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月聖子死了!
死在天香閣天香宮之中,天香宮的主人消失。
一則消息在第二日傳遍青雲疆域,頓時引起青雲疆域無數高層震動。
落雁城內,各方俊傑足不出戶,閉門謝客,誰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去觸西皇大疆域三個大勢力的眉頭。
青雲聖地內平日難得一見的長老、聖子紛紛出動,四處尋找兇手和天香宮主人的下落。在青雲聖地裡,自家聖子被人殺死,無異於當著主人的面打臉。青雲聖地怎麼可能不震怒?
即便就是平日和陰月聖子矛盾很深的幾個聖子也一反常態的為尋找兇手而四處奔波。
青雲聖地下的青雲城內,一個衣著華貴,一臉紈褲相的男子懷抱一個美艷女子,女子身上披著青雲聖地弟子的道袍,正給紈褲男子剝著葡萄,餵給男子。
兩人旁,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弟子。
「虞一,你讓本聖子全力尋找陰月的下落,本聖子已經派人去找了,我就不用去了吧?」紈褲男子吮著女子喂到口中的青蔥玉指,含糊不清道。
「青聖子,陰月死後,聖地裡那些往日和他不對付的聖子全部出動,你知為何?」虞一目不斜視,面容嚴肅,如同沒有看到紈褲男子伸進女子道袍裡摸索的手。
「為何?不就是怕那兇手也像殺陰月那般殺掉他們。哼,都是一群廢物,」紈褲男子不屑道。
虞一搖搖頭,歎息道:「聖子英明,他們的確是怕了,聖子有天尊庇佑,自然不怕殺手刺殺。不過,聖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哦?」紈褲男子對虞昊的馬屁很是受用,也沒理會虞一口氣裡的不敬,停下摸索的手,他好奇的望向虞一。
「聖子你想,陰月死後,聖地第一聖子的位置是不是就空了出來?現在聖地各派都對此事十分關注,若哪個聖子在此時大出風頭,得到天尊賞識,將來第一聖子位置不就是他的?而且,陰月死後,支持他的那些長老、弟子就會重新站位,這時候,自然是最先為陰月報仇的聖子最得人心。即使報不了仇,聖子的行動也是被人看在心上的。」
聽完虞一的話,青聖子眼前一亮,對啊,老頭子不是老罵自己不思進取麼?這一次就是個機會。將手從美艷女弟子懷裡抽出來,青聖子此時完全被虞一的話所吸引,那還會在意美色。
「虞一,以後你就做本聖子的謀士,替本聖子出謀劃策。」紈褲男子高興的拍著虞一肩膀。
虞一卻是臉色一變,連道不妥。
「若我經常出現在聖子身邊,太容易引起其他聖子懷疑,而且這樣就無法突出聖子智慧。很可能會事倍功半。」
青聖子摸了摸下巴,暗道也對,要是身邊多了個太聰明的人,不就襯托自己太蠢麼?但不給虞一點賞賜,要是他投靠其他聖子怎麼辦?
眼睛一亮,青聖子看向虞一,道:「你不是在看管藥草園麼,以後本聖子手下的藥草園就全交給你掌管,這樣你我見面也方便。她也賞給你了,還是處子之身哦!」
連拍虞一肩膀,青聖子笑瞇瞇的盯著一旁美艷女子,心裡卻是頗為肉疼。
「謝聖子賞賜,虞一定為聖子肝腦塗地,死而後已。」虞一連拜,一臉欣喜。
與此同時,其他三個在青雲聖地頗有地位的聖子旁,都有了一個不為人知的謀士。
落雁城,大街上來來往往的是青雲聖地的弟子、天香閣的護衛以及陰月帝庭的將士,所有之前和陰月聖子有關的人都被三大勢力的人找上。
三大勢力之間,相互亦有摩擦,天香閣直接被封禁。陰月死在天香宮,而天香宮的主人卻又消失不見,不得不讓陰月帝庭和青雲聖地猜測是天香閣暗中做的手腳。
一時間,落雁城暗流湧動,各方勢力摩擦不斷,雖然沒有動手,卻讓落雁城如同坐在火藥堆上,一點就爆。
城主府內,如今被三方勢力佔據。
一個青色道袍的老者、一個黃袍玉帶的男子,一個美艷端莊的高貴婦人,三人臉上神色難看不已,盯著互相的臉,如看著仇敵一般。
「陰月侄兒死在天香閣,死在青雲聖地的地盤上,你們兩方若不給大帝一個交代,後果你們應該清楚。」黃袍玉帶的男子傲氣十足,盯著兩人沉聲冷喝。
青色道袍的老者冷眼盯著男子,冷道:「威親王,這裡不是陰月帝庭,陰月是本門聖子,他出事,本門同樣需要一個交代。陰月帝庭皇子內鬥不斷,威親王為何不去問問那些皇子?」
「閣主,那天香宮主人是怎麼回事?她哪裡去了,還是被你們藏了起來?」黃袍男子冷冷望著高貴婦人。
