資人的數量不多。除了吸血鬼集團從香港轉到上海的兩百億人民幣,就是七個新銳精英家族出的一百五十億人民幣。這些本金及巨額的紅利已經全部劃出了,他在這半年裡其實已經沒有過問私募基金的業務了。操盤手還在進行著幾千萬的小打小鬧,可栗閒庭已經把精力放在了尋找呂清廣上。六十億資金也隨時準備著用來支付購買晶石的費用,如果不夠,當然不夠最好,吸血鬼集團和七個新銳精英家族可以立即提供上千億的人民幣。
栗閒庭做得準備還真的就是你有多少我就買多少,全部吃下。他預計呂清廣手裡不過五萬左右的標準晶石。當然,這數量還是非常驚人的。要知道一個小型人造靈脈也不過八萬塊標準晶石而已。
要是按照老價格百萬一塊,這也不過五百億人民幣。雖說標準晶石已經多年未交易了,價格到底會漲到什麼程度難以估計,可是栗閒庭充滿了信心。一方面,這樣的大數額交易可以插手的不多。另一方面,當今世界敢明著和血族集團搶的還不多。
栗閒庭一邊輕輕攪動著咖啡一邊想:現在,呂清廣不回答正說明自己分析的少說對了七八成。有一點可以肯定,他手裡的確有標準晶石。這樣一來事情就好辦了。生意都是談出來的,耐心一點,慢慢和他先搞好關係。
呂清廣點著一支香煙,煙霧在空中立即就消散了。這兒的換風可做的真夠到位的。他環顧這周圍,快過年了可這裡還是聖誕節的裝飾,聖誕樹和星星、假禮物、彩條到處都是。時尚,過洋節這就是時尚。
兩人都想了不少事,可時間不過過去了兩分多鐘。
栗閒庭先打破沉默:「呂兄,我們還是找個地方邊吃邊聊。」
「有必要嗎?」呂清廣奇怪的看了看栗閒庭,心說:你不是可以辟榖嗎?怎麼這麼喜歡吃啊。再說,吸血鬼不是都喝血嗎?
栗閒庭又微笑起來,熱情的邀請道:「大家難得一聚,當然要喝兩杯。走吧,再給你介紹幾位朋友。」
說著栗閒庭站起身來,招呼服務員過來買單。
呂清廣見沒有什麼危險,也就隨他安排了,萬事體悟,這也是一種吧。
坐在走道邊的三個年輕人搶先買了單,大家一起出了門。門外停著四輛車,都停在禁停區。四輛車都是好車,一輛黑色的邁巴赫-62、一輛閃電白的雪佛蘭-科帕奇、一輛草沙銀的薩博-95、一輛鈷藍色的保時捷-。
邁巴赫上有個司機,是中年男人身上的靈力波動顯示出靈動期的修為,其他三輛車就是三個年輕的金丹後期座駕。還真是浪費,一輛車就能裝完的偏偏要開四輛車,也不嫌累的慌。
栗閒庭和呂清廣做進邁巴赫的後排,後排獨立雙電動躺椅坐著又寬敞又舒適。呂清廣斜著瞟了栗閒庭一眼,這小子挺會享福的。
沒等栗閒庭發話車子就啟動了。那三輛車打頭,一路排著駛上公路。
一路無話,二十多分鐘後,車子在一家大酒樓的門前停下。呂清廣跟著栗閒庭往裡走,直接坐電梯上了樓,出電梯的時候,四個西服革履的年輕人已經在電梯口的小廳裡等著了。這一層裝修得很講究,無論從造型到用料再到擺設無一不是獨具匠心,典雅而不清淡,華貴而不張揚。做工極其精細,裝飾品也都是一些貨真價實的古董,可以進地方博物館的。燈光很柔和,地角一排漫反射,壁燈間插著,天棚上燈很少卻恰到好處。
下車時呂清廣瞄了外觀一眼,這棟樓每層都有一千五六百平方米。這酒樓佔了下面五層,規模不小了。
出了電梯,在小廳裡相互點了個頭就一起進了左邊的包間。
小廳有六七十個平方,在這一層偏左的位置上。也就是說左邊的面積小只有不到五百坪的樣子。右邊大,有九百坪以上。可是左邊是一個包間右邊中間一個過道,兩邊各是一排包間。這樣一來左邊的包間就大得多得多了。
雙開的大門大敞著,迎門是一幅中堂和兩幅對聯。中堂畫的是松鶴延年,工筆很細膩大有宋元遺風。對聯用的是章草,運筆豪端,也不是今人的作品。八仙桌,梨花木椅子。青花單瓶裡插著孔雀翎,一套茶盤,擺著新鮮水果。
進門左右各有一個門,左邊是個小客廳,栗閒庭把呂清廣請了進去。右邊是個休息室,估計是給司機、秘書之類的隨行人員準備的。
過了小客廳才進了餐廳的門。
這是一個十六人的大圓桌,中間一個大大的玻璃轉盤。
栗閒庭請呂清廣上首坐了。這裡都是年輕人,至少看上去都比呂清廣年輕,實際歲數就不得而知了。呂清廣不習慣宴席上的客套,坐哪兒不是坐。栗閒庭坐在旁邊,其他的那七位新銳精英也隨便做了。
這桌清一色男士,不過商場上的高級宴會這種情況並不少見。
剛倒上茶,沒見點菜,服務員小妹們就已經從另一面的小門裡端著菜出來了。轉眼間滿滿一桌子的珍饈美味就像變戲法一樣出現了。下一刻,像突然出現一樣,所有的服務員小妹又一起消失在小門裡。
呂清廣奇怪的望了眼服務員小妹消失的方向。
栗閒庭知道這廝的不解趕緊解釋:「這是我們定點的包間,不對外的。我們的規矩他們都習慣了,知道該上什麼菜。要有什麼需要會按鈴叫他們,沒有呼叫是不會過來的。畢竟我們修真者聚會沒有凡人在旁邊更方便一些。」
呂清廣不得不點頭,這話說得的確有道理。
栗閒庭逐一給呂清廣介紹七位新銳精英:剛才一起來到是王家的三位堂兄弟,都有金丹後期修為。等在這邊的四位,有三位就是劉家的三兄弟,也是堂兄弟,都是元嬰期。最後一位是李家的,也是金丹後期。
栗閒庭的修為比伯爵強些接近侯爵,相當於出竅後期,不過他也沒能看出呂清廣的真實情況,還當成沒有修為,只是說是位以前的合作夥伴,下一步還要加深合作。搞得七位新銳精英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