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太后娘娘,淑妃娘娘、錢國公,錢夫人求見。使用閱讀器看千萬本小說,完全無廣告!」小宮女進來恭聲回稟,打斷了赫連雄原本還想繼續的話題。
「讓她們進來吧。」太后看了一眼孝宗帝,見他只是微微的蹙了蹙眉,並沒有反對,便吩咐讓他們進來。
「回太后娘娘,我父親也在外面候著,還請太后娘娘恩准。」秦雲卿給太后娘娘行了一個禮,輕聲回稟道。既然要見,那就所有人一起見吧。
「只有你父親一人?」太后娘娘挑眉。
「回太后,太后國子監祭酒曹大人的夫人和公子。」
「國子監祭酒?」太后娘娘喃喃重複了一聲,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如此,便都叫進來吧。」太后娘娘擺了擺手。
小宮女出去,帶了一群人進來,錢淑妃居首,後面跟著錢謙益和秦正明,然後才是錢夫人和曹夫人,曹明渠走在最後面,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神色。
錢淑妃率先跪倒在地上,後面人的便都魚貫的跪在地上請安。
「太后娘娘萬福金安,聖上安。」
「起吧。給錢國公和秦大人,和錢夫人賜座。」太后的眸光掃過前面的三個人,最後落在了曹夫人和曹明渠身上,扭頭看著秦雲卿:「這兩位是……」
「太后娘娘萬福金安。」曹夫人一見太后娘娘垂詢,雙膝一軟,又跪倒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個頭,「外子是國子監祭酒。」
「原來是曹夫人。」太后娘娘臉色淡淡的,「起來吧,賜座。」
曹夫人卻依舊跪在地上,並沒有起身,結結實實的又給太后娘娘磕了一個頭:「臣婦此次進宮,是來求太后娘娘恩典的。」
曹夫人這話一出口,錢淑妃的臉色便有些難看。
今日若不是錢夫人極力勸說,她是不想到慈寧宮來的,明知道今日定然不會有好事,她還摻雜進來,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明顯不是她的性子,只是今日事關秦雲卿的終身大事,錢夫人不知為什麼,心中一直不安,生怕其中會出什麼ど蛾子,連帶著她也開始心中不安,這才一起過來,看著比較放心相對於錢夫人一心一意要讓秦雲卿和親,其實,她倒是更偏向與讓秦雲卿嫁給曹明渠。
剛才在慈寧宮正殿門口,看見曹夫人和曹明渠候在正殿的外面,錢淑妃的心,那時候便已經「咯登」了一下,今日不是他們兩個出現的好時機。
現在見曹夫人竟然連一點點眼色也沒有,竟然就這麼直截了當說出了恩典兩個字,錢淑妃的心都已經涼了半截。
「恩典?」果然太后娘娘的臉色陰沉下來,「倒說來聽聽,你想要求哀家什麼恩典?」
曹夫人似乎聽不出太后娘娘語氣中的不快,忙又磕了一個頭,這才直起腰身,用力的拉了一下站在自己身後的曹明渠,輕聲道:「跪下,快跪下。」
太后看著曹夫人的模樣,一臉的疑惑,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眸光倏的一變,正要阻止曹夫人開口,可是曹夫人的聲音,已經在殿內響了起來:「犬子與平安縣主早就訂有婚姻,兩家說好等犬子春闈之後,就請太后娘娘賜婚。所以今兒個這才厚著臉皮前來求太后娘娘恩典。」
「哦,還有這等事?」太后娘娘一臉詫異的扭頭看著秦雲卿。曹夫人說的這一番話,已經跟當面打赫連雄的耳光,沒什麼區別了。
「我不知道有這事。」秦雲卿想也不想,張口就否認了。
「秦姑娘,你,你可不能昧著良心說話啊!」曹夫人見秦雲卿矢口否認,募得抬起頭,急的大聲叫了起來。
「大膽!」站在秦雲卿身邊的綠蘿猛地厲喝出聲,嚇得曹夫人忙把剩下的話嚥了回去。
「呵呵……」秦雲卿聽了曹夫人的話,頓時冷笑出聲,「我倒不知我怎麼就昧著良心說話了?難不成非要我承認了這個親事,才算是對得起良心?」
「我……」曹夫人沒有想到秦雲卿竟然凌厲到這個地步,當著太后和聖上的面,依舊如此的咄咄逼人。孝宗帝抬眉看了秦雲卿一眼,臉色又緩和了一些。
「我倒是想要知道曹夫人這般做作胡說八道,意欲何為?」秦雲卿眉角一挑,臉上的凌厲之色,頓時顯露無遺。
