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流逝艾思明的死已成為過去,在這個大家族中除了至親的人還會做著痛心的夢,對於其他人早已不願再提起這件事。
小年那天,艾思辰和艾思宇也被族中的車接了回來。倆人都在省城的理工大學讀大一。
艾思辰是族長艾天下的兒子,一米八多的身高,留著典型的韓國明星式頭型,加上帥氣的面孔吸引著不少異性的芳心。
艾思宇雖然是艾氏家族的人,但卻與艾思辰這一系相隔已遠,可以說沒有太大的血緣關係。
艾思宇在六歲的時候父親艾天成突然神秘失蹤,自此他與母親相依為命。
十九歲那年,他憑著自己的努力考入省理工大學。艾氏家族為每個求學的族人提供全部的費用,但艾思宇只選擇了幾千元的入學費。他想憑著自己的努力掙取生活費,他不想總是依靠他人。
只有一米七的身高,有些同學會笑他營養不良。但清秀的面孔上,卻有著不屬於這個年齡的堅毅。
一下車,艾思宇就見到等候多時的母親。
母親一邊接過背包一邊問道「冷不冷啊?怎麼不多穿點?」
「媽,我不冷,你在這等多久了?」母子一說一笑走回家中。
夜晚降臨,艾思宇和母親躺在炕上。他為母親講述著自己這五個月的經歷,引起母親的哈哈大笑。但他卻隻字未提這五個月的屈與辱,一夜在娘倆的笑語中很快度過。
第二天一早
「娘,思宇哥起來了沒?」
被驚醒的艾思宇心裡大叫「不好!這丫頭怎麼來的這麼早?」急忙穿好衣服來到客廳。
「還沒起來,這個大懶蟲我去叫他。」
「思雪,你這丫頭還是這麼沒大沒小,我是你哥」倆人一見面就打鬧在一起。
「你倆聊天,我去給你倆做早飯,思宇不許總欺負你妹妹。」
「我沒有」
「你看娘都說你欺負我,你還說沒有。」
總是被欺負的艾思宇滿是鬱悶的表情,面對眼前的兩人沉默是最好的防護
吃過早飯過後,思宇和思雪買了些紙錢去了墓地。
從艾思雪那裡知道了思明的一切,不知是什麼原因,出身不同的三人卻總能玩到一起去,因此三人的感情極深。
快樂的時光總是令人感覺過得很快。正月初五過完後,艾思宇踏上了返回省城的路,因為他答應了老闆明天上班。
在臨行前看著悶悶不樂的思雪:「傻妹妹,有什麼不高興的。好好學習,想我就給我打電話。」
「嗯,我會的。放假我就去看你。」
艾思辰一臉鬱悶之色,拍了拍艾思宇的肩頭。「弟,工作別太累了!」
「嗯,放心吧。」
在艾母的淚眼中,載著艾思宇的汽車駛向遠方,消失在茫茫的雪海中。
時間在一點一滴地流逝著,轉眼間已到了四月末。春天似殘陽一般漸漸消去,夏天的初來給清風小鎮帶來更多的活力。小鎮前那條自西向東的清風江更為熱鬧。
大人們用漁網收穫著著清風江裡的魚,孩子們則在溪水邊嬉鬧。不遠處村中冉冉升起的炊煙在微風中抖動、消散,一片祥和的景象,平凡的人們過著樸實的生活。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灑在清風江上,人們又開始重複著新的生活。
幾個漁民拖著沉重的漁網,一路談笑走到江邊,卻發現江心處有一團衣服在漂浮,在河水的流動間上下起伏飄動,
幾人仔細看著那團衣物,「是一個人!是一個女人!」一個中年男子的話語打破了這片寧靜,樸實的村民並未有太多的顧慮,幾人向江心游去。
游到近處才發現那女子此時趴在江水中,不但未沉入水中,而且全身的衣服還未曾染濕。
將那『人』推向岸邊,拖出水面。幾聲尖叫迴盪在江邊,幾位村民臉色變的慘白,身體不斷顫抖地向村中跑去。
只留下那個女子,女子身前的衣服已被鮮血染紅,七竅在不斷地流出鮮血,可還在波動的水面卻未見一絲血色。
艾天下與長老們聞訊趕來,仔細查看後,交待將屍體運到族中後並未再說什麼。
長老院的議事大廳裡。
大長老反覆地翻看著一本已經泛黃的古書。
六長老有些慌張,表情極不自然地盯著大長老:「大哥,古書中寓言的沒錯,是第一個慘死的人——『血屍浮江』。」
