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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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自從劉寄北服下毒蟒不知經歷了多少年修煉的內丹之後,他體內原先的內家真氣便於之膠結抗衡,儘管劉寄北的內家真氣是因為習練博大精深的「安明神功」而獲得的,但是由於習練的年月不多,故而,他的內家真氣並沒有練得十分精純,這便難於抗拒因吞服毒蟒內丹而躥入到他經脈之間那股冰冷的精氣,最後也不得不被迫融合在侵入的精氣之中。
毒蟒性陰而淫,其體內精氣所結的內丹也如它一般,不但陰冷之極,並且帶著淫野之性,內練修習者都知道一個道理,即所謂的「陽依於陰,陰根於陽。孤陰不生,獨陽不長。無陽則陰無以生,無陰則陽無以化」,可那時劉寄北體內的陽剛之氣已然消耗殆盡,如果沒有外來之陽氣補充,那他只有被凍結而死一途。
可是,就在那時候,適逢陽剛忠直之獸的獬豸下定決心將為雲牙子陪葬,只因為感激劉寄北救它一命,不惜在死之前肯將其體內的內丹贈送給劉寄北,這不但救了劉寄北一命,更使得他因禍得福,體內平白得到了兩獸歷時久遠所修煉的精氣。
初始之時,劉寄北只覺得自己生機將盡,服下了獬豸的內丹之後,一股炙熱的陽流頓時向他的四肢百骸擴散,頃刻之間,便同他體內之前的陰冷之氣糾結在了一起。而後兩者互不統御,炙熱之氣逐漸的依附在了任脈所統御的六條陰經以及陰維脈、衝脈之中,而陰冷之氣卻逐步龜縮到督脈所連接的六條陽經以及帶脈和陽維脈之間。
任脈為陰脈之海,督脈為陽脈之海,兩者各自容納的俱是與之不相協調的精氣,使得那兩股精氣又都欲躥入到生死竅內,進而融入丹田。
最為奇妙的是劉寄北自己修煉「安明神功」所得的真氣,原本守在了陽蹺脈和陰蹺脈之內,此時似乎有了靈性一般,也迅速的向著生死竅內推進。
兩股外來的精氣和它本身的真氣一點一滴的擠入到了生死竅內,又不斷的融合在一起,這使得劉寄北飽受煎熬,終於在忍受不住的時候,發出了一聲大吼,進入到了一種狀似胎息的境界裡。
所謂胎息既是胎者胎其神,息者息其氣。
胎字是指神之泰定,不動不搖,不憂不懼,不思不想,如嬰孩之處於母腹。息字是指粗氣絕滅,外氣不行。氣猶水神猶月,月動由於水漾,神搖由於氣牽。水澄則月明,氣定則神慧,神氣相抱,達於大定,既是降伏其氣,使氣能歸根蟄藏。
熟得胎息之法者能不以鼻口呼吸,氣出從臍出,氣入從臍入,調得極細。然後不用口鼻,但以臍呼吸,如在胞胎中,即使是將鴻毛置於口鼻之上,吐氣時鴻毛亦是不動。
劉寄北大吼一聲便進入到了胎息之境,由於春巴菍不識此法,故而她還以為劉寄北已經死了。
其實,表面上劉寄北是無聲無息,實際上他的體內卻是發生著天翻地覆的變化,兩股精氣和他本身的真氣在生死竅內不斷地融合,當化成一股暫新的真氣之後又不斷地被收集到了丹田之內,並且在丹田里形成了一股渦流,吸引著生死竅裡再次生成的融合後的真氣。
劉寄北表面上全無生機,但他對外界並非是一無所知,自從進入到了胎息之境後,身外面所發生的一切他都聽得清清楚楚。
就在獬豸撞向石壁的一剎那,劉寄北的心神猛地一顫。
這一顫不要緊,他生死竅內正在相互融合的真氣猛然間變得不安分起來,似乎要各自遁去,而與此同時他也感覺到了一陣恍惚,腦海裡頓時出現無數幻覺,於是他連忙收攝心神,盡量的使自己與外界的干擾隔絕開來。
劉寄北知道,剛才的徵兆明顯是要走火入魔,如不是他見機得早,及時的摒除了異念,那麼後果將不堪設想。
即使死不了,只怕他也要落得個肢體殘疾,變成一個癲狂。
劉寄北忽然間感覺他就像一個站在岸邊卻不識水性的人,即使是看到有人落了水,他也毫無辦法去解救。
當他明白了這件事之後,知道自己此時正處在一種非常尷尬的境地裡,身外的一切事現在都將與他無關,因為他一旦動了異念,只怕自身都難保,哪裡還會有去顧及其他事的本錢。
春巴菍對劉寄北所說的話以及她所做的事情,劉寄北雖是沒能親眼看見,但是大多都是知道的。
他除了心生感激和惶恐之外,其餘的事情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就連春巴菍將他活埋在地下,他都是乾著急,毫無應對之策。
當他真的被春巴菍活葬之後,雖是處於被泥土埋住的草蓆之中,他卻絲毫感受不到窒息,唯一讓他感到難受的是丹田里的真氣越蓄越滿,並且不住的在膨脹,使得他的丹田彷彿隨時都有要爆炸的可能。
劉寄北靜守靈台,盡量的平心祛念,只餘一絲清明,任由體內氣息變化著。就在那兩股精氣與他體內原本的真氣最後融合在一起而被導入到了丹田的時候,霎那間他的丹田里陰陽媾和,龍虎交會。
隨後,一股強大無匹的真氣順著他的大周天便開始了運行,真氣每到一處,該處的穴位便為之激盪不息,而貼在他身上的蓆子也為之起伏不定,這一下更助長了真氣的運行,那些起伏不定的蓆子就如同千百雙手一樣在他的週身按摩著,不但捋順著真氣的運行,更是使原本不太融合的三個真氣真正的化為了一體。
強大無匹的新生真氣在劉寄北體內運行三周天之後,劉寄北頓覺週身舒泰,一股莫名的衝動使得他奮力向上一推,「嘩啦啦」的不但將掩在他身上的蓆子扯開,更是把兩條胳膊伸出了厚厚的泥土。
劉寄北隨著胳膊的伸出,身子也協調的鑽出了泥土,那厚厚的泥土此時對他來說就如同無物一般,絲毫也沒有阻礙他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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