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約定,憐當晚準時地潛入了無限制中立區域,然後前往了位於澀谷中央地區的npc酒吧。
路上遇到了因為提前潛入,而去單獨刷怪的green-grande,因此在協助其將野獸級enemy消滅之後,一同前往了落腳點。
「礦泉水。」
「琴酒。」
「你……居然要喝酒?」綠色的假想體有些詫異地說道。
「只是想試一試……」語畢,黑色的假想體便拿起杯子朝嘴裡灌去。
僅僅過了幾秒……
「咳咳咳咳!!!」
外形異常強悍的『武帝』居然一口便將『琴酒』全部吐了出來!氣管也因為倒灌入的酒精而導致強烈的『反噬』。
「雖說只是模擬的東西,但這些東西對於你的大腦來說,都是『真的』。」grande說道:「可不要以為在『這邊』可以隨意放縱自己。等你登出後,相應的後果可都會接踵而至啊!」
「喝杯酒不算是放縱吧?」即便剛剛被高純度白酒給弄得岔氣,rhodium依舊沒有放棄『嘗試』。「知道嗎?grande,有件事我一直沒有和你說過……甚至沒有對raker說過。」
rhodium抿了一口琴酒,隨即開口道:「上一次被那個yellowradio襲擊的時候,甚至還有每次在領土戰時和別人交手也好,原本我都可以坦然面對,但是……」
「但是怎麼了?」
「如果我說……我從未在對戰中感到過『愉悅』,你信嗎?」
簡言之——從來沒有熱衷於對戰,只是出於本能地去『行動』。
「……先不說你的『愉悅』,你這說話口氣像是個老頭似地。你不會喝一口酒就醉了吧?」
對於grande的提問,rhodium只是默默地搖了搖頭,隨即以平常的口吻說道:「或許這種說法太『絕對』了……但隨著對戰次數的不斷增加,我就愈發有這種感覺。」
「你厭倦了對戰?」grande不禁皺眉道:「如果感到疲倦的話,可以稍稍休息一陣子。」
這種精神狀態不利於對戰,身為軍團長的grande有義務提醒部下要重視自己的狀況。
「你沒理解我的意思啊!grande。」rhodium再次喝了一口酒,這一次似乎已經習慣了嗆人的酒精,沒有了之前的不適感。「我啊……從小就有過類似的經歷。無論是樂器、拳法還是學習……我都可以保證自己以100%的狀態來學習。但是,時間一長,我就……」
「這……我可以理解為是『幸福的煩惱』嗎?」
樣樣技巧都能融會貫通,這已經可以被稱為『天才』了吧?透過對戰就可以知道——rhodiumsword與生俱來便有高超的天賦。
這樣的他……居然厭倦自己的『才能』所得到的東西?
「有相似,但不一樣。」rhodium補充道:「將一件事情做到極限後,就會感到『無法前進』,之後便是沉悶。我……」
「我說……你不會真的醉了吧?我都感覺現在的你不是平常的你了!」
在grande的印象中——rhodium是個認真、嚴謹的人!即便有強大的實力也不會嬌縱自己,反而會更加地嚴於律己!
加上前段時間有了『孩子』,他的確變得更加『成熟』了!但為何現在……
「今天……是我雙親的『忌日』!」rhodium低沉地說道:「你以前不是說過——我們假想體的構成,就是我們的『心之傷』嗎?這就是屬於我的心理陰影。」
「……那麼,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幫助呢?」
rhodium避開自己現實中的摯友——skyraker,以及孩子snowangel,反而來向自己尋求幫助,這只能說明一件事——
他不想讓最親密的友人知道自己的負面感情!
「當我『那一次』——去救angel的時候,我感到了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什麼感覺?」
「愉悅。」
「什麼?」
「當我撕碎對面的假想體時……當我釋放出平時不可能達到的距離的攻擊時,我感到了一絲『滿足』!」rhodium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隨即說道:「我說……難道這就是我『想要的東西』?」
『嗜血為樂』可不是什麼高尚的情操!如果讓外人知道的話,恐怕會被當做『異端』來處理吧?
『這件事』絕對不能對楓子或是艾莉莎,以及總司夫婦說出口!
所幸——今天楓子要晚歸,艾莉莎則是在領土戰結束後前往了親戚的家中。而藉著想瞭解前幾天對戰時的『異樣』狀況的機會,憐將這些『心裡話』告知了遊戲中的友人。
即便知道了這一事實,在現實中也不會造成任何的負面影響!最差的結果——grande大肆宣揚自己是個『變-態』,使其名聲掃地,他只能從此離開這款『遊戲』。
不過,grande基本不會這麼做!加上此刻他淡定的口氣,rhodium相信自己的決定沒錯!
「你這樣的想法,至少給了我2個啟示。」grande說道:「至少,你並沒有厭倦bb……其次便是——你的『心傷』就是『空虛』吧?」
「空虛?」
「如同『黑洞』一般,沒有邊際與底線。只是一味地吸收外面的一切,試圖填補這個『缺口』。」
「……或許真是這樣?」或許是酒精的作用,rhodium說話的方式,反而比平時更加地『開放』。
沒記錯的話,同樣的話語似乎曾經被另一個人說過!但在那次對戰之後,rhodium再也沒有前往過『港區』,也就沒機會再挑戰一次那位《震盪宇宙》的軍團長。
「問個題外話……你最近在睡覺的時候,有夢到什麼嗎?」
聽上去有些莫名其妙的提問,但rhodium還是照實回答了對方。
「夢?如果是夢的話……一直都有哦!」
「看到了什麼?」
「『火』……」
「什麼?」
「只是看到了軟弱的自己……沒用的自己……毫無作用地注視著被火焰包圍的『家』。」
「逆流夢嗎?」grande的低語只有自己聽到,隨口他問道:「然後呢?還看到什麼?」
「沒有然後了……每一次都是這樣『開始』,然後『完結』。」
「你之前說——在被襲擊的時候,心裡想到的,也是自己的『心傷』?」
「是的!」rhodium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在被火焰吞噬的一刻,我就像是回到了那個時候!恨不得將製造火焰的人給……」
那個時候,rhodium只有2個想法——
1.拯救snowangel。
2.殺光敵人!
仔細想的話,第二條恐怕佔據了更多的感情因素……
「就是這個!」
「什麼?」
「心傷是『絕望』的聚合體,而你之所以發出了比往常更遠、更快的攻擊,就是源於你想去對抗絕望的『心意』!」
「心意?」
「接下去的內容,光是說可能已經說不清了。」grande起身,對rhodium說道:「到外面來吧!實戰是最有效的解釋方法。」
「好……」一口氣喝光了白酒,rhodium跟著自己的軍團長走出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