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卿看著站在床邊,一臉凝重的獨孤擎,心中兀的湧起一股暖意,他~,竟然顧及到了她的安全,擋在了她的前面……
獨孤擎低著頭,看著躺在床上的蘭妃,劍眉微蹙。舒嘜鎷灞癹
黑暗中,蘭妃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這一次卻只是靜靜的躺著,恍若木偶一般,原本明媚的眼眸,暗淡的沒有一絲光澤,木然看著床頂的幔帳。
「卿兒,她醒了……」獨孤擎的聲音有些暗啞,扭頭看了一眼秦雲卿,「果然如你所說,她發狂與光有關!只是這到底是什麼毒?竟然如此的邪門……」
秦雲卿沒有說話,走過去,伸手按住了蘭妃的脈息,臉色卻有些沉重。
「你是誰?」或許是因為看見了陌生的女子,原本沒有絲毫的生氣的蘭妃,突然眼睛轉動了一下,張嘴說了一句話,雖然聲音虛弱,卻依舊能聽得出那柔順似水的風情。
秦雲卿看了蘭妃一眼,卻沒有說話,沉吟了很久,才鬆開了手指,站起來,朝著朝著獨孤擎輕輕的點點頭。
獨孤擎朝著秦雲卿勾了勾嘴角,走了幾步,把秦雲卿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秦雲卿看著獨孤擎的背影,偉岸淵渟如山嶽,讓秦雲卿的心,頓時五味雜陳。
獨孤擎渾然無覺,站在秦雲卿的身前,輕輕的拍了一下手,就聽見了窗戶發出幾聲輕響,頓時屋內光亮起來。
原本木偶一般躺在床上的蘭妃,突然猛地坐起來,兩隻手使勁的揮舞著,渾身不住的抖動著,披散的髮絲,隨著身子飄動著,纏繞在蘭妃瘦削的身子上,屋內瀰漫著一種說不出的詭譎和妖邪的意味。
蘭妃那瘋狂的雙手,突然抓住了帳幔,蘭妃不住抖動的身子,倏的就安靜下來,只是用力的撕扯著帳幔,口中發出淒厲的喊叫聲。
「為什麼會這樣?」獨孤擎皺著眉看著蘭妃,突然開口問道。
「應該跟她中的毒有關。」秦雲卿憐憫的看了一眼蘭妃,「讓人把門窗關了吧。」
獨孤擎點點頭,瞬間門窗又關了起來,原本狂躁不安的蘭妃,頓時安靜下來,呆呆的坐在床上,就如一尊木偶一般,突然,蘭妃身子一軟,重重的癱倒在床上。
獨孤擎的眼眸中,瞬間閃過一絲不忍,旋即又恢復了平靜,掃了一眼蘭妃,輕輕的歎了一口氣,這才轉身轉身看向秦雲卿。
卻見秦雲卿擰著眉心,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心倏的跳了一下:「你想到了什麼?」
「我似乎在一本上看見過這種症狀的描寫的,只是忘了哪一本。」秦雲卿已經把柳眉擰成了結,小臉皺成了一團,「只是怎麼也想不起來……」
獨孤擎一臉期待的看著秦雲卿,卻見秦雲卿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說道:「先給她吃點東西吧。」秦雲卿的聲音頓了頓,「她已經許久沒有進食了,怕是在拖下去,身子撐不住。我開一個方子,先調理一下,讓她把身子養好再說。」
獨孤擎的眸中閃過一抹失望,低頭又看了一眼蘭妃,這才朝著秦雲卿笑了笑,笑容裡卻不知怎地有些失落:「我們出去寫吧,這裡太暗了。」
秦雲卿有些怪異的看了一眼獨孤擎,總覺得獨孤擎與蘭妃之間,似乎有著些什麼不能為外人道的事情!可是轉頭再一眼獨孤擎,卻見他又笑的一臉的痞樣,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異狀,心頭的疑惑頓時升起,難道是她看錯了?!