美艷端莊的高貴婦人冷冷一掃,看了兩人一眼,叱道:「若是天香閣要殺陰月,為何將屍體留在天香閣?你當我們是傻子?那天香宮主人新來不久,連個奴婢都沒有,她消失了,本閣一樣在四處找她。」
三人一陣沉默。黃袍男子抬頭,道:「找到那個女人,一切都會水落石出,挖地三尺的找,就算把落雁城翻過來也要找到她。我懷疑這是一場陰謀!」
在茫茫人海找一個人,怎麼找?特別是落雁城此時聚集的是西雲州各方大勢力,有的他們都無法招惹。
月下客棧,虞昊坐在廂房內看書,何瑾從外面走進來,看向虞昊,道:「陰月聖子死了!」
「我知道……他們找到我了。」虞昊放下書,看著這個聰明的女人,目光清澈。
何瑾避開虞昊的目光,道:「聽說是被洞穿胸膛,捏爆心臟殺死的,這種殺人手法,和祖魔很像。」
「你懷疑是我殺的?」虞昊笑了笑,道:「昨晚我可是和孫玉堂在一起,你可以去問他。」
何瑾點點頭,道:「我問過了,你的確和他在一起。」
說完,何瑾向外走去,走到門口,略微停頓一下,扭頭看向虞昊,道:「陰月聖子的屍體不見了。」
直到何瑾的倩影完全消失在小院,虞昊才合上古籍。漆黑的封面,鐫刻著一朵淡金色的葵花。
古籍中央,夾著一張密佈蠅頭小字的淡黃色羊皮紙,虞昊將其取出收了起來。
「大意了,難怪那麼容易就殺掉了陰月,在天香宮裡的,只不過是陰月的蛻變軀殼。《魔蛻》,難怪陰月一直病兮兮的,原來他一直在修煉魔功。蛻下殘軀,衍生出更為強大的潛力。」
「皇上……」李輔之走進廂房,疑惑的望著虞昊。
虞昊望向李輔之,歎道:「輔之輔佐虞家三代,如今已近百年,皇宮內務,輔之打理的井井有條,勞苦功高。實為虞家之重臣!」
「臣乃天閹,能有幸輔佐三代虞皇,是臣之大幸。三代虞皇,盡皆賢明,臣之功勞,微不足道。臣畢生一大憾事,唯救不了先皇,眼睜睜看著先皇病入膏肓,直至自刎,臣痛心疾首,無顏面對虞皇,本欲辭官歸隱,到皇陵替先皇守靈。承蒙皇上聖恩,唯臣以重任,肝腦塗地,無所辭也。奈何臣天資有幸,修煉至今,亦不過登龍,實是無顏面聖。」
李輔之拜倒大哭,言之肺腑。他已經是百歲老人,早年疾苦,受盡嘲諷,時來運轉,大富大貴七十多年,早已經看透世事。
「這本功法,適合你修煉,只不過需要盡廢修為,練與不練,你自己看著辦吧!」虞昊將《葵花魔典》遞給李輔之,長歎一口氣。
接過《葵花魔典》,李輔之一愣,現在外面盛傳陰月聖子之死,全因《葵花魔典》,沒想到虞昊竟將它交到自己手上。持著《葵花魔典》的手顫抖不止,李輔之連叩首,將《葵花魔典》捲入衣袍中,緩緩退了出去。
虞昊望著李輔之蒼老的背影,歎息一聲。修煉《葵花魔典》需要盡廢修為,對李輔之這樣一個百歲老人來說,修為一廢,就沒有多少壽命,再修煉《葵花魔典》,難!
這也是陰月聖子魔蛻之身,連虞昊一擊都無法抵擋的原因之一。即使修煉四年多,陰月聖子也才道尊境界的修為。
落雁城北部,連綿蒼茫深山,妖魔無數。一條山脈下,數百丈深的山澗,嘩啦啦的水流洩下,流到一個深達數百丈的幽深山洞裡。
陰魂聚集,山洞裡,幽暗的光芒閃爍。
最深處,一顆夜明珠傾灑下微弱的光芒,下方,一張石床上,一個女子昏睡,身體被大紅色的透明紗帳遮蓋,露出粉紅瑩潤的肌膚,如同被剝了皮的荔枝,晶瑩剔透。
纖長的睫毛微微一顫,女子緩緩睜開眼臉,眼前一陣昏黃,滴答滴答的水聲從一旁傳來。
腦袋一陣迷糊,女子用手撐起身體,大紅色的紗帳滑落,玲瓏的玉體露在空氣之中,山洞內絲絲涼意傳來,讓女子朦朧的眼睛一下子清明起來。
「這裡是哪裡?我不是應該死了麼?難道?」
香含煙臉色一變,忽然回憶起昏迷前的一幕幕,自己被天主下令迷惑陰月聖子,取得《葵花魔典》,卻不想身中鸞鳳散,之後被陰月聖子羞辱,再然後一個黑影出現,殺了陰月聖子,將自己擄了過來。
自己沒死?那就意味著……
香含煙微微一動,下體如同被撕裂一般,火辣辣的疼痛,即便香含煙有著悟道九重天的修為,但也痛得擠出一滴眼淚,眉頭緊皺。掀開紗帳,一具完美的**完全暴露在空氣中,高挑的長腿之間,點點血跡尚未乾涸,石床上還有片片潮濕。
臉色一紅,香含煙心底一陣羞恥,她知道中了鸞鳳散之後的女人是何等瘋狂,難道自己昏迷中,也像那些女人一樣?
忽然,外面一個虛幻的鬼魂女子飄了進來,見到石床上發呆的香含煙,飄到一旁,恭敬道:「夫人,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