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渡章節……)
當兩人返回操場時,剛好趕上下課前的點名。因此,有驚無險地結束了『波瀾不驚』的體育課。
而這之後,自然是午休時間。
不用說,蒼崎和憐再次坐到了最角落的位置,準備進行『深度潛入』。
「direct-link!」
沒有多餘的話語,兩人只是驅動自己的假想體——『黑衣男子』與『白翼天使』默默地走向了虛擬森林的最深處——那裡是人煙稀少的室內遊戲區域。很少會有學生選擇這裡來進行課休間的休閒活動。
「宮間,如果可以的話,可以告訴我你的『過去』嗎?」天使柔聲問道。
「你說的『過去』是指什麼意思?」看到了一處可以坐下的樹樁,黑衣男子緩慢地走向了那裡。
「是指你來到這所學校之前的事。」
「這些在那份簡歷上不是寫得很清楚嗎?」將『風衣』的下擺甩在身後,憐一屁股坐在了平坦的樹樁上。
「就在你搬來和總司先生一起生活的那天晚上,紗千香夫人告訴了我一些事。」楓子隨著憐坐到了與其相視的位置上。
透過近距離來觀察的話,不得不說——『長大版』的楓子的確是個美女。加上不俗的家世與她的才智,將來會是一個受很多人追捧的女強人吧?
「……大嫂還真是囉嗦呢!」憐沒好氣地說道:「也罷,告訴你也無妨。只不過……希望你不要到處宣揚。」
「我發誓,不會那麼做的。」楓子點頭道。
「我倒不是擔心這個『身份』的價值,只是不想讓別人覺得我在『示弱』罷了。」憐說道:「在幾個月之前,有一個男孩叫做『千樹憐』。他有著幸福的家庭與生活,不缺父母的疼愛,更重要的是——那份生活是他的『全部』!」
憐看向了眼前的楓子,接著說道:「這是第一段故事。」
聰明如楓子自然猜到了這個『千樹憐』是誰,但只是沉默著等待對方的敘述。
「一場莫名其妙的火災改變了他的人生,讓他一夜之間失去了家庭與親人。但更糟糕的不止是這些……」憐停頓了一會兒,接著說道:「才過了幾天,有一個男人來到他的面前告訴他——他就是男孩的親生父親!」
「……那麼,是真的嗎?」楓子問道:「宮間憐一郎先生,真的是『男孩』的……」
「不知道。」憐爽快地回答道:「一切的一切在男孩不知道的情況下『完成』了。包括監護人的變更,與父母的善後事宜。」
從座位上起身的男孩看向了茂密的樹林,彷彿想借此揮去心中的不快感。
「失去了家庭與親人,男孩還被迫接受了新的『家庭』與『名字』。這就是第二段故事。」
憐轉身看向了楓子。
「之後,他轉入了新的學校,然後重新開始了生活。這就是第三段故事。」
「憐……」楓子輕聲喚道對方的名字:「這就是,你的『心傷』嗎?」
「或許是吧?」憐苦笑道:「巧合的是,在失去父母的那一天,我得到了brain-brust這個程序。一開始……我並沒有想到會和這個遊戲產生關係。直到自己被第一個對手亂入挑戰。」
「rhodium-sword……那個假想體,恐怕就是你心中的空洞吧?」楓子來到了憐的身旁。「你在那個世界所表現出的樣子,和現實中看似相近,實際上卻……」
「蒼崎。」憐打斷道:「不要隨便給我下評價,或者說,別隨便判定我的價值觀。」
男孩轉過身,以背朝向了對方。
「在那個世界,當我擊敗對手後,我依舊無法感到『滿足』……或許你不相信,我既不是為了升級或『加速』而去戰鬥。只是憑著本能去作戰!如果有一天失去了這份熱情的話,或許我就會自己卸載這個程序的吧?」
『勝利』是每一個『人』渴望得到的東西。
如同興奮劑一樣,讓人沉醉於『愉悅』的感情中。
「最近,有別的腦加速者告訴我,這款遊戲還存在許多未知的東西。當時我說——我會試著在瞭解那些東西之前存活下去的。」憐走到了楓子的身邊,用手指輕輕地觸及了對方背後的純白羽翼。「而在瞭解完這些事情之後,或許就是rhodium-sword消失的時候把?所以,蒼崎……你說我會被那個世界『侵蝕』?別開玩笑了,遊戲就是遊戲,我怎麼會……」
