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司宸湊近聞了一下,味道還不錯,「這是誰做的?」
「你廢話這麼多幹嘛!」南宮寒舀了一大勺牛肉咖喱,直接塞進了他的嘴裡,「味道怎麼樣?」
瞬間,焦味、辛辣味、刺鼻味,各種難吃的味道混雜在一起,侵襲著他的味蕾。
「你……」任司宸臉色漸漸泛青,彷彿吞下的是毒藥,掐住自己的脖頸,跑去洗手間吐掉,刷了牙,漱了口,才將口腔中那**的味道洗去。
湘以沫雙手一攤,「事實證明,你做的東西不能吃!」
「有那麼難吃嗎?」
「不信,你自己嘗嘗!這是我出生到現在,吃過的最最難吃的東西!」任司宸忿忿然從洗手間走了出來,「簡直比蘇梓琳做的闌尾雞湯還難喝!」
雖然湯裡加了闌尾,非常噁心,但是味道還是非常美味的。但是,這盆牛肉咖哩簡直就是腐爛動物的胃腸味道,吃一口,保證終生難忘。
「這倒不用了,反正已經有你這個白老鼠做過實驗了!」南宮寒走向垃圾桶,手指一鬆,直接丟了進去。
「能把牛肉咖哩做得這麼難吃,也太不容易,是哪位高手的傑作?」
南宮寒冷冷地削了他一眼,撇了撇嘴,「我做的!」
「啊!」任司宸大叫一聲,嚇得眼珠子都快要掉落下來了,「你……你居然會下廚?」
「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這個什麼牛肉咖哩跟我八字不合,還有什麼菜方便下手?」南宮寒沉俊的臉龐猶如鐫刻般堅毅,看來他是下定了決心,要把菜做好。
湘以沫見他那股認真的勁兒,暗自發笑,「以你的水平,只能從最簡單的白煮蛋下手了!」
「我不做白煮蛋!」
「為什麼?」
「你分明是在歧視我的廚藝,應該從荷包蛋下手!」
湘以沫嘴角一僵,「這有什麼區別嗎?」
「走吧!」南宮寒趁熱打鐵,拖拽著湘以沫往廚房走去。
「唉!他糟蹋完牛肉,又要開始糟蹋雞蛋了!以後,他還有臉去見母雞嗎?」任司宸避免再次淪為白老鼠,腳底抹油,馬上開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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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色的燭台幽幽發亮,燭火跳躍,舞姿動人,一點昏黃的光亮悄然暈開。嬌艷欲滴的紅色玫瑰傾吐著淡雅的芬香,渲染著浪漫的氛圍。
小提琴拉出悠揚悅耳的音樂,美妙的音符在空中旋舞,將心熏染地有些飄飄然。
頂樓的旋轉餐廳,坐在落地窗邊,窗外絢爛的霓虹燈如銀河般閃耀。一輛輛車急速飛馳,如光線一般快速劃過。
湘如沫手中的刀叉僵持不動,目光一瞬不瞬地凝望著對面的楚展靳,木然發呆。
「我臉上有字嗎?」他突然抬起頭,深沉的視線直接跟她的目光撞擊起來,他拿起紅酒,輕抿了一口。
湘如沫馬上轉移視線,垂下了頭。
「我去一趟洗手間!」楚展靳找了一個借口,走了出去,陪她吃飯實在太無聊了,現在他想出去抽一支煙,透透氣。
「嗯!」她依舊低垂著頭。
楚展靳離開後,突然,襲來一股凌厲的氣勢。
「嘩」一杯酒直接潑在了湘如沫的臉上,幽紅色的液體滴滴答答流淌下來,在她純白色的裙擺悄然洇開。
雅子氣勢洶洶地怒瞪著湘如沫,破口大罵道:「我不是警告過你,離靳遠一點,你這種女人怎麼就喜歡當小三,專搶別人的男人!」
安靜優雅的環境裡響起粗俗的話語,立即成為了焦點,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湘如沫不急不慢地抹去臉上的酒水,「?你沒有跟楚展靳訂婚,也沒有跟他結婚,怎麼他就成了你的男人?」
「我陪了他九年,你呢?」雅子心有不甘,她陪在楚展靳身邊已經九年了,無微不至地照顧他,默默地幫助他,但是,他從來都看不到。而這個女人呢?除了跟湘以沫長得像,還有什麼,她憑什麼搶走她的楚展靳!
「那又如何?陪了他九年都無法收服他,只能說明你沒用!」
「你……」雅子火冒三丈,抄起桌上的一杯紅酒,往她臉上潑去,「你只是湘以沫的替代品而已,你更沒用!」
「雅子,你在幹什麼!」楚展靳怒吼一聲。
「我……」雅子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快就回來,她本來只想潑濕了湘如沫,讓她提前離開,破壞他們的晚餐,沒想到在這裡不顧形象地和湘如沫對罵起來。
「靳!」湘如沫馬上收斂起劍拔弩張的氣焰,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驀地站了起來,撲入他的懷裡,「她凶我!」
「雅子,你回日本吧!」
「我不回去!」雅子見楚展靳抱著湘如沫,鼻子一酸,委屈的淚水在眼底打轉。
湘如沫拽了拽他的衣袖,「你說你喜歡我,那我們結婚好不好?」她蔑視的眼神斜睇了雅子一眼。
楚展靳斂眉沉思一下,用婚姻捆綁住湘如沫,她就不會去破壞湘以沫的婚姻了,他僵硬地點了點頭,「好!」
雅子恍然失措,怔怔地搖著頭,蹌踉地往後退,「靳,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你為什麼要如此對我!我哪裡比不上這個女人嗎?」她慍怒地指著湘如沫。
楚展靳知道,這些年虧欠她太多了,他的時日已經不多了,所以更加不能接受她。
恨他,那麼將來即便他死去了,雅子也不會傷心流淚。
「抱歉,陪伴我終生的不是傭人,而是妻子。」
「呵呵……」雅子逸出苦澀的笑聲,「我是傭人?在你的眼裡,我只是傭人?」淒涼的淚水潸潸地滑落下來。
楚展靳看到她幽亮的淚光,心臟驀地被蟄了一下,絲絲的痛意蔓延開來,「我們走吧!」他目光心虛地瞥向別處,抓住了湘如沫的手腕就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