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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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會兒,劉寄北感覺到山谷中的清香越來越是濃郁,於是他再次停了下來察看,發覺前面的隊伍不知什麼原因竟然慢了下來,不解之下,他便想問一問那對兒不時說笑的步卒,可當他回過頭時,卻見那對兒步卒臉頰微紅,眼神有些散亂,已經不像原先說的那麼歡實了。
劉寄北心中好生奇怪,本想問個究竟,忽然,一種不安的感覺驀地襲上了心頭,一開始的時候尚是比較輕柔,可是轉眼間便變得異常強烈了,劉寄北的瞳孔頓時收縮了起來,心道:我該不該把這種不安的情緒告訴後面的宇文神舉和王軌將軍呢?
就在劉寄北思慮的時候,後面的宇文神舉也感覺到前面的隊伍慢了下來,禁不住很是詫異,正待發問,卻聽王軌不安的說道:「前面是怎麼回事,隊伍怎麼慢了下來?」
杜杲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正在疑惑不解之際,一眼瞧見來本走在前面的劉寄北倏然間捨棄了坐騎,逕直折了回來。
就見他急匆匆分過士卒,如陣風似的來到了宇文神舉和王軌倆人的坐騎前,表情十分嚴肅的說道:「不好,這裡十分詭異,恐怕要有禍事發生!」
宇文神舉奇道:「你怎知道要有禍事發生?難道你看到了什麼異況嗎?」
王軌陰冷的說道:「劉壯士不是看到行軍速度慢了,就以為會有事情吧?你可知軍中最忌妖言惑眾嗎?無端生事是要定斬不饒的!」
劉寄北焦急的搔了搔頭,十分認真的說道:「我非是憑空滋事之徒,也不是因為行軍速度慢了便來搗亂,實是兩位將軍有所不知,我」
他說到這裡,見到大家都一本正經的看著他,不覺有些發慌,尤其是看到王軌那陰冷的面容,本已到嘴邊的話,竟然生生嚥了回去。
杜杲似乎看出了他的窘狀,連忙一笑,說道:「劉壯士不要著急,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麼便說什麼,即是說錯了,也沒有?咳咳,也沒有人會怪你的。」
王軌看了看杜杲,欲言又止。
其實劉寄北倒並非是害怕,只是他覺得如果把話說出來,大家有可能不會相信,屆時弄得灰頭土臉,終有點面子難堪,可如今聽到杜杲如此挺他,索性心一橫,說道:「剛才我在前面,忽然之間感到一陣徹骨的不安,覺得很快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因為心中惦記各位,所以就急急地趕來告知了。」
宇文神舉沒好氣的問道:「原來劉壯士急三火四地折回來告訴我倆的事情,就是因為你感覺到了禍事,我且問問你,你的感覺就如此準確嗎?」
劉寄北滿臉焦急,卻又無從解釋,杜杲禁不住還想為他辯解幾句,可當一眼掃視到王軌那變本加厲的眼神,便硬生生將話壓了回去。
因為杜杲也曾經帶兵打過仗,深知軍中無戲言的鐵律,如果此時為了劉寄北而再強行辯解,很可能會引來王軌以及宇文神舉的大大不滿,在這個節骨眼得罪了保護神,那可是得不償失的事情,所以,他選擇了沉默,心道:這個劉寄北啊,剛才我還以為他是一個胸有乾坤的奇人呢,如此看來,憑這般莽撞的行徑,我還真是高估了他。
宇文神舉見到劉寄北嚅喏著無言以對,禁不住心中泛起鄙夷之心,正想責罰劉寄北,卻聞到一陣如蘭似麝的清香襲來,禁不住尋香看去,只見一名騎軍奔了過來,待此人到了近前,那股清香竟無增減。
那名騎軍離鞍下馬,面色微酡的稟報道:「啟稟兩位將軍,前方谷口處來了來了一個人!」他說到語末竟是有些異樣,口齒也有些不清了。
宇文神舉聞香之後,心神竟也為之蕩漾,好在他定力深厚,晃了晃頭奇怪的問道:「你仔細說來,前邊究竟來了什麼人?」
王軌眉頭一皺,他也聞到了那股清香,禁不住暗道:這是什麼香氣?怎的如此令人魂不守舍!
那名騎軍神色怪異的答道:「那是一個女子。」
宇文神舉怒道:「原來是一個婦人。你怎的如此忸怩作態?」
那名騎軍聞聽此言,竟是忽然間變得滿臉殺氣,極快地拔出腰刀,寒光一閃,竟是話也不說一聲,逕直朝著宇文神舉砍來。
這一變故大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好在宇文神舉身經百戰,武功也是不弱,右腳離蹬,閃電般的踢在那名騎軍的手腕上,一下子就將腰刀踢飛,緊接著還沒等那名騎軍回過味來,宇文神舉手中的馬槊慣性的一擺,猛掃在了那名騎軍的腰間,竟是將其打跌了開去。
那名騎軍掙扎著想要站起,已是被幾名步兵摁住,七手八腳地捆了起來,等到大家都忙活完,那名騎軍也不動彈了,眾人正詫異間,眼尖的人卻看到那名騎軍臉上露出怪異的笑容,嘴角淌出暗紫色的血液,一臉幸福的死去了。
包括劉寄北在內,所有的人俱都被震懾住了,大家的周圍除了縈繞著那種如蘭似麝的清香外,尚是被一種詭異的氛圍籠罩著。
猛然間,前面又想起了馬蹄聲,一開始時是稀稀拉拉,不一會兒的工夫,竟化作了雷鳴,蹄聲如潮,逐漸掩來。
劉寄北循聲望去,頓時傻了眼,也不知是怎麼回事,最先趕在前面的羽林軍竟是紛紛騎馬折了回來,一開始還為數不多,可是片刻之間折過來的騎軍便大有人在了,原本蜿蜒前行的騎軍隊伍,轉眼間就像掉回頭的蛇一樣,反噬了回來。
隨著騎軍的奔來,那股如蘭似麝的清香也如氤氳一般迅速瀰散在山谷間,聞得人如同醉酒,神智也逐漸的變得模糊了起來。
最令人不可思議的是,隨著嗅入香氣的增多,包括劉寄北在內,腦海中竟是呈現出一個一個女子的形象,裊裊娜娜,分外妖嬈,一顰一笑,攝人心魄。
蹄聲、腳步聲雖亂卻少聞人聲,不過卻有一個低沉婉轉的歌聲迅速播散在峽谷間,那聲音雖是嬴弱,卻在紛亂的蹄聲和腳步聲中清晰可聞。就如同錢塘怒潮正歡時,有人以一支洞簫鳴奏於潮湧之間,潮聲雖巨,簫音卻可連綿聽聞。
那歌聲婉轉低泣,如怨如訴,猶如深閨艷婦婉轉承歡於床榻之上,使人聽了之後,血脈賁張,不能自己。
劉寄北心中羞憤,自從聽到了歌聲,他腦海裡閃現的那個若隱若現的女子逐漸變得清晰了起來,待到後來,劉寄北豁然識得那女子竟是他的妻子蕭若幽。
隨著蕭若幽的出現,原本縈繞在耳邊的歌聲竟是漸漸消失,卻化作了蕭若幽婉轉的呻吟,而就在呻吟之間,似乎蘊涵著一種力量,不住的蠱惑劉寄北,同時也在不住的想要支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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