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卿的眼神,還有那毫不掩飾的悲傷,讓獨孤擎的心突然之間沉重起來:「卿兒,我也只是聞到了一次而已,只是這種香味太過奇特,所以就記住了。舒殘顎副」
「一次?在什麼時候聞到的?」秦雲卿猛地伸手拉住了獨孤擎,這個消息太過重要,由不得她不緊張。
「我想想。」獨孤擎真的低頭仔細思索了一下,這才開口,「好像在戎狄聖女來過之後,師父從聖女那裡回來,我聞到過一次這種香味,然後就再也沒有聞到過。」獨孤擎這話出口,突然之間怔住了,這豈不是說這香味只有戎狄聖女才有……,那麼這屍身上的香味從何而來?難道說……是從戎狄聖女那裡來的?獨孤擎的的眼睛不由的收縮了一下,錢府……。
獨孤擎的話,讓錢致意也愣住了,這消息實在是太過驚駭,若是傳出去,錢家一個通敵的罪名,是怎麼也跑不掉的!
「王爺,此話可是當真?」錢致意並不是蠢人,自然明白獨孤擎這話的份量,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他只是仇恨錢夫人而已,並不想錢府有什麼差池,若是坐實了這香味來自戎狄……,錢府卻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獨孤擎點點頭,扭頭看著錢致意道:「錢大人放心,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這話,我不會傳出去的,但若是讓我找到證據……」獨孤擎的臉色立時狠戾起來,這坐在最高位置上的雖然不是他,但是這天下,這江山卻是獨孤家的,他不會允許任何對此有所窺探,否則……,他並不是心慈面軟之人!
錢致意自然能聽懂獨孤擎的意思,當即朝著獨孤擎躬身行禮:「謝王爺高抬貴手,如是王爺有需要下官之處,下官一定竭盡全力。」
獨孤擎點點頭,並沒有與錢致意過多廢話,正要轉身與秦雲卿說話,卻見錢致意上前一步,站在秦雲卿的身邊:「二妹,自然如此,豈不是說先大嫂的死……有蹊蹺?」
秦雲卿點點頭,剛才獨孤擎的話,她也聽見了,若是說錢府有嫌疑,那麼秦府又哪裡洗脫的乾淨,這屍身可是在秦府放了大半年了,若是錢府的人一口咬定是秦府的手腳,想必父親也很難說清,因此……
秦雲卿咬了咬牙,並沒有把這些話說出來,只是在懷中拿出一枚銀針來:「我聽父親說,當初姐姐死去後,他曾遍請仵作驗屍,但是卻沒有絲毫發現,所以才不得不忍氣吞聲,但是既然姐姐的屍身呈此異狀,其中定然有問題。」
「卿兒,你可是看出了什麼?」獨孤擎也低頭看著棺木中的屍身,可是卻怎麼也看不出其中的蹊蹺。
秦雲卿沒有說話,只是用銀針緩緩的插入了棺木中屍身的脖子。
獨孤擎和錢致意募得瞪大了眼睛,看著那根緩緩刺入的銀針,卻見銀針並沒有絲毫的變化。神色之間頓時有些失望起來。
「二妹,大嫂她……」錢致意的眼中湧出恨意,這個老不死的賤人,莫非一定要還得錢府滿門被滅,才能善罷干休不成?不,不成,他一定要……把這個罪名全都推脫在這個老不死的賤人身上,自己還有自己的子女,一定不可以被這個老不死的賤人連累到半分。
「死於中毒。」秦雲卿的聲音十分的平靜,淡淡的開口,彷彿在說一件事實。
「卿兒,這銀針並沒有變黑……」獨孤擎詫異的開口,他不知道秦雲卿為什麼會這麼斬釘截鐵的斷定,棺中人死於中毒,可是看著秦雲卿的神色,卻連絲毫的疑慮也沒有,這其中莫非有什麼事,是他不知道的?
