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三本來想要逞逞威風,心想在自己的家門口這幫工人還敢如何啊?不成想自己才一往程主任跟前一走,身後站起來十幾個,怒目而視。還真的嚇得狼三一哆嗦,心理面有點打鼓。
正所謂光棍不吃眼前虧,狼三雖然豪橫,但也不傻。一看著架勢立刻站住了,嘴上卻不服軟,一指福生說道:「小子,算你狠!不過,今天這個梁子你結定了,回頭看我怎麼收拾你。」說完轉身就走。
「呸!德性!」潘玉蓮在狼三走後,才想起罵了一句。
「福生啊!這回你可要麻煩了!這個東西你跟他叫什麼勁啊!回頭他真的來找你可咋整啊?」耿阿斗擔心地說。
「哼!我不怕他!大不了我和他拚命!」福生年輕氣盛,特別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也不好太軟了。
「福生,這個小子是怎麼回事?這麼囂張!怎麼不叫派出所來人收拾收拾他?」程主任問道。
「程主任,你是不知道,這個小子誰也惹不起,那是個滾刀肉,殺打不怕的主。當初十幾歲的時候就經常的進出派出所,被拘留了不下十幾次。但是只要他一出來,那個把他送進去的人就倒霉了。不是被打了個夠嗆,就是今天丟點這個,明天丟點那個。還總上你家去要什麼損失費,反正你是消停不了。要不然怎麼就連村支書、村長,都年年的給他那不少的好處,不敢得罪他呢!」耿阿斗向程主任說道。
「呵呵!還是塊燒紅了的鐵板,拿不得碰不得得主。我還不信這個邪,回頭我收拾收拾他!福生,剛才我已經說過了,你就是我的小兄弟,以後有事只管來找我!」程主任憤憤的說道。
「福生!這回你可攀上大靠山了,還不快點的敬程主任,不,應該叫程哥,敬程哥一杯酒!」潘玉蓮在旁邊急忙的對福生說道。
「程哥!以後你就是我大哥,我敬大哥一杯!」福生急忙的端起酒杯,向程主任敬酒。
「哈哈!福生!真是好運氣啊!能有程主任這樣的大哥罩著,狼三這小子也就會老實多了。今後還真的要有個人壓制一下這小子,不然他還真的翻了天了!」耿阿斗奉承這說道。
胡揚花在旁邊偷偷的捅了一下耿阿斗,示意他不要亂說話。心裡盤算狼三走了絕不會善罷甘休,必定會想辦法報復,誰勝誰敗還不知道呢!
眾人一陣說笑,就忘了剛才的事。繼續的喝著酒,侃著大山。喝得開心自然就喝了很晚才散。程主任帶著人返回了工程總部。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晨,福生還沒爬出被窩,就聽到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胡揚花急匆匆的闖了進來。
「福生,福生!快點起來,出事了!」胡揚花一邊喊著一邊闖了進來,伸手掀起了福生的被窩。
「揚花嬸,你這是幹什麼啊?」福生臉兒通紅,急忙的拉過來褲子穿好。
「哎呀!你這個大花褲衩子挺眼熟啊!不會是潘玉蓮那個小寡婦穿過了的吧?」胡揚花陰陽怪氣的說道。
「揚花嬸,什麼,什麼出事了?大驚小怪的!」「福生急忙的把話拉開。
「哦!對了,是昨晚一夜之間,你挖的那三十多個線路坑都被狼三找人給填上了,現在狼三還站在大道上喊,不通過他誰也別想動工呢!你看看,趕緊給你的那個程哥打個電話啊!」胡揚花急忙的說道。
「電話?哪有電話啊!打電話還要去村支部。要不我去看看,您叫我耿叔去打個電話!」福生一聽急忙的說道。
「你耿叔去勸郎三了,我這不才偷著來告訴你麼!你還實現告訴那個程主任吧,別自己去,回頭你再吃點虧犯不上。」胡樣花也是擔心福生打不過狼三,所以才一個勁的讓他去找程主任。
「那好吧!我立刻就去村支部!」福生說完轉身出了屋,直奔大隊村支部跑去。
胡揚花一見福生跑了出去,炕上只剩下福根一個人還躺在被窩裡,嘻嘻一笑,把手伸進了福根的被窩裡面。
昨晚喝得太晚了,潘玉蓮本來想著平自己的模樣能把程主任迷住,今晚能夠在自己的屋裡住下,但是人家程主任都沒正眼看她,只好自己回家睡覺去了,所以便宜了胡揚花沒有顧忌的為所欲為了。
狼三搬了個凳子,坐在了屯子中間的一個線路坑旁邊,坑裡已經被填了一大半的土。耿阿斗連跑帶顛的趕了過來。
「三哥!你這是幹啥啊?那些人可都是縣城裡來的,人家能服你麼?你別把事情鬧大了不好收拾啊!」耿阿斗一邊擦著臉上的汗水一邊說道。天氣雖然很涼了,但是他仍然跑出了一身的汗。他知道狼三惹事對自己也不好看,昨天才喝得酒,今天什麼事都擺平不了,這個屯長當地也不光彩。
「狗屁!草!昨天你們喝酒的時候幹嘛了的?喝酒想不起來我,現在想起我來了?晚了!今天我這個地頭蛇就要讓他看看,得罪我,他的工程還想不想做了!我看看誰敢再來挖這個坑?」狼三氣焰囂張,什麼都不在乎似的。
「三哥!人家可是人多啊!昨天你也都看到了,那個當官的一說話十幾個人都站起來了。你一個人能頂得住麼?別再吃了虧犯不上啊!我這也都是為了你好!」耿阿斗不住的勸說。
「人多?那你看看我的人少麼?這是在咱們村裡,我還能怕他們這幾個人?草!沒你什麼事!你趕緊滾一邊去!」狼三身後還真的站著幾個小伙子,這是狼三找來的幫手,平時也都是好打好鬧的人物。
「唉!那……那你們自己看著辦吧!我不管了!」耿阿斗說完轉身要走。
「耿阿斗,你回來!媽的!你跟我說昨天福生那個小崽子給了你多少好處?」狼三忽然的問道。
「什麼好出啊!?不就是喝了一頓酒麼!我還搭上好幾個菜呢!那個窮小子能有啥啊,還要好處呢!?」耿阿斗說道。
「草,你還替他瞞著是不是?這小子承包了村上六個屯的線路坑,少說也得賺到一兩千塊,要不然能買狗,買雞的請這麼多人喝酒?媽的!關鍵還是他竟然一個本村的人都沒用,錢都讓外屯子的人賺去了!你他媽的還護著他!」狼三喊罵道。
「啥?還有這事?」耿阿斗忽然也想明白了,福生每天才掙十五塊錢,這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怎麼能這麼破費的請十幾個人吃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