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沉寂的死亡絕地也有了一絲生機,幾隻極特別的鳥從遠處的叢林中飛出。
懷裡的小兔子,早已趴在草地上,散慢地吃著青草,還時不時地回頭看看艾思雪。
艾思雪此時正優雅地擺出一個『大』字的睡姿,一條大腿壓在艾思宇的肚子上。
艾思宇仰頭看向天空,嘴中嘀咕著:「這片天空也真奇怪,黑夜與白晝的交替就在一瞬間完成。天空中的星星也是一眨眼就不見了,好像被誰收了回去。」
從進入這片空間開始,就有無數的問題困擾著這顆好奇的心。從開始的遠古巨人到淒美的十八翼天使,再到那個未知的神秘男子。
如今是那顆神秘的『心』和這片奇異的星空。這裡有太多的神秘,有太多的未知,但他卻未曾找到一個答案。
兩個人又要向前探索,在兩個人心中只有穿越這片空間才可以回到外面的世界,才可以找到迷失森林。
「小兔子你在這裡好好地生活吧!我們要走了,也許這輩子咱們都不能見面了。」
思雪不捨地放下小兔子,兔子仰著頭看著她,一臉不解的表情。
「哥,走吧。」艾思雪灑脫地向前走去。兩人沒走出多遠發現,小兔子一蹦一跳地跟在兩人身後。
「你回去吧,我也不能帶著你啊。況且我都不知道我能活多久,更不能保證你的安全了,如果有緣的話我們來生可以做朋友。」
小兔子似乎聽懂了她的話,一圈圈晶瑩的淚水潤濕了藍色的眼球。
兩人未再作停留繼續前行,只留下小兔子靜靜地坐在地上。兩條前爪支在地面上,抬起頭向遠處望去,看著遠行的兩人,淚水漫濕兔眼。
小兔子似乎做了一個很大的決心,快速向兩人跑去。艾思雪也在那一瞬間轉身,兔子跑到身前高高躍起被她攬入懷裡。
一人一兔不禁流著淚水,但又不禁地發出笑聲。也許這就是一種緣分,一種人與兔之間的緣分。
但兩人不知,在將來的無數歲月小兔子承載了兩人太多的心靈寄托。
艾思雪百般疼愛地抱著小兔子,向思宇追去。在她心中小兔子默默地佔據了第二的位置。
一路走來,小兔子一蹦一跳地走在前面。時不時地吃幾葉嫩草,有時還傻傻地向半空中的蝴蝶撲去,一直追出去很遠,回來後一臉無奈地表情。
這逗得思雪一陣哈哈大笑。「你這傻兔子,你能捉到它?它會飛,你能嗎?」小兔子擺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
「小兔子你以後就叫思雨吧。」艾思雪突然想給小兔子起個名字,想到這個好名字興奮的忘乎所以。
小兔子很喜歡,高興的不斷點頭示好,眼睛笑得瞇成一條縫,但不一會又看看身旁的艾思宇。
「妹,你怎麼能給它起這麼個名字呢?不好聽換一個吧!」
「呵呵,挺好聽啊,就叫這個吧。」
「艾思雪同志,你別做的太過分了!你怎麼能讓一個兔子和我叫一個名字呢?」
艾思宇表情開始發生著變化,但對於艾思雪看來還沒有達到自己想看到的結果。
「哎呀,哥,我沒考慮那麼多,真不好意思。」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怎麼不叫它思雪?」
「哥,你看你怎麼這麼小氣!和兔子爭什麼?既然你不同意,那就叫小雨吧。小雨我們走。」說完抱起兔子先前走去,只留下艾思宇在那直翻白眼。
直至中午,一行人不得不停下腳步,前方出現了一條十幾丈長得溝壑,只是這個溝壑深的有點看不到底。
「哥,怎麼辦?是不是咱們走差方向了?」
「應該不會啊,咱們進入這片空間的方位就是正北方,進來後咱們也是沿著正北方走,應該可以出去啊!」思雪無奈地坐在了一塊巨石上,逗起了小雨。
艾思宇沿著崖邊向東走去,半個時辰後滿臉興奮地跑了回來
「妹子你要相信你哥,哥什麼時候錯過,走吧,那邊有條路。」艾思雪嘀咕一聲「不害臊」後,也跟著向東走去。
不多時一條兩丈多寬的橋出現在眼前。
「我看過了,橋架完全由一種特殊的金屬構成,上面鋪的是一種似玉非玉似石非石的板,完全可以承受咱倆的重量。」
「那就走吧。」艾思雪先一步走上橋,思宇緊隨其後。小雨看了看橋又看了看對岸,猶豫地走在最後。
艾思宇剛踏上橋就感到,身體內的混沌清流在不斷湧動,沿著各經脈開始自行運轉。眼中的淚腺不受控制地分泌出淚液,
繼續向前走出十幾步,淚液分泌的越來越多,他感到身體內有一種東西在悄悄流失。
眼前的艾思雪在前方艱難地走著,此時的她似乎一下子變得虛弱很多。
