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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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圍之勢隨著齊軍的潰散而迅速崩盤,高長恭的呼喊聲已是淹沒在齊軍的嘈雜喧囂之間,再也沒人注意到他這位主帥在說些什麼了。
一時間,兵敗如山倒,亡命各為之。
郁久閭遺不敢停留,他是自家事自家知,經過這麼一番折騰,他已是心力交瘁,過不了多久,只怕比赫連拓疆也強不了多少。
趁著混亂,郁久閭遺攙起將要暈倒的赫連拓疆。
就在此時,只見赫連拓疆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身子頓時「劈啪」作響,轉眼間恢復了原來的身材。
郁久閭遺暗自歎道:經過這件事之後,他恐怕要修養上好一陣子,唉!小師妹也不知怎樣了?真是亂上加亂!
赫連拓疆的身子變回原樣之後,郁久閭遺提著他行走起來,倒真省了不少氣力。
郁久閭遺先是奪了一匹戰馬,接著將赫連拓疆放到奪來的馬背上,隨後自己又搶了一匹戰馬。
他飛快的上了馬之後,牽著自己和赫連脫韁的馬韁繩,策動兩匹坐騎,就在這亂糟糟的境地裡,揚長而去。
?
郁久閭遺催動兩匹戰馬,不敢再有所停留,一路狂奔下來,到了日上三竿的時候,已是快要奔出了黎陽郡的地界。
他倆正往前行的當口,郁久閭遺體內真氣忽然變得不安生起來。
郁久閭遺知道這是將要散功的徵兆,他惶恐的回過頭來,瞧見後面並無追兵,禁不住長出了一口氣,然後,身子就在癱軟中變回到之前的模樣。
他週身乏力,勉強的看了一眼旁邊坐騎上的赫連拓疆,見其趴在馬背上,一動不動,不由得一陣難過,心道:二師兄莫不是失血過多死了?
郁久閭遺勒住兩匹戰馬,勉強的從自己的坐騎上爬下來,來到赫連拓疆的坐騎近前,伸手扒拉了他一下。
卻見赫連拓疆毫無反應,郁久閭遺禁不住心中著慌,於是,趕緊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只覺得雖然十分微弱,卻並沒有氣絕,郁久閭遺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他四下觀望,遠近並無住戶,不由得發起了愁,忖道:二師兄急需療傷,我也要調整氣脈,可是左右荒無人煙,即便是餓也能將我倆餓死了,這可如何是好呢?
郁久閭遺正思忖間,忽聞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他連忙循聲望去,暗道:若是齊軍追來,我倆可就如同魚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兒了。
不過,在他一看之下,禁不住喜出望外,原來騎者非別,正是他擔心之至的小師妹伽羅,只不過隨她一起前來的還有另外一個男人,他卻不認識。
伽羅也正忐忑不安著吶,她遠遠地瞧見迎面奔來兩騎,隨後便見到其中一人下了馬,而另外一人則是趴在了馬上。
由於連番經歷了驚險,所以她有點猶豫,不知道來的是好人還是壞蛋,不過,待她仔細觀瞧之後,禁不住又驚又喜,已然認出那倆人正是她一直惦念的兩位師兄。
伽羅知會了獨孤羅之後,二人催動坐騎,很快的來到了郁久閭遺和赫連拓疆落腳的地方。