「你已經被『侵蝕』了。」楓子握住了對方的手腕。「你說不知道『滿足』和『愉悅』?那你剛才為什麼會想著去斬殺毫無還手之力的人?他們和你一樣,都只是小學生吧?」
「在被對方殺掉之前,必須先幹掉對方……這可是相當於『1+1=2』的真理吧?」
「才不是真理!」楓子否定道:「我的上輩沒有教過我什麼,但是……他卻告訴了我在『加速世界』中的準則。」
「什麼準則?」憐好笑地問道:「除了對戰與勝利,這個世界還有什麼準則?」
「腦加速者,不是為了『戰鬥』去戰鬥,而是為了不失去『加速』而去戰鬥!」
「……那麼,這和『獲勝』又有什麼區別?天使閣下。」
「不一樣!」楓子堅定地說道:「我……不!當你不斷地在這個世界存活下去後,你會知道這兩者之間的區別的!」
「我很期待……」憐的回答很平靜,既不像『嘲笑』對方的怪論,也不像敷衍對方的神論,只是淡定地指了指遠處的時鐘說道:「午休時間結束了哦,班長。」
「……憐。」楓子認真地說道:「我以後可以這麼叫你嗎?」
「隨便你……」黑衣男子轉過身,準備『登出』。
「憐,不管我能不能改變你的想法……我都希望可以一直和你一起見證這個世界。這句話是真心的。」
「……」不知是沒有聽到,還是故意沉默不語,憐先行離開了虛擬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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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課程異常地『短暫』,眨眼間便到了放學的時間。
不用說,既然早上兩人是一起來的,下午自然是一起回去。
一路上,並肩走著的兩人惹來了不少同屆生的注視。這其中既有羨慕的,也有『嫉妒』的。
雖然在憐看來——小學生一起回去,沒什麼大驚小怪的吧?
而在其他學生看來——和『完美』二字相符的蒼崎楓子居然和轉校生同進同出才是件『大事』!
要知道,想和她結伴同行的人很多,但大多數時候都會被她婉拒。久而久之,自然沒人會去『碰釘子』了。
而下一刻,三個人影阻擋在了憐與楓子的面前。
「蒼崎,上次你為什麼會和這個傢伙一起走?」站在中間的男孩問道。「上次你明明說——和男孩子走在一起會不習慣。難道說在敷衍我嗎?」
不等楓子回話,憐開口道:「讓開。」
「咦?」
「你擋著我們的路了。」
「你說什麼!」
「字面上的意思。」
「你這……」
「你們在幹什麼!!!」伴隨著低吼聲,一個中年男子衝到了憐的身邊。
「額!教導主任!」先前站在『老大』身邊的跟班說道:「老師,我們只是在打招呼!」
說罷,便拉著『老大』離開了……
而老大眼中面對憐的『怒意』自然被當事人直接忽略了。
「宮間同學,那個混球只本校出了名的不良學生,這學期剛剛因為欺負一年級的新生而被投訴過,如果你……」
勉為其難地聽完教導主任的『忠告』後,憐便和楓子走出了校門。
「雖然很感謝你替我支開了麻煩的人,但是……」
「和你沒關係,那傢伙之前的確是擋我的道了。」
「……有些事情,在『加速世界』以外的地方是解決不了的。」
「我的原則是——不輕易『動手』……如果對方侵犯到我了,就非得給他點顏色看看。」
「真可怕呢……」楓子說道:「說實話,你真的不擔心那個不良學生嗎?」
「不擔心……就好像……」憐突然停下了腳步,轉而嚴肅地看向了楓子。「蒼崎,在你的母親來之前,能否佔用你1.8秒的時間?」
「可以。」1.8秒所代表的意思楓子自然是知道的,因此沒有任何猶豫地答應了。
「那麼……」
「burst*li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