「不,變了。」秦雲卿拿著銀針,對著昏黃的燈光,舉了起來,「王爺請細看。」
獨孤擎和錢致意倏的轉身,湊到了秦雲卿的面前,瞪大了眼睛,看著秦雲卿手中的銀針,卻見銀針在燈光的映射下,竟然泛起一層淡淡的磷光,極淡,若不是仔細瞧,定然是看不出來的。
「這是什麼毒?這麼奇特?」獨孤擎募得瞪大了眼睛,想不到這天下竟然有這種不會讓銀針變黑的毒,那以後豈不是……,獨孤擎想著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二妹,這香氣,似乎銀針上也有了。」錢致意又湊進了一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三哥當心些,不要碰到銀針。」秦雲卿連忙出聲提醒。
「我聞聞。」獨孤擎湊近了聞聞,「果然有!」
秦雲卿眸光一深,從身上拿出一塊絹巾來,在銀針上輕輕的擦拭了一下,然後湊近絹巾聞了聞,又遞給獨孤擎,獨孤擎聞了一下,眉心猛地蹙了起來:「這……」
「死前曾被餵食了毒藥,而毒藥留在喉嚨裡,銀針刺下去,把毒藥的殘留帶了出來……」秦雲卿的聲音淡淡的,十分的平靜,可是獨孤擎和錢致意卻都聽出了恨意。
秦雲卿的看著手上的絹巾,五年前的那一幕在眼前一次閃現,喉嚨突然之間就有些發緊起來。
「卿兒,你可認識這是什麼毒藥?」獨孤擎的聲音帶著慎重,還有強制壓抑的怒氣。
秦雲卿搖搖頭,皺著眉心看著手上的銀針:「我也不是很清楚,看來只能請師父看看,他是不是認識這種毒。」秦雲卿說著,用絲帕把銀針仔細的包了起來,小心的揣在懷中,「王爺,三哥,請你們把棺蓋蓋上,今日的事情,還請兩位千萬莫要外傳才是。」
「二妹放心,三哥知道怎麼做。」錢致意想也不想的開口答應了,然後直著眼睛,看著獨孤擎。
獨孤擎卻沒有如意料中那般一口答應起來:「卿兒,還得容我想想,此事涉及太多……」獨孤擎看向秦雲卿的眼中帶著一抹歉意。
「我相信王爺的為人。」秦雲卿此刻心情不錯,證實香氣來源於毒藥殘留,自然跟秦府沒有聯繫,再加上,有了獨孤擎的參與,錢府的人,若是還想脫身,想必困難很多。
「多謝娘子,我一定好好聽娘子的話。」獨孤擎的嘴角頓時勾了起來,「小時候,我娘告訴我,只有聽老婆的話,才能一輩子衣食無憂!」
錢致意倒是被獨孤擎的話愣了一下,詫異的看著獨孤擎:「王爺,此話從何說起?」
「你愛信不信,只要我信就行了。」獨孤擎白了錢致意一眼,扭頭朝著秦雲卿諂媚的笑道,「娘子,我累了,走不動了,你扶著我好不好?」
「表哥,現在你我是兄妹……」
「表哥表妹,青梅竹馬,不是天賜良緣是什麼?」獨孤擎嬉笑著打斷了秦雲卿的話,「我從小最喜歡聽的故事就是表哥表妹湊成一堆兒,卿兒,我是表哥,你是表妹,我們也正好湊成一堆兒……」
「……」秦雲卿頓時無語,經過剛才的那一幕,才轉眼間,他竟然就能說出這種話來,她實在是低估了獨孤擎這張臉皮的厚實程度,就算她兩世為人,還是抵擋不住!