她匆匆跳下馬來,急疾來到郁久閭遺身旁,一眼看見她的二師兄如同死過去了一般,眼淚便止不住的流了下來,連忙問道:「二師兄怎麼了?難道?」
郁久閭遺見到伽羅只顧著赫連拓疆的安危,並沒有注意自己,心中湧起一陣醋意,可他又不便於發作,只是答道:「此時非是講話的時候,等一會兒三師兄自會告訴你發生了什麼事,眼前最要緊的是先找一處安靜的地方,這裡現在並不安全。」
伽羅似乎沒有注意到郁久閭遺臉上異樣的神色,她點了點頭,隨口問道:「三師兄你沒有受傷吧?」
只是這麼一句輕描淡寫的問候,竟是使郁久閭遺先前的鬱悶一掃而光,他高興地應道:「三師兄沒什麼事,只是有些疲勞。」
他瞄了一眼跟著伽羅一起來的獨孤羅,心中一驚,暗道:這人怎麼與伽羅生得那般相像?於是詫異的問道:「他是誰?」
伽羅不假思索的答道:「他名叫獨孤羅,乃是一個文弱書生,是我不久前認識的一個大哥哥。」
獨孤羅跳下馬來,朝著郁久閭遺淡然一笑,說道:「此處既不安生,我們不妨過河,對面便是與金墉、虎牢、碻磝並稱為河南四鎮的滑台。」
郁久閭遺點了點頭,卻是沒有說話,他將赫連拓疆抱下馬來,解開繫在赫連拓疆腰腹上的衣衫,只見一道深深的傷口橫亙在赫連拓疆的肚子上。
儘管傷口此時已經不再流血了,但紅黑色的血痂滿肚皮都是,樣子觸目驚心。
伽羅看到此景後,駭得連忙別過了頭,脫口說道:「誰這麼狠心?將二師兄傷成這樣啊!」
郁久閭遺歎了口氣,沒有回答,先將赫連拓疆的那件血衣收了起來,再把自己的衣衫解了下來,繫在了赫連拓疆的傷口上,然後才歎道:「那人被劉桃枝喚作著作郎,並且懷抱琵琶,我想他應該是北齊與高阿那紘並稱騎射無雙的祖鋌。」
伽羅恨恨的說道:「這人我是記下了,有朝一日遇到此人定要為二師兄報仇。」
她的話音還沒有落地,就聽有人陰森森的接道:「好啊,我捉了你們回去見到了著作郎,你儘管向他報仇也就是了。」
眾人一驚,不約而同地向著聲音的來處看去,只見一個身穿緇衣的中年女子像朵烏雲似的飄了過來,無聲無息,身法奇快。
郁久閭遺比其他人都要驚異,暗道:這個女子不是站在祖鋌身旁的那人嗎?她怎會來到這裡?瞧著她的輕功,此人大不簡單。
伽羅盯著過來的陸令萱,也不知怎的,心裡面湧起一陣莫名的寒意,她疑惑地問道:「你是誰?我們與你素不相識,你為何要捉我們?」
陸令萱詭異的眨了眨眼睛,輕輕說道:「你們是賊,我又是王府中的人,不捉你們還會捉誰呢?」
她看到伽羅臉上流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忽然「撲哧」一笑,說道:「噢,對了,你不是問我是誰嗎?好,我現在告訴你,你可要記住了,我叫陸令萱,是長廣王府中的養娘。」
伽羅不屑地說道:「原來是一個奶媽啊!你不在王府中撫育孩子,卻到這裡滋事,你還真當自己是吃俸祿的了?」
郁久閭遺已經看出來人大不簡單,正要提醒伽羅不要輕敵,卻聽獨孤羅在一旁嘟囔著說道:「原來她就是高湛府中的那個養娘陸令萱啊!」
郁久閭遺聞言一驚,暗道:他怎會認識這位奶媽呢?忽聽獨孤羅朝著伽羅喊道:「伽羅小妹妹不要輕視她,這個陸令萱可不是一般的養娘喔!」
獨孤羅身在安德王高延宗府中日久,早就聽人談論過長廣王府中有這麼一個叫做陸令萱的特殊人物,雖是一名賤婢,卻頗有權勢,乃是除了高湛夫婦之外,長廣王府裡說話最有份量的人。
伽羅聽到獨孤羅提醒自己,便開始仔細的打量起陸令萱來,卻見陸令萱正在呆呆的望著獨孤羅,眼眸中流露出的神色極是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