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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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巴菍先是抬起頭來,恨恨的瞪了一眼墨帖巴,本待反唇相譏,忽聽得葛玦如此說話,心中更是覺得不舒服,便又向著他憎惡的看來,然而劉寄北卻搶先說道:「般配與否,本是我與內子之間的事情,這與別人似乎並沒有什麼關係,你這樣說話,無非是在妒忌我,呵呵呵,我是不會在意的。」
劉寄北說罷,臉上竟是流露出一絲春風化雨般的微笑,然而就在這一瞬間,白虎堂裡看到了劉寄北笑容的人,俱都感受到一種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溫馨。
葛玦怔怔的凝視著劉寄北,臉色變得很是沮喪,他淡淡的歎道:「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她肯嫁給你啦!」
葛玦的話剛剛落地,猛然間,白虎堂裡泛起了奇寒,正當大家不知所措的時候,原本倚坐在胡床上的匠帥拔佩竟如同鬼魅一般倏地向著劉寄北飄來,而他的手中不知何時也多出了一把寒氣逼人的短刀,直取劉寄北頸項要害。
然而,更另一些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匠帥拔佩起身之際,白虎堂屋頂突然發出了一聲巨響,就在紛雜落下的殘木碎瓦之間,一條瘦小的人影閃電般的撞向匠帥拔佩。
劉寄北猝不及防之下,忙不迭地發出一記左衝拳,直取奔過來的匠帥拔佩,與此同時,本能的摟著春巴菍向後退了開去。
一旁的葛玦見到這個變故之後,竟是紋絲未動,背負著雙手,密切注視著接下來的變化,而其餘的人也都有些茫然驚詫,呆愣愣的瞪著眼睛瞧看。
劉寄北發出的左衝拳雖沒有接觸到匠帥拔佩,可是拳頭帶出的勁氣卻是威猛無鑄。匠帥拔佩輕輕地發出了一聲驚呼,似乎沒有料到劉寄北功力如此深厚,竟然倏地停下身子,向著一旁飄了開去,手中寒光連閃,發出一連串的刀花,生生幻起一座冰冷的刀山,將打破屋頂跳進白虎堂的那人裹在了其中。
很顯然,突然出現的那個人不是易於之輩。儘管匠帥拔佩招式奇幻,並且短刀上的勁氣洶湧凜冽,即使是周邊的人也都能感受到徹骨的寒意,盡可能的躲避散開來的勁氣,可是來人仍能來去自如,並沒有落於下風。
匠帥拔佩與來人已是鬥了個旗鼓相當,轉瞬間,倆人盤桓了數十招,相互間各有攻守,顯然是一時半會兒的誰也奈何不了誰。
劉寄北望著忽然出現的那人,瞧著他閃動之間猶如青煙一般的瘦小身軀,心道:原來是迦旃林提一直潛伏在屋頂上,怪不得我心中總覺得不安生,他是怎麼到了這裡來的呢?
他隨即便已恍然,暗道:他一定是中了楊素的遺禍江東的計謀,實心眼的認為那本什麼《光相如是觀》落到了蠻左的手中,以他的能為,儘管追丟了喬裝成日客額和地客額的宇文神舉以及王軌,但若想找到蠻左的大本營本就不是什麼難事的。
劉寄北想到這裡,望了望一臉鄭重的葛玦,心中忖道:這人好生厲害,他先前定是已經發現屋頂上有人,卻仍然能不露聲色,功力之精湛,城府之深邃,實在不容小覷。
葛玦似乎感覺到了劉寄北正再看他,眼光不失時機地迎了過來,劉寄北感受到他的眼中妖異的神色越來越凝重,心裡好不自在,便將目光收回,回頭掃視了一眼宇文神舉等人。
葛玦見到劉寄北的眼光落到了別處,也就不再看他,轉而開始注意著打鬥的情形。
劉寄北見到王軌等人俱都目不轉睛的看著打鬥中的倆人,忽然靈機一動,心道:此時不正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嗎?
