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準時到來,一陣輕風吹過,空氣中泛起陣陣寒意。
艾思宇感覺到,一陣不安正在向自己內心深處蔓延。昨天的危險感更加強烈。
眾人繼續在無邊的古森林中前行,艾思宇不自主地握住思雪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邊。
時間在一分一秒中逝去,幾人突然同時停下腳步,向遠處的一小片叢林望去。
那裡幾株高大的植物在晃動,誰都知道,那裡一定存在著大型動物。
幾人用眼神相互交流打算繞過那裡。但當幾人要改變路線時,那片叢林中跳出一團白色,
幾人用力地眨著雙眼,那團白色分明是一隻白鼠,白潔勝雪的皮毛,圓圓的大眼睛正在盯著他們,黑色的眼瞳在幾人間不斷轉動。
白鼠還在用爪子不停地擦拭自己的嘴巴。只是這是一隻特別的白鼠,一隻和小像一樣大的白鼠。
艾思宇記憶定格在幾天前,在幾天前他看過一本叫做《海內奇物》的書,書上記載的遠古碩鼠道和眼前這個傢伙極為相似。
「哇,好可愛啊,哥,你看看它眼睛是藍色的。」
思宇握緊她的手,防止她走上前去。又小聲地說道:「各位,小心點。這是一隻遠古碩鼠,大型食肉動物,性情殘暴,而且動作反應極為敏捷。」
話音剛落,白鼠張嘴打了個哈欠,兩顆大門牙露出,上面還有血肉殘留。
「該死的,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呢?它們不是在遠古時期就滅絕了嗎?」艾思東咒罵著。
「也許是這裡地域奇特,它才存留下來。我們合力圍攻它,它只有一隻,我們十人合力應該可以殺掉它。」艾思辰話音剛落,眾人還未採取行動。
從那片小叢林中又跳出兩隻鼠,一隻黑色,一隻灰色。
「分成三組,拿起軍刀準備戰鬥。」艾思辰有條不紊地下達著作戰方法。幾人快速分成三組,思宇和思雪自然分為一組。
艾思辰也不知什麼時候抓住了司徒晴的手,兩人站在一旁。
三隻老鼠似乎看出他們的意圖,並未給十人均等分配的機會,搶先攻來,
那只白鼠向艾思宇兩人逼近,艾思宇用全力揮出軍刀,當刀與鼠的皮毛接觸時,猶如棍棒打在棉花上,力量都被化解根本傷不到白鼠,
艾思宇驚恐地看著眼前的怪物,腳不由地向後挪去,
不多時幾人又被聚在了一起,三隻碩鼠從三個方向逼近,十人被白鼠包圍住,
三隻碩鼠並未急著進攻,反而圍著十人轉圈,時不時地進攻一次。猶如貓捉到老鼠先戲謔一番,但今天的主角卻換成了鼠。
一隻老鼠再次襲來,幾人拚命地砍出幾刀,碩鼠安然無恙,但幾人卻累的半死。
「這樣下去也不行啊,它們在耗盡我們的力量。」司徒晴不安地喊道。
「與其被困死,不如我們分頭跑還有一線希望。」司徒林的話語略顯豪情,眾人議論一番後都表示同意。
「好,兄弟們兩人一組,分成五組,不死的人繼續完成使命。兄弟們我們來生再聚。」艾思辰艱難地作著決定,
十人選好了各自逃生的伴侶,艾思宇緊握思雪的手,豆大的汗滴自額頭落下打濕了外衣。
「跑」一聲喊叫似九天的神雷響在幾人腦海中,十人瘋狂地向選定的方向跑去,動作之快猶如大學生到食堂占座一般。
艾思宇兩人選擇北略偏東的方向。艾思雪邊跑邊祈禱著「求求你,千萬別跟著我們,我倆肉少,你們吃著不爽。」
然而老天忽略了這個可憐孩子的祈禱,白鼠也特別照顧她緊隨其後。白鼠的動作太快兩人不得不加快腳步。
兩人一鼠已追趕了幾個小時,白鼠似玩一般緊隨其後,在後面似嘲笑一樣『吱吱』地叫著,追趕間艾思宇的右手臂也被它抓傷。
「哥,我跑不動了,你掩護我,我包裡有麻醉槍,看看能不能兌付它」艾思宇並未回應,手持著軍刀向後面的白鼠走去。
白鼠眼睛一瞪,一臉不解的表情好像在說:「不對啊,是我在追你啊。」
白鼠還未反應過來,艾思宇上來就是一刀,砍在白鼠的右腿上,但與想像中的一樣,白鼠向後退了幾步,用左爪揉了揉右腿,瞪大眼睛,張著大嘴吱吱地樂著,
艾思宇心想:「這傢伙怎麼跟孩子似的。」上前幾步又是一刀,白鼠用後腿站了起來兩隻前爪遮在嘴前『吱吱』地笑聲不斷傳出,
看著它裝可愛的動作,又氣又惱,同時內心深處對它更加害怕。
「這家話皮厚的連刀都砍不透,這麼跑下去不被它吃掉也得累死。」然而就在此時一陣尖銳的破風聲響起,一道黑影射向白鼠。
「死老鼠,看你這回死不死。」艾思雪又蹦又跳地喊著。剛要鬆口氣的艾思宇卻發現子彈進入老鼠濃厚的白毛後,並未伴隨一滴滴血液濺出。
「哥,好像毛太密了,子彈打不進去。」艾思宇迅速跳起,隨著右手軍刀的落下,白鼠左眼迸出一片血霧,白鼠的左眼完全被砍碎,刀已深深嵌入頭骨裡,
落地後,左手拉起思雪就跑,右手已被震得失去了知覺。