「卿兒,我們走吧。」獨孤擎朝著秦雲卿招招手,率先走出了屋子。
秦雲卿扭頭看了一眼蘭妃,見她沒有絲毫的異狀,這才跟著獨孤擎出了屋子。
外面已是黃昏時分,夕陽淡淡的掛在西邊的天空。
院子依舊一片雜亂,但是在屋子的旁邊,卻不知何時已經整理出了一片乾淨的地方,擺著一張石桌,桌子上擺著筆墨紙硯。
獨孤擎伸手去拉秦雲卿,秦雲卿手猛地一縮,卻還是被獨孤擎抓了一個正著。猛地抬頭瞪向獨孤擎,卻見他正朝著自己得意的笑。頓時秦雲卿又有些頭疼起來。
獨孤擎拉了拉秦雲卿,柔聲道:「我們過去寫方子,好不好?」
獨孤擎從來沒有這樣的跟秦雲卿說過話,那聲音柔順如春風,讓秦雲卿一直防備的心,不知怎的就放了下來,點頭,應了一聲。
「原來卿兒你竟然吃這一套!」獨孤擎瞅著秦雲卿,一臉瞭然的笑。
秦雲卿的臉騰的漲紅起來,用力的掙扎了一下,想要掙脫獨孤擎的手。
獨孤擎卻笑著,放軟了自己的手,微微一用力:「卿兒,這樣很好,真的……」
秦雲卿被獨孤擎這麼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說的有些摸不著頭腦。獨孤擎卻笑著放開了秦雲卿,走過去,往硯台了滴了幾滴水,開始研墨,然後扭頭招呼秦雲卿:「卿兒,快過來,我研墨,你寫方子。」
秦雲卿愣了一下,看了一眼緊抿著紅唇,一臉認真的低頭研墨的獨孤擎,心中升起一抹怪異至極的感覺。
「呆愣著幹什麼呢?還不快過來!墨快研好了!」獨孤擎扭頭白了秦雲卿一眼,那風情端的是勾人至極。
秦雲卿的心,無端的就快跳了幾下,神使鬼差一般的,就走了過去。
「坐吧。」獨孤擎朝著秦雲卿面前的石凳,點了點下巴,光潔的下巴在秦雲卿面前閃過,無端的,秦雲卿腦中卻閃過他滿臉絡腮鬍子的模樣,「噗」的一聲笑了。
「你笑什麼?」獨孤擎詫異的看了秦雲卿一眼。
「有沒有人說過,你其實長的很好看。」秦雲卿在石凳上坐了下來,雙手托著下巴,看著獨孤擎說道。
「你……」獨孤擎騰的漲紅了臉,「哪個不要命的敢這麼跟爺說話?難道他嫌自己的命太長了?」
秦雲卿嗔怪的瞪了獨孤擎一眼:「我就說了,你是不是打算……」
獨孤擎怔了怔,深深的看了秦雲卿一眼,猛地打斷了秦雲卿的話:「娘子,墨研好了~」
「嗯。」秦雲卿點點頭,伸手去拿寫方子的紙,卻見獨孤擎已經拿著紙遞到到了自己的面前,「卿兒,你應該說,相公,謝謝。」
「你!」秦雲卿騰的站了起來,怒氣沖沖的瞪著獨孤擎,「又開始胡說八道!」
「我哪裡就胡說八道了?」獨孤擎一臉的委屈,「我剛才稱呼你娘子,你並沒有反對,所以,我才會……」
秦雲卿頓時羞的連脖子都漲紅起來,倏的抬腳,狠狠的跺在獨孤擎的腳背上,「我讓你胡言亂語!」
「哎呀,疼,疼死我了,以後再不敢了!」獨孤擎十分誇張的猛地抱著腳,跳了起來。
秦雲卿瞪了獨孤擎一眼,沉著臉,在石凳上坐了下來。
獨孤擎連忙放下腳,拿起羊毫沾了墨汁,遞給秦雲卿,一臉的討好:「卿兒,好了。」
秦雲卿愣了一下,怪異的看了一眼獨孤擎,提筆寫了一個方子,看了看,卻又不是很滿意,又修改了幾處,這才交給獨孤擎,「把藥抓來,我熬吧。」
獨孤擎點點頭,接過方子,打了一個響指。
一個黑衣人突兀的出現在兩人面前,嚇得秦雲卿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上。
「世子爺,你能不能讓他們在出現之前先打一聲招呼?」秦雲卿強忍住想要罵人的衝動,這樣無聲無息的出現,真的是要嚇死人的!
獨孤擎隨手把藥房遞給了不知何時出現在兩人身邊的黑衣人,「快去快回。」
獨孤擎話音落下,黑衣人便不見了。
「你能不能讓他們在行動之前,稍微發出一點聲音來?」看著突然消失的黑衣人,一種無力感突然爬上了秦雲卿的腦中,她在他們面前,弱的就如隨時可以被踩死的螞蟻一般。
「不能!」獨孤擎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你……」
「卿兒,你若是喜歡,我就送一個給你!」獨孤擎盯著秦雲卿,笑的一臉的可惡,「你想想,身邊隨時隨地有一個人……」
「算了!你自己留著吧!」秦雲卿拒絕的話,脫口而出。身邊隨時隨地跟著一個男人,若是讓人知道了,她真的不用活了!
「誒,真的是有眼不識金鑲玉!不要就算了!」獨孤擎一臉的可惜的看著秦雲卿,突然想是想起了什麼,一眨不眨的盯著秦雲卿。
「還是想想,這到底是什麼毒,竟然這麼厲害?!你可聽說過哪裡有這種毒?」
「我只能探查到她中毒了,至於她到底中了什麼毒,我真的無從知曉。」秦雲卿皺著眉,看著獨孤擎:「你真的太高看我了,我只是跟著鎮上的郎中學過幾年。」
「這個郎中,怕不是普通的郎中吧?」獨孤擎看了一眼秦雲卿,在桌子邊坐了,「來,跟爺說說這個郎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