走過幾步一幅幅畫面出現在艾思宇眼前:那是母親抱著自己的屍體,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喊,母親的容顏瞬間變得蒼老,滿頭的青絲也在一根根變白。
艾思宇把這一切看在眼裡,但感覺卻是那麼真切,彷彿正發生在自己身上。看著這一切,眼中的淚腺分泌的更快,一滴滴的淚液在眼中轉動一圈後落在石板上。
就在此時,他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自己身前阻止自己前行,還不斷怕打自己的腳。
艾思宇從眼前的畫面中回到現實,低頭看見小雨正抱在自己腿上,兩隻前爪在不斷怕打自己。
小白兔發現他醒了過來,用前爪指了指艾思宇的眼睛又指了指地面。
艾思宇低頭間發現自己的淚水落在石板上迅速消失,彷彿被石板吃掉一般。他驚異地看著小兔子,兔子忙做出緊閉雙眼的動作。
看到這一切他也緊閉上雙眼,淚腺由於受到擠壓分泌出的淚液漸漸變少。隨著淚液的變少,眼前的畫面也消失不見,身體的力量也漸漸恢復。
艾思宇忽然明白這座橋的古怪之處,睜開雙眼看到不遠處艱難行走的思雪,小兔子在她的腿上不斷地怕打。但艾思雪沉侵在畫中過深,沒有從中醒來,急的小兔子不斷尖叫。
艾思宇走上前去,費了很大勁才把她搖醒。當她回到現實看到思宇後,一下湧入他的懷裡「哥,你沒死啊,嚇死我了。」
「傻妹妹,哥沒事,那只是幻覺。你現在把眼睛閉上,頭腦中什麼都不要想,哥帶你離開這裡。」
當腳從最後一塊石板上邁出時,兩人癱坐在地上。
「這是什麼鬼地方,這橋也太詭異了。」
艾思宇邊抱怨邊向四周看去,一塊立於橋頭的黑色石碑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只見石碑上刻著殷紅的兩個古體大字——淚橋。
兩人一兔休息一番後繼續踏上了未知的路,又是一段艱辛的旅途。
「哥,前面有一片湖。」艾思雪邊說邊跑向那裡,艾思宇卻陷入眼前的景象中。
「妹,小心點,可能有古怪。」話音還未完全落下,她早已跑到湖邊用手捧起一片湖水,向空中撒去,一滴滴湖水落下似天空的雨。
「哥,好清澈的湖水,泛著淡淡的藍光,有著晶瑩的光澤。」艾思雪捧起一片湖水放入口中「好清甜啊。」
艾思宇在遠處未能及時阻止,但這一切在他眼中卻是另一種風景:一池鮮紅的血水泛起片片紅光,將周圍的樹木都映襯為紅色。艾思雪捧起一片鮮紅向空中撒去,一滴滴血自空中滴落,而後她又將一捧鮮紅送入口中。
他深深地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問題,用疑惑的眼光看著身旁的小雨,小雨似懂他的心一般點了點兔頭。
「你也看出那湖水是血紅色的嗎?」小兔子又使勁的點點頭,眼中流露出一絲恐懼。
這個湖更似一個人工開發出的池子,並不大,長二十幾丈寬十多丈,
在湖上建有一條通向對岸的石橋,在湖中心建有一個黑色的石亭,在血紅的映襯下給人的卻是恐怖之感。
艾思宇腳步踏在石橋上向對面行去,思雪在前面歡快地小跑著。
「哥前面那個藍色的亭子,在湖水的映襯下好美啊。」艾思宇手中緊握那把青綠色古劍一步步前行。
當走到橋的盡頭時,他才發現自己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打濕。身心的疲憊襲湧而來,比剛剛走『淚橋』時還要累。
回首看去橋邊依然如『淚橋』一樣立著一塊漆黑色的石碑,石碑的材質無法辨認出,上面刻著『血池』兩個殷紅色的古體大字。
天漸晚,兩人一兔快速向前走著,艾思宇可不想在這裡過夜。
夜晚躺在草地上,仰望星空,他並沒有昨晚的機遇。今晚無論他怎樣觀察,都看不到昨晚的那些古體字。
第二日
經過幾個小時的趕路。兩人一兔進入一條峽谷中,在那裡他們又遇到一些特別的東西。
在前方的草地上躺著一個人,確切地說是一個只有上半身的半屍。
從腰部以下似被什麼利刃切去,一副中年人的面孔,黑髮散亂地鋪在地上,修長的上身,強健的體魄可以看出其生前定是一個偉岸的男子,
似乎在死前受了太多的痛苦,如今臉上滿是痛苦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