此時,白鼠已動了真怒,一聲慘痛的嚎叫過後,幾步就追了上來,白鼠巨大的爪子向艾思雪拍去,
就在將要接觸的一剎那,思宇將她用力地推向遠處,白鼠巨爪落下,艾思宇只覺得自己小腹一陣劇痛,壓在小腹上的巨爪仍在加大力度。
白鼠張開大嘴向他脖頸咬去,一股腥臭味撲鼻而來。艾思宇清晰地看到思雪拿起刀向白鼠砍來,但還未到身邊就被白鼠的另一隻爪子打了回去。
思雪看著鼠口離脖頸越來越近,拚命地掙扎起來,嘶喊著著什麼,提起手中的軍刀再次向白鼠砍來,但白鼠還是重複著同樣的動作,
這一次思雪被拍出十幾米遠,思雪的身體重重地落在地上,嘴角溢出一道血絲,地面被擊起陣陣塵土。
思雪還在掙扎著,大聲地嘶喊著:「不可以傷害他,你吃我吧。」臉早已被淚水打濕,
聽到這番話,艾思宇整顆心被暖流所包圍著,一股強大的信念迴盪在心田「我不可以就這樣死掉,我還有家族使命沒去完成,我還有母親在等待著我,我還有妹妹去照顧。」
身體裡突然有一股說不出的力量,早已麻木的右手向腰間摸索,一道青綠色的光芒閃過,什麼東西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激起一片灰塵,艾思雪傻傻地跪在那裡,滿臉都是痛苦、傷心。
灰塵散去,艾思宇手持一把青綠色短劍艱難地站在那裡,地面上躺著那只白鼠,白鼠的巨大頭顱被消去一大半,白色的腦漿在鮮血的映襯下是另一種美。
「哥,你沒死?」艾思雪艱難地爬起,狠狠地抱著他。淚水止不住流下。
「傻丫頭,你哥能那麼容易就死嗎?」
早已筋疲力竭的思宇癱坐在地上,思雪眼睛直直地一直盯著他的右手,臉色迅速變為慘白,身體在不自主地顫抖。
「怎麼了,你這樣看著我幹嘛?」
「哥,這把古劍怎麼會在你這?」思雪聲音早已變得發顫。
「我也不知道它怎麼在我這,前幾天我一覺醒來它就在我身邊了。」
「哥,你知道嗎!思明就死在這把古劍下。」
「什麼?這怎麼可能?」艾思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而且劍在思明出事的第二天就不見了,族長幾乎找遍了整個家族都未曾找到它。」
看著手中這把青綠色的古劍正是它剛剛救了自己一命,他忽然想到那日母親看到古劍時的表情。他忽然明白這不是一把普通的劍。
「妹,我也不知道這把古劍是怎麼回事,但我從未傷害過思明」
「哥,你誤會我了,我知道你對我和思明最好,我也相信不是你,但我只是覺得這把劍太過詭異,它有太多的迷。」在思雪心中她堅信思宇不會對自己和思明做出任何不利的事情。
「這些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母親在我臨行前叮囑過我一定要帶上它,它會對我有所幫助,而且我知道它與我父親有關。」
兩人未在談論這個話題,傷口被思雪認真地處理後,倆人稍作休息再次準備上路。
由於剛才慌亂地逃跑,兩人早已脫離了原定的路線,要找回去已經不可能了,兩人商議後決定向正北方向前進。
日已漸落,兩人在不遠處發現一灘水池,水池不大可也還算清澈,遠處的泉眼還在向外湧動,倆人將水壺重新裝滿,小心地喝上一小口「哇,真甜啊,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哥咱們在這過夜吧?」艾思雪一臉期待的表情看著他。
「不可以,咱們得再走一段,有水源的地方動物都會在這裡聚集,晚上難免會遇上其他像白鼠一樣的東西。」艾思雪一聽到白鼠也只好乖乖地向前走。
時間在寂寞的旅途中緩慢地流過,又走了兩天,這兩日兩人過得還算快樂,休息時艾思雪一會弄回一隻天鵝一會找回一隻野豬,
更令人接受不了的是她把一隻老虎給麻醉了,拖著老虎的尾巴帶了回來,樂呵呵地吃起了燒烤。如果不是艾思宇阻止樹上一隻像熊一樣的東西就該遭殃了。
這一晚守夜的艾思宇感到心裡那絲不安再次湧動,一種說不出的害怕自心底產生。第二日,當兩人踏上征程,那種感覺隨著腳步的前進而慢慢增強。
當中午時分叢林似乎到了盡頭,前方出現一大片光亮,兩人快步前進,在叢林盡頭一塊石碑立於地上,幾丈高的石碑看不出是什麼材料製成,
「死亡絕地」四個古體大字刻在其上,紅色的字體在黑色石碑上更加顯眼。
艾思宇向前望去,但雙腳卻不自覺地向後移動,
只見眼前隨處都是慘白的屍骨,有長著翅膀的人、有斷翼的巨鳥、有失去半個頭顱仍持著古劍站立的巨人,一具具慘白的屍骨在艾思宇腦海中浮現,
心靈深處響起一個莫名的聲音:是誰造成了這一切?是誰折斷了不敗的神?是誰斬殺了天使?是誰滅殺了遠古巨人?
艾思宇不自覺地吐出四個字:「死亡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