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忙亂中,日子一天天的過去。
這些日子裡,十二個小綠人忙得都沒顧得上修煉,呂清廣也是頂不住了就吃一顆水果丹強行扛著。郎世寧和小綠人們修為高深,這點時間不吃不睡跟沒事兒人似地一點反應都沒有,可是那些狐狸受不了了。到後來就安排狐狸兩班倒,一半休息一半幹活,還回換著。
十天過去了,兔子死了百多隻,死的都是小兔子,頭幾天死的多後面就逐漸減少,第五天之後就沒有病死過了。其他的一億多隻兔兔都漸漸恢復了活力,森林中這塊空地也熱鬧起來。
呂清廣瞇著眼躺在樹蔭下的草地上,幾十三四個月的小兔兔在他身邊跳來蹦去,時不時幸福的輕輕磨磨牙。這輕輕的磨牙聲代表兔子很滿足很高興。他伸手摸這一隻黑白花的小兔子下巴,指尖感受著小東西臼齒在磨擦。兔子的眼睛也半開合的瞇著,神態和呂清廣差不多。小兔的牙齒戰鬥著發出愉快的嗚嗚聲。
身邊的小兔有的在蹦跳著,跳得不遠,有點高,當著這高矮是相對兔子而言的。跳動間,小尾巴前後抽動。恢復了健康和活力的兔子們蹦的很歡很舒心。也有的在草地上翻著身,或側身躺著曬太陽。
時不時會有一隻蹦過來舔舔他的手指又歡快地蹦跳著去了。
這時,呂清廣想起布袋裡還有不少兔子飼料,於是取出來逗著這些兔子玩兒。小兔子沒見過這種洋餅乾,一開始不敢吃。可是總有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嘗試之後就放開膀子大吃起來。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有了帶頭的,其他兔子也跟著吃起來。很快,周圍的兔子都為了過來。
三下兩下,一袋飼料就吃完了。
挨著身邊的都吃飽了,高高興興蹦蹦跳跳的一邊兒玩兒去了。那些沒吃到或者沒吃夠的圍在呂清廣身邊嗚嗚的叫著,兔子叫聲不大,一般都把兔子當啞巴,可是架不住不滿的兔子多呀!滿山坡的兔子都圍過來了。這也是群體**件,好歹得尊重一下民意。沒辦法,他把布袋裡的兔飼料都取了出來,撒了一地。
一波吃飽走了就又上來一波兒,還越聚越多。
呂清廣看看越來越少的飼料感到事情不對,慢慢向外挪去。這會兒兔子光顧著擠進來吃飼料沒誰理他,被他一點點挪了出去。到了外面,看準了湖畔的方向撒腿就跑。飼料馬上就要見底兒了,到時候那什麼來打發越來越多的兔寶寶?趁現在還沒被關注,趕緊逃逸。
一口氣跑到湖畔。
天已經漸進晚了,太陽還沒有下山,晚霞燦爛,要喝水的小動物們還沒有來。
這裡的黃昏靜悄悄。
呂清廣並沒有清閒多久,才吸了一支煙郎世寧就黑著一張瘦臉找過來了。
「呂先生,是你喂兔子吃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嗎?」郎世寧一幅興師問罪的派頭語氣嚴肅的問。
「怎麼了?」呂清廣不高興的反問道,他對郎世寧的態度很不滿,開玩笑,買了那麼多藥材過來還沒收錢呢?喂點飼料玩兒怎麼了,你當飼料不要錢啊!