「王爺,下官扶你……」
「不要!」獨孤擎想也不想就開口拒絕了,「我娘說,女人是水做的人兒,男人是泥做的人兒,這水和泥在一起,捏把捏把就成了一堆兒,這泥和泥在一起,捏把捏把就……」獨孤擎一臉的嫌惡,「我還是和卿兒一起走比較好。」
錢致意從小到大哪裡聽過這種話,哪裡見過這種人,頓時尷尬的站在一邊,看著獨孤擎討好的朝著秦雲卿笑,頓時發現自己從小受的教育在這一刻被顛覆了。
秦雲卿瞪了獨孤擎一眼,看著獨孤擎可憐無辜的模樣的,心最終還是軟了下來,沉著臉,伸手攙住了獨孤擎的胳膊。
獨孤擎的臉上頓時笑的綻開了花:「我就知道卿兒疼我,不忍心我受罪的。卿兒,我們回去吧,我累了,想睡覺,要不你陪我……」
秦雲卿倏的扭頭,冷冰冰的看著獨孤擎,獨孤擎忙不迭的把下面的話嚥了回去,使勁的吞了一口口水,訕訕的笑道:「我睡覺,卿兒,你幫我趕蟲子,好不好?我從小最怕蟲子了,不論什麼蟲子都怕,我娘就一直笑話說,說我投錯了胎,原本應該是個女兒身的……」獨孤擎唧唧呱呱的說著,秦雲卿在獨孤擎的極度呱噪下,哪裡還有心情去想剛才的事情,恨不得伸手摀住了獨孤擎的嘴才暢快!可是看著眉飛色舞的獨孤擎,心中一軟,臉上浮出一抹笑意來。
她又怎麼會不懂他的心思,剛才在佛堂自己身上那抹濃重的哀傷,想必他感受到了,雖然他不懂這哀傷緣何而來,但是他現在卻在想法設法的逗自己的開心,他能做到如此地步,她……豈能不感動。
「王爺,下官還有事,這就先告辭了。」不知不覺間,竟然回到了原來的客房,錢致意看著兩人的模樣,自己在這裡根本就是個多餘的,而且該說的,該做的都已經做完,他再呆在這裡,就是不識相了。
獨孤擎大咧咧的擺擺手,把自己整個人都掛在了秦雲卿的身上:「好走,不送!」
秦雲卿皺了皺眉,想要把獨孤擎推開一些,可是此刻的獨孤擎軟弱無骨,就如粘在了秦雲卿身上一般,而秦雲卿顧及獨孤擎身上的傷,又不敢過分用力,在僵持了一會兒之後,秦雲卿只得妥協,而獨孤擎卻笑得分外的燦爛。
「二妹,回京再見。」錢致意看著面前的兩個人,心中不知怎麼的突然湧起一股想笑的衝動,但是在獨孤擎那帶著壓迫感的眼神中,硬生生的把這笑意忍了回去,心中卻明白,自己應該寫信給周氏,對秦雲卿的態度,要徹底的改變了。
「三哥……」秦雲卿抬起頭,尷尬的朝著錢致意笑笑,皺了皺眉,把掛在自己的身上的獨孤擎朝著外面推了推,「一路……小心……」
「放心吧,他這麼大一個人,還有這麼多小廝護衛,怎麼可能出意外?」獨孤擎又掃了錢致意一眼,這才扭頭朝著秦雲卿討好的笑著,「有我在,沒人能動得了他一個寒毛!」
秦雲卿瞪了一眼獨孤擎:「你連自己也照顧不了,還想逞強……」
獨孤擎被秦雲卿用話堵住,尷尬的笑道:「偶然一次失手,偶然一次失手而已,卿兒,你就不要抓著我的痛腳往死裡踩了,我們進屋去好生說話。」
「你……」秦雲卿被獨孤擎拖著往裡面走,錢致意還想要在說上幾句,卻被獨孤擎狠狠的瞪了一眼:「你既然已經告辭了,怎麼還在這裡?快走,快走!」
