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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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巴菍話音未落,就聽寨門旁的門樓上有人厲聲問了一句話,至於說什麼,劉寄北卻是懵然不知,只覺得此人「嗚哩哇啦「的夾雜不清。
劉寄北正不知所以間,緊接著又有人驚呼了一句話,劉寄北仍是沒能聽明白,此時卻聽春巴菍朝著上面也說了一句話。
他雖然不知她說的是什麼,但是從她的語氣裡感覺到了一種無上的威嚴。
春巴菍說完化之後,瞧著劉寄北莫名其妙的樣子,竟是「撲哧」一聲笑了,接著便說道:「我知你沒聽明白,先前那人是在問『什麼人膽敢來此地戲耍』,接著的那人顯然看清了我,便說『那不是我們尊貴的公主嗎』,而我則是回了一句『不長眼的奴才,還不快開門!」
她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在我們寨子裡,除了我之外,能說一口流利的漢話的人還有一些,他們之所以有這個本事,大多是因為常與山外面人接觸,像我的師兄們經常會帶著族人獵取的毛皮到向城去交易,故而他們的漢話說的都不次於我,還有那個狐狸精墨帖巴,她的漢話說得更是流暢之極,也不知她是在哪裡學的?至於我嘛,則是跟著嗲嗲學來的。」
她說完後,見到寨門開啟,忽然調轉話題,調皮的朝著劉寄北擠擠大眼睛,小聲說道:「沒想到吧!我在這裡還是很威風的嗎!大哥快看,他們來開門了。」
經過春巴菍這麼一解釋,劉寄北才恍然,原來春巴菍他們適才說的話是土語,難怪他聽不明白了。
劉寄北苦笑著點了點頭,卻是沒有搭茬兒,他的眼光轉向了緩緩開啟的大門。隨著大門的敞開,他看見數十個大漢湧了出來,面對著春巴菍,竟都紛紛跪了下去,嘴裡不住的在嘟囔著什麼。
春巴菍此時已收拾起玩笑的神態,她擺了擺手,示意那些人站起來,然後拉著劉寄北由那些人的身前徑直走了過去,而那些人中則有幾個在他倆走出不遠時,態度恭敬地跟在了他倆身後。
春巴菍似乎對這一切司空見慣,根本就不搭理跟著的那幾名大漢,她一邊走,一邊小聲說道:「其實在寨子裡,除了有限的幾個人之外,其他的人都很寵愛我的。我們寨子裡的人都很淳樸,如果有東西被人遺失在寨子裡的路上,沒有人會據為己有的,大家多半四處宣揚,希望以此來找到失主。」
劉寄北歎道:「『國務盜賊,路不拾遺』便是指的這個樣子吧!」
他心中感歎:春巴菍的族人雖然被外面的人稱之為蠻左,可是卻延續了先民們的淳樸民風,而外邊那些自以為開化了不得的人,如今卻相互傾軋,弄得百姓嗷然,甚至於道路以目,真不知誰是真正的蠻夷了?
順著溪水旁的甬路,繞過了幾片竹林,春巴菍忽然在劉寄北的身邊側前方停住腳步,轉回身扭回頭有些得意的指著不遠處建在一塊巨岩上的吊腳樓說道:「大哥你看,那個小樓就是我的寢處,很別緻吧!」
劉寄北順著她指點的方向看去,只見那座吊腳樓建得確實很不一般,不但樣子很是典雅別緻,最為明顯的是樓頂覆蓋的是一層層的小青瓦,在夕陽的餘暉中格外的顯眼。
他慨然歎道:「這就是你與寨子裡的其他人身份不同之處,那些青瓦十分珍貴,也只有你能夠享用。」
春巴菍沒料到劉寄北會這樣回答,禁不住有點失望,她嗔怪的瞄了一眼劉寄北,本待開口說話,卻又止住,眼光掠過劉寄北的肩頭,瞧向了他的身後,面色也忽然變得冷厲了起來。
劉寄北扭回頭順著她的目光瞧去,卻與一雙魅力四射的眸子碰個正著,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妖媚過人的蠻左大巫師墨帖巴。
春巴菍冷哼一聲,冷著臉低聲嘟囔著道:「剛回來便碰上這個狐狸精,真是喪氣!一定是看守門樓的人把我回來的事告訴了她,要不然她怎會這麼快便來找我?」
劉寄北收回目光,轉過頭安慰春巴菍說道:「也許是碰巧遇到的,她畢竟是你們族人的大巫師,妹子你也不好與她太過不去,只管敷衍她也就是了。」
春巴菍悶哼一聲,小聲嘀咕道:「可是一瞧見她那股煙視媚行的狐騷樣兒,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劉寄北莞爾一笑,低聲說道:「那你乾脆來一個『眼不見為淨』,這樣不就可以了嗎?」春巴菍俏面生寒,故意恨聲道:「我能看不見嗎?你沒見她巴巴的來了嗎!」
由於春巴菍最後這一句話沒有刻意掩飾,所以墨帖巴聽了個一清二楚,只見她不但不生氣,倒是嬌笑一聲,一邊裊裊娜娜來到倆人旁邊,一邊用她那可以媚死人的聲音問道:「誰巴巴的來了?小公主是說我嗎?」
劉寄北雖是在氤氳洞口聽過她的聲音,可是那時環境十分險惡,根本就沒心仔細玩味她的語調,此時這麼一聽,只覺此女的語調可以使人酥麻到骨子裡,簡直就是一個絕頂的尤物。
他沒有回頭,倒不是怕敵不住墨帖巴的媚態,而是覺得此女不似善類,懶得與她言語,以免春巴菍見到後感到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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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巴菍淡淡的應道:「大巫師好長的耳朵,這都讓你聽到了。實不相瞞,我口中的她指的是『黑風』那條狗。剛才我和大哥走到這裡,聽到了幾聲狗吠,隨後就見到『黑風』搖頭晃腦的奔著我來了,可是也不知為什麼,你這一出現,黑風遲疑了一下又走了,大哥於是問我『你沒看見一隻黑狗嗎?』我就回答他說『我能看不見嗎?你沒見她巴巴的來了嗎!』大巫師不知道狀況,只聽到了最後面那一句,定是以為我在說你的吧!」
劉寄北心中好笑,暗道:這個小妮子還真有些急才,經她這麼一說倒也圓滑的緊,只不知墨帖巴相信與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