「難道那千古的預言真的要實現了嗎?它難道真的存在?天要亡我艾氏家族?」此時的六長老話語間有一些激動,隨著話語的說出,激動地脖子上暴起一道道青筋。
眾人沒有再說些什麼,整個大廳陷入一片沉寂中。
沉默許久過後,大長老開口道「再等等看吧,也許今天的事只是巧合,不要說出去,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如果必要時我族自會按照預言去做。」
平靜的小鎮好久沒有這樣的大事發生,江裡出現的血屍成了所有人談論的話題。
具有權威資格的幾個漁民,高談闊論著事情發生的具體過程。生動地描述著血屍的慘樣,當然也有自己的概括、想像、推測。每個漁民四周都圍著好幾層村民,人們爭搶著打聽著這件事。
無論人們傳播著什麼樣的版本,但一個共同的特點是眾人不認識這個奇女子。她不屬於這個小鎮,她那身潔白的血衣更似古代的服飾。
夜幕降臨,談論一天的村民們也都平靜下來,走入夢鄉。
清晨,陽光又一次灑在大地之上。一覺醒來的村民似乎忘記了昨日的事情,重新投入到平靜的生活中。
60多歲的艾青,依然像往常一樣來到自家的古井旁。打算提一桶水去餵豬,可今天從井裡提出來的水卻特別重。費了好大勁才慢慢地將它從井裡提出。
艾青老人還未緩過氣來,一屁股癱坐在地上,老人家連滾帶爬地跑回到家中。
「爸,你是不是眼花了?怎麼可能是一捅血呢?」滿頭白髮的老人大口吸著冰涼的空氣來恢復波動的情緒。
一旁的兒子看了一眼顫抖的父親:「爸,你在家休息一會,我自己去看看,你心臟不好就別去了。」
「不行!咱爺倆一塊去我感覺那不是錯覺。」
當兩人出現在桶前,老人家用手捧起桶裡的『水』。腥紅的血色展現在兩人面前,大顆的血珠沿著指縫緩緩地流下,老人的手在半空中更似一隻滿是鮮血的手。
兩人的慌亂,引起了左右鄰居的注意。眾人紛紛越牆而來,看過那桶水後。用力揉眼睛、抽嘴吧、兩人互掐等一系列動作發生在人群中。
他們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這一切太過恐怖。
艾天下和眾長老也匆匆趕來,艾天下用手指沾了桶裡的液體。將手指放在嘴中,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液體入口後,嘴中出現一絲鹹味。
六位長老向他點點頭,顯然長老們也都確定是人血。
艾天下走到井邊,搖起一桶『水』。仍是血,又重複幾次,但結果還是如此。
當一隻大功率的探照燈照向井底時,長老們也都大驚失色。
只見滿井都是鮮紅之色,在血紅之中,一個女子站在水中,只有肩膀以上露出水面。雪白的臉仰望井口,七竅還在流血,血滴落在水中激起一層層血色漣漪。
女子烏黑的頭髮散落在水中,白與黑在血色的映襯下顯得更加詭異。
一番周折後,女子被『請』到了地面上。一身白裙和上次河中『奇女子』一樣都透著古老的氣息,不似這個時代的產物。
但更加詭異的是白裙在血水中並未被染紅,和臉色一樣泛著慘白的光。看著那份純白,在場的人心中無不泛起陣陣寒意。
消息似風一樣迅速傳出,整個家族似乎忘卻了昨天的『奇女子』,今天人們談論的主題是『井中之人』。
人性就是這樣總是愛打聽、傳播、猜測、誇大這些和自己無關的東西。而對於自身卻從來不做出正確的審視。
無論人們在傳播什麼樣的版本,但和昨天傳言的共同點是:這個白衣女子沒有人認識。
艾家長老院議事大廳
「啪」六長老拍著桌子打破了屋內的寂靜。「事情都到這一步了,看來預言是真的了!這就是預言中所提的『井底屍變』我們得想辦法了!」
「老六坐下,如果預言是真的,能有什麼辦法!憑我們幾把老骨頭能阻止這一切發生嗎?艾家人有自己的使命,等等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