錢致意忙把所有的話全都嚥了回去,朝著獨孤擎行了一個禮,又看了秦雲卿一眼,秦雲卿回了錢致意個苦笑:「三哥,京中見。」這才扶著獨孤擎進了客房,扶著獨孤擎躺在床上,讓丫鬟去找春花拿藥過來。
獨孤擎躺在床上,癡癡的看著秦雲卿,突然伸手撫上秦雲卿的臉:「卿兒,你什麼時候才能成為我的人呢?我娘已經等不及想要看看你了。」
秦雲卿愣了一下:「王妃?你此次去找到王妃了?」
獨孤擎頓時得意起來:「自然,像我這種英明神武,玉樹臨風,機智過人的人,怎麼可能找不到我娘呢?只是……」獨孤擎的眼神突然有些黯然起來。
「只是什麼?」秦雲卿也跟著覺得心猛地一沉,「莫不是王妃……」
「卿兒,你多慮了,我娘她沒事,只是,只是我們大婚,我娘她,她可能不會來。」
秦雲卿的臉騰得就紅了,使勁的推了獨孤擎一下:「瞧你滿嘴胡說,哪個要和你大婚!」
獨孤擎猛地坐了起來,扯到了傷口疼得一咧嘴,眼眶一紅,「卿兒,你不和大婚,你要和誰大婚去?」
秦雲卿被獨孤擎的這個模樣怔住了:「我,我……」她怎麼也想不到獨孤擎的眼淚竟然說來就來,眼看著那晶瑩的一顆順著臉頰滾落下來,頓時說不出話來,「你,你……」
「卿兒,你,你若是和別人大婚,我,我,我就出家做和尚去!」獨孤擎猛地站起來,突然「哎呦」一聲,一臉痛苦的彎下腰。
「阿擎,你,你怎麼了?你,你不要嚇我!」秦雲卿被獨孤擎痛苦的模樣,嚇得臉色發白,頓時手忙腳亂起來。
獨孤擎一臉的痛苦,可是眼中卻閃過一絲笑容,「我,我,我傷,傷……」
「快,快上床躺著。」秦雲卿咬著牙,也不知道哪裡來的一股力氣,拉著獨孤擎就躺在床上,顧不得別的,伸手就去解獨孤擎的衣服,「讓我看看傷口。」
獨孤擎哪裡敢讓秦雲卿看傷口,若是讓秦雲卿看見傷口,自己剛才的做作,豈不是就露餡了?
「不,不行!」獨孤擎咬著牙,伸手按住了衣襟,「男女授受不親,我,我不能婚前**……」
秦雲卿怎麼也沒有獨孤擎突然之間會正經起來,還會拿出這麼一個狗屁不通的理由,可是她卻又無從辯駁,總不能跟獨孤擎說,來吧,沒關係,讓我看看~~
「那好,你等著,我讓人去找大夫。」沉吟了一下,秦雲卿站了起來,轉身就要去找大夫。
「不行!」獨孤擎哪裡肯讓她離開,伸手就抓住了秦雲卿,「我,我的傷不能讓別人看見,否則……」獨孤擎一臉的委屈。
秦雲卿低著頭看著獨孤擎,雖然他臉上十分的痛苦,可是她總覺得有地方不對勁,等看見獨孤擎眼中那一抹笑意的時候,臉色募得就沉了下來:「王爺以為應該如何?」
獨孤擎正沉浸在自己的得意中,絲毫沒有注意到秦雲卿臉色變化,一聽秦雲卿這麼說,便得瑟的開口:「除非,卿兒你答應嫁給我,那麼我就不用擔心**,其實我非常願意……為你**的……,卿兒,你,你上哪裡去?」獨孤擎話剛說了一半,抓住秦雲卿的手卻被狠狠的掰了開去,然後,就看見秦雲卿轉身向著外面走去。
「卿兒,你,你……」獨孤擎頓時著急起來,哪裡還顧得著裝腔作勢,猛地站起來,攔住了秦雲卿的去路,「卿兒,娘子,你上哪裡去?」
「幫你去找一個肯嫁給你的人來,替你治傷。」秦雲卿冷冷的看著獨孤擎,「請王爺讓開。」
獨孤擎身子一僵頓時傻眼了,秦雲卿竟然看穿了他的把戲!可是就算是看穿了又能如何?