「你怎麼能這樣呢?」郎世寧痛心疾首的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怎麼能隨便給兔子吃呢?」
呂清廣哼了一聲道:「那是兔子飼料,是專門喂兔子的食物,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你這樣說就更不對了,你完全沒有認識到事件的嚴重性。」郎世寧語氣堅決態度生硬的說:「首先,你的態度就很成問題。」
呂清廣剛要反駁,一陣綠光閃動,十二位小綠人一起從地上鑽出來。
還沒站穩虎耳就尖銳的批評道:「你的腦袋是怎麼長得,木頭的嗎?你的腦子裡是一包草嗎?居然會做出這麼愚蠢的事情來。」
呂清廣被罵笑了,他不知道自己腦子裡是不是一包草,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問話的虎耳和它身邊的小綠人都是草,它們就是草,腦袋裡外都是草而不是別的。
大家看到呂清廣面對嚴肅的批評意見不思悔改居然還好意思笑都氣炸了肺。
龍膽跳出來指著呂清廣喝道:「不准笑,嚴肅點。現在大家在批評你。你要保持被批評的態度。」
「你這個態度是要不得的,」鼠粘子也一改往日的親暱板著臉說起話來。「批評你是為你好,是幫助你認識自己的錯誤。只有正確的認識了錯誤才能改正錯誤。我們嚴格要求你才是對你好,要是縱容你就只會害了你。懲前毖後治病救人才是我們的目的所在。」
豬沙沙也沉重的說:「你要好好配合改造。」
「我范什麼事兒了?搞得跟天塌了似地。」呂清廣抗議道。
郎世寧恨鐵不成鋼的咬著牙,手指著呂清廣說不出話,好半天才歎了口氣,說:「你怎麼對自己的錯誤就沒一點反省呢?」
呂清廣煩了,這都哪兒跟哪兒呀!於是提高了嗓門問:「到底怎麼回事兒,給句痛快話行不行。」
郎世寧氣得吼了一聲。
尖銳大牙泛起的泠泠寒光立刻讓呂清廣安靜下來,老老實實的站著不敢亂說亂動絲毫。
鼠粘子馬上表揚道:「你看,這個態度就很好嘛!你要早這樣就不用大家來批評幫助你了。」
虎耳正面詢問道:「你現在認識到你所犯的錯誤沒有?」
呂清廣無奈的四下看看,跑是跑不掉的,只好小聲回答道:「不該餵飼料給兔子吃。這是不對的。」
鼠粘子高興地說:「你看看,這就對了,認識到錯誤然後改正就好嘛!要勇於面對自己的錯誤,堅決的進行深刻的批評和自我批評。自我批評更重要,一定要深挖靈魂深處的骯髒思想,把它們拿出來在太陽下面曬一曬,消消毒。」
呂清廣一驚,下意識的嘟囔道:「不至於這麼嚴重吧?」
「不嚴重!」虎耳尖叫道:「你的行為可以說是反動透頂。」
「反動?」呂清廣迷茫的重複了一句。
「對就是反動,」虎耳加重語氣說:「你知不知道,把不含有奉獻精神的東西給了兔子會帶來多麼嚴重的後果?這是動搖生命之鏈的行為,非常危險的行為,它的後果是不受控制的。這是犯罪,嚴重的犯罪。」
「你這是,這是,」豬沙沙氣得話都說不利索了,「這是反妖類的行為。」
牛膝跟著說:「這是反天堂的行為。」說完它也被自己的話嚇了一跳。
郎世寧和其它小綠人都被嚇了一跳,不過立刻就清醒過來紛紛指責道。
「對,對」
「就是反天堂。」
「反整個天堂。」
「我們是不是應該把他關起來?」虎耳問郎世寧。
郎世寧一時也沒了主意。
豬沙沙戰抖著說:「他,他可能不知道的。」
呂清廣像撿到一根救命稻草,趕緊聲辯:「是,是。我根本不知道飼料裡不含奉獻精神。我剛來,還分辨不出什麼含奉獻精神什麼不含奉獻精神。意外,純屬意外。這是一次事故,意外事故。」
「意外事故?」鼠粘子不太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可是它決不能讓別人知道它不懂,它鼠粘子可沒什麼不懂的。「就算意外事故吧。那你為什麼要把那個什麼飼料給兔子呢?」
呂清廣只好瞎編道:「那是和治療兔球蟲病的藥一起拿來的,我們那裡都是這樣喂的。我看你們都餵了藥所以才拿出來的。」
「你的意思是錯誤在我們了?」虎耳怒氣沖沖的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