「你,你血口噴人!」曹夫人頓時著急起來,「我,我可是有,有婚書為證的!」一邊說著,一邊在兜裡使勁的掏著,最終掏出了一個用藍色的布帛包著的小包裹來,放在地上。
「竟然連婚書也立好了?」太后娘娘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愉,「卿丫頭的婚事有哀家做主,想不到你們竟然猴急到這個地步。」聲音淡淡的,但是聽在曹夫人和錢夫人的耳中,卻如重雷一般,震得一時半會兒,說不出話來。
秦雲卿雙膝一屈,挨著太后娘娘的椅子,就跪在了地上:「回太后,我真的不知情。」
「丫頭,起來吧。」太后伸手把秦雲卿拉了起來,眸光掃了一眼綠蘿,「把婚書拿過來我看看,我倒是要看看這沒有經過我同意的婚書到底是怎麼寫的。」
「我還以怎麼回事呢,原來竟然是跟本少主搶夫人來了!」赫連雄說話的時候,正低頭細細的查看著自己那兩隻修長的手指,那專心致志的模樣,恍如那兩隻手指才是天下第一要事,「本少主剛剛提出來要秦姑娘,你們就給本少主弄出一個婚約來,這算是大鵬特有的待客之道麼?」
「少主此話差矣。」錢淑妃笑道,「誰也不知道今日少主跟聖上求親,兩件事只是湊巧而已,少主何必多心?」
「多心?既然是湊巧,本少主就不放在心上了。」赫連雄用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掃了錢淑妃一眼,錢淑妃的心忍不住便「撲騰」一下,一直聽說這個妖孽美艷無邊,想不到竟然妖孽到這個地步!
「你可知跟本少主搶女人的下場,是什麼?」赫連雄的聲音依舊十分的柔和,輕緩,帶著一抹慵懶,抬眉,掃了曹夫人一眼,「這些人都被本少主趕了去餵狼了,我們和漢鳳翼部落的人最崇敬的是天狼,能夠被天狼撕成一塊一塊的吃了,那也算是對他們最大的獎賞。」
曹夫人的臉色頓時變了,想也不想,募得轉身看著錢夫人,爬行幾步,伸手去拉錢夫人的裙擺:「夫人,你,你可要出來說一句話啊!」
「哦,你要幫她出頭嗎?」赫連雄的眸光陡然間銳利起來,但是神色卻還是那麼的慵懶,淡淡的。
「曹家與雲卿早就有婚約在身,你怎麼可以顛倒是非。」錢謙益騰得站了起來,一臉怒容的看著赫連雄。
「婚約?」赫連雄突然笑了,低頭仔細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又抬手,把散碎在額角的頭髮,擼到了耳後,這才一揚頭,施施然的站了起來,緩緩的踱到曹明渠的面前,站住了,「就是你?」
曹明渠努力的控制自己心中的懼意,飛速的思量了一下自己的處境,突然抬起頭,直視著赫連雄,跟著緩緩的站了起來,嘴角一勾,朝著赫連雄露出一個溫雅的笑意,躬身行禮:「回赫連少主,正是在下。」
赫連雄瞇縫著眼睛,輕鄙的掃了一眼曹明渠:「想不到,你還是挺有膽子的。」
「回少主,士可殺不可辱。雖然說終身大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小可只要遵命便是,但是赫連少辱及小可,小可便是拼得一死,也不肯的。」曹明渠直視著赫連雄,一身的正義凜然,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在賭,用性命在進行一場豪賭!他賭孝宗帝並不願看見赫連雄的這種囂張。
果然,孝宗帝看著赫連雄的模樣,幾不可見的微微點了點頭,看向曹明渠的目光,和善了許多。
而秦雲卿心中對曹明渠卻越發的鄙視了,那一聲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不但把他自身摘了個乾乾淨淨,而且現在還做出這麼一副凜然正氣的模樣,真是虛偽到了極點。
「哎呦,想不到你竟然還是一個有骨氣的。」赫連雄用白皙的手掌捂著嘴,輕笑了幾聲,「那就讓本少主,看看你的骨頭到底有幾兩重。豹奴,過來幫他稱一下。」
「是。」低沉的聲音傳來,那個一直站在赫連雄伸手的瘦小如竹竿一般的男子,從椅子後面走了出來,也不見他怎麼動作,幾步就走到了曹明渠的身邊,伸手就抓住了曹明渠的脖子。
「你……」曹明渠的臉色頓時漲紅起來,神情驚駭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