原來劉寄北現在所停留的地方,恰在宇文神舉和王軌之間的稍前方。他見所有人都被那邊的打鬥所吸引,便悄悄地解下了「王霸」,鬆開了春巴菍,慢慢地向後退了幾步,再一次如同漫不經意的掃視了一下所有人之後,輕揮寶刀,斬開了束縛宇文神舉和王軌倆人的繩索。
斷開的繩索仍舊搭在倆人身後,並沒有落到了地上。
那倆人忽然感到手腳繩索上的異常,俱都為之一愕,當看到身邊的劉寄北和他手裡面的寶刀時,已然明瞭緣由。
二人俱都默不作聲,裝作無事般依舊保持著原來的樣子,一動不動,彷彿渾然不覺。
劉寄北本想移過身子,把杜杲身上的繩索也一併斷開,但又怕動作太多,打草驚蛇,便強行按捺住心思,提著刀悄悄地回到了春巴菍的身旁。
而在此時,葛玦的目光恰巧望向了劉寄北,見他手持寶刀立在原處,面上閃過一絲狐疑,卻是沒有說話,隨後葛玦又盯著他身後的宇文神舉和王軌倆人,看了少頃,見那倆人神色如常,毫無異色,便再一次將目光移向了打鬥之處。
劉寄北心中感歎,幸好自己沒有急功冒進,否則的話定會被精明過人的葛玦發覺,若真那樣,除了一番魚死網破之外,將別無他法。
劉寄北伏在春巴菍的耳邊輕聲說道:「你知道他為何突然對我發起狠來嗎?」
春巴菍先是怔了一下,緊接著茫然道:「你是指嗲嗲嗎?」
劉寄北先是輕輕「嗯」了一聲,緊接著便歎道:「你還在叫他『嗲嗲』,其實依我看,他卻未必將你視為了女兒。」
春巴菍不解地問道:「你的話我不明白,他雖不是我的親生嗲嗲,可總也養了十八年,於情於理我也該叫他嗲嗲呀!」
劉寄北心中歎息,沒有再說下去,他的目光注視著那一邊的戰況,心中卻是畫起了疑問,不明白原本萎靡不振的匠帥拔佩為何忽然變得生龍活虎起來。在此之前,據葛玦和墨帖巴所說,他已經中了叫做「縛龍散」的毒藥,而葛玦似乎對這種毒藥頗有信心,真不知他是如何解脫的。
其實,心裡懷著同樣疑問的遠不止劉寄北一個人,在這些人之間,最為不解的當數精絕門少主葛玦了。
他眼見著那杯摻著「縛龍散」的茶水被匠帥拔佩一飲而盡,按理說,匠帥拔佩雖不至於死掉,卻應該手無縛雞之力才對,哪裡還會與人爭強鬥狠,如同無事一般,這可真叫他想破了腦袋,也弄不明白。
對於突然出現的迦旃林提,葛玦並不是十分意外,先前他已經知道迦旃林提來到了向城,並且眼見著迦旃林提奔向了永樂的方向,那時他雖不知迦旃林提的目標就是這裡,可心裡面總覺著不定什麼時候便要與迦旃林提碰上。
剛才在白虎堂裡,他又發現有高手潛伏在屋頂上,而且憑著超常的聽覺,他感覺到來人功力絕不在他之下,甚至是猶有過之,而且來人吐納的路子很是怪異,一呼一吸之間似無分別,這種馭氣之術據他所知,天竺人很是擅長,由此他便猜出所來之人十有**是迦旃林提。
葛玦對迦旃林提雖然很忌憚,但是並不怕他。
葛玦知道若是憑借真實功力,自己絕不是迦旃林提的對手,可是這裡還有墨帖巴,靠著墨貼巴那手要命的「浮厝劍法」,若與自己聯手的話,即使不至於贏了迦旃林提,自保也應該沒有問題。
況且,白虎堂裡還有對墨帖巴俯首帖耳的洛雨和地客額,那倆人雖不管用,但是對付起後來的春巴菍,以及她身邊那個土裡吧唧的劉寄北應該是可以的,葛玦如此一估算,心想就算屋頂上的那人真是迦旃林提,自己這一邊也不會全然被動的。
葛玦心思篤定,便抱著以不變應萬變的策略,靜待著事情的發展。
果不其然,除了原本應該是軟腳蟹的匠帥拔佩忽然化成了要命的老虎外,其餘的事情還真就叫他算計對了,屋頂上潛伏的那人還真就是迦旃林提。
看著正在酣鬥的迦旃林提和匠帥拔佩,葛玦陷入到了沉思之中,他心裡湧起了疑問:匠帥拔佩為何沒有中毒,他又為什麼突然間對劉寄北產生了殺機?而迦旃林提卻又為什麼要幫助劉寄北呢?
葛玦的眼光不自主的落到了墨帖巴的身上,心道:難道是她在中間做了什麼手腳?
葛玦想到這裡,目光中蘊含的的殺機騰然而起,直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墨帖巴本來在注視著眼前的打鬥,忽然間感覺到一陣陰冷的殺機,連忙循著感覺看去,卻見葛玦一臉殺氣的看著她,禁不住現出滿臉茫然。
葛玦盯著她看了一小會兒,感覺到了墨帖巴的惶恐和不解,便漸漸的把目光收了回去,知道不是墨帖巴暗中搗亂,他心道:這件事情真就怪了,是哪裡出了紕漏呢?
處於纏鬥之中的匠帥拔佩一邊打量著對手,一邊心驚,暗道:此人藏在屋頂上多時,雖知他是個高手,卻沒料到竟是如此強橫,江湖之中真是藏龍臥虎。這人是誰呢?看其樣貌不像中土人,瞧著他的功夫也是亦正亦邪,顯是異域武學,莫非他也是西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