「娘子,我,我可是有潔癖的,除了你,別的女人就算是碰我一下,我都會起雞皮疙瘩的,然後就會過敏,坐臥不安的,娘子,你就當做是可憐可憐我……」獨孤擎伸手拉著秦雲卿的衣袖,信口開河。
秦雲卿斜挑著眉,冷冷的看著他,絲毫不為所動,「我聽說王爺是京都城中第一受歡迎的佳婿人選,我還聽說王爺曾在天水樓夜夜盡歡,我還聽說……」
「不就是聽說嗎?什麼叫聽說?聽說就是道聽途說,不是親眼所見,既然不是親眼所見,那哪裡就能做得准?說不定是因為人家看不得我風流瀟灑,故意要抹黑我,所以造謠生事呢?」獨孤擎的臉色越發的無辜,「娘子,你放心,我就是一個正人君子,從不愛野花……,娘子,若是我流連花巷,以後,就,就讓我淨身做太監!」
「你……」秦雲卿怎麼也想不到獨孤擎竟然口無遮攔到這個地步,猛地轉身就要出去。
「娘子,我跟你說真的,我娘說過了,妾室就亂家之本,若是我敢娶妾,她就廢了我,讓我,讓我……做太監!」獨孤擎一臉的苦惱,卻見秦雲卿兀自有些不信,「娘子,你若是不信,我這就帶你去見我娘……」
秦雲卿扭頭看著獨孤擎,卻見獨孤擎使勁的朝著秦雲卿點點頭:「我娘真的這麼說,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娘的,我娘的話,我不敢不聽的。」
「那你的傷……」
「我的傷沒事。」獨孤擎見秦雲卿回轉了臉色,頓時開心起來,「過來,你明兒個就要回聊城去了,現在我們坐著好生說說話。」
秦雲卿看著獨孤擎的模樣,想著獨孤擎剛才的話,心中一軟,點點頭:「我再信你一次。」
「娘子,你可不能只信一次,你要信我一輩子才行。」獨孤擎涎著臉又湊到了秦雲卿的身邊。
秦雲卿板著臉,不去理他。
獨孤擎見秦雲卿並沒有躲開,偷笑著猛地靠近秦雲卿,在秦雲卿的臉頰上狠狠的親了一口。
秦雲卿哪裡會想到獨孤擎竟然會這麼做,頓時被獨孤擎得手了,只燥的滿臉緋紅,猛地扭頭瞪著獨孤擎。
「我媳婦兒的肌膚真滑,就跟幫剝了皮的雞蛋一般。」獨孤擎卻絲毫不以為意,在一邊笑的就如偷了腥的貓兒一般。
「你,你再這樣,我,我就走了!」秦雲卿作勢要站起來,獨孤擎哪裡肯放秦雲卿起來,伸手就環住了秦雲卿的腰身,「卿兒,轉身我們就要分開了,再一次相聚不知要到幾時,我,我……,自從分開之後,我一直在想你。」獨孤擎把下巴靠在秦雲卿的肩膀上,湊在秦雲卿的耳邊,輕輕的說著。
秦雲卿的心底的一角,猛地坍塌下來,在分開的這段日子,她難道不想他嗎?午夜夢迴中,那一次次隱隱的心痛……,秦雲卿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你真是冤家!」
「不是冤家不聚頭,卿兒,你只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獨孤擎的手臂猛地一緊,「你放心,我已經想好了怎麼對付我的皇祖母,卿兒,你要信我,不論發生了什麼,你都要信我!」獨孤擎的的聲音有些低沉,還帶著一點點的顫音,看向秦雲卿的眼中卻全都是祈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