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湘以沫咬著唇,露出尷尬之色,明眸善睞瞬間一亮,「我真的被紀戰旋綁架了,只不過憑著自己的聰明才智,順利逃出來了!」
他寒眸一沉,灼灼的視線緊盯著她。
湘以沫被他盯得有幾絲心虛起來,「你幹嘛這樣看著我?我眼睛裡面有眼屎嗎?」
「欣賞一下,傳說中的說謊不眨眼神功!」
「誰讓你不肯出手相助!」湘以沫撇撇嘴,嘀咕了一句。
「你還有理了?」
「當然!助人為快樂之本,就應該多多助人為樂。不過,像你這種冷血動物是不會明白的!」
南宮寒臉色沉鬱,寒星點燃,週遭的空氣驟然間冷冽起來,「你別把我給惹毛了!」
湘以沫垂下頭,嘟了嘟嘴,「我不就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謊言就是謊言!不需要任何修飾!欺騙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最後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騙子!」南宮寒冷冷地睨了她一眼,逕直走向加長房車。
「他好像真的生氣了?」湘以沫賣萌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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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業的機構給他們幾個做了dna鑒定,證實了南宮寒所言不虛,他和楚展靳沒有任何血緣關係,而蘇逸旻跟紀戰旋的確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積壓在楚展靳心地多年的心結,終於可以解開了,不用把報仇當成自己的終身使命,不過,在他心目中母親的形象一落千丈。
南宮寒踏入餐廳,瞥了一眼,長長的餐桌上,凌亂地擺放著幾隻盆子,上面蓋著銀色的圓形餐蓋,他皺了皺眉,「這是什麼?」
湘以沫穿著一條粉紅色的圍裙手中拿著一把大勺子,挪著小碎步,從廚房走出來,低垂著頭,吱吱嗚嗚地說道,「其實,昨天是我不對。」
「本來就是你不對!」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凶!」湘以沫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為了向你賠禮道歉,我做了這一桌子的菜!」
「你還會做菜?」南宮寒的聲音透著一絲狐疑。
「你被懷疑我的廚藝!」湘以沫將一個個銀質餐蓋打開,「如何?」
一條條紅燒豬大腸在盤子中拼成了字母——sorry。
南宮寒看到那個單詞,嘴角抿起一抹淡笑,可是一看到那長長的,油膩膩的豬大腸,他的額頭垂滿了黑線。
同樣是道歉,南宮寒用的是浪漫煙花和鮮花,而她卻用的是豬大腸,差距怎麼這麼大?
「你用豬大腸來道歉,是不是也太有誠意了!」
「不是方便拼成單詞嘛!」湘以沫湊近他,「有沒有一點點感動?」
「沒有感動,只有衝動!」
「什麼衝動?不會是想把這些全部吃掉吧?」
南宮寒嘴角抽了抽,「我想把這些豬大腸扣在你的頭上!」
「浪費糧食可恥!」
「豬大腸裡面裝的是什麼,這東西能吃嗎?拿去餵狗才差不多!」
「裝的是屎唄!吃的是腸,又不是屎!」
南宮寒將盤子遞到她面前,「那你怎麼不吃?」
「呃……」湘以沫立即摀住嘴巴,捏住鼻子,「太油膩了,一聞,我就像吐!」
「本來就是嘛,令人作嘔的東西怎麼能吃!」
一串輕快的腳步聲響起,「好香啊!」沈夢妮走進餐廳,一看到豬大腸,頓時兩眼放光,「魯菜中的九轉大腸,我的最愛!」拿起筷子就開吃。
南宮寒看著她大快朵頤,一臉作嘔的神情,立即轉過頭,不想多看一眼。
「味道怎麼樣?」湘以沫問道。
「關你什麼事!」沈夢妮的語氣透著不和善。
湘以沫指指,「這些都是我做的!」
「怪不得這麼難吃了!」沈夢妮將空盤子往旁邊一丟,目光灼灼地盯著其他幾盤。
都說吃人嘴短,可是沈夢妮吃了她的,還出言不遜。
「這麼難吃的豬大腸,我本來就是準備用來餵狗的,你怎麼就吃了呢?」
連狗食都吃,她不是狗是什麼?
「你……」沈夢妮氣得語噎。
「吃了別人的東西,要說聲謝謝,這是基本禮貌,幼兒園的老師應該有教過你吧?」
沈夢妮直接抄起桌上的一杯水,往她臉上一潑。
「嘩——」
湘以沫隨即閉上眼睛,感覺被水扇了一個巴掌,滴滴答答的從臉頰上滑落下來,濡濕了衣襟。
「沈夢妮,你在幹什麼!」南宮寒下意識地站了起來,怒斥她。
「你在幫她?」沈夢妮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南宮寒不是已經徹徹底底忘記了湘以沫,怎麼會幫一個陌生人,她有種不好的預感,在這麼下去,他肯定會再次愛上這個女人。
南宮寒幽冷的寒芒射向她,「這次,你做得太過分了!」
「我一生氣,就失去了理智。」沈夢妮找台階下。
「那就收斂收斂你的脾氣!」南宮寒牽起湘以沫的手走出餐廳,步入二樓他的房間,扔給她一塊毛巾,「擦一擦!」
湘以沫充愣呆滯地站在原地,一時間難以適應過來,任由水滴沿著臉頰滑落,一滴一滴墜落在地板上,綻放成水晶花。在南宮寒失憶之後,她還是第一次踏入他的房間,依舊冷鷙陰暗。
南宮寒從換衣間取出一件孕婦裝,她依舊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凍僵了,還是成木頭了?」
湘以沫這才回過神來,喃喃低語,「今天的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的?」
「我只是不想凍著我的孩子!你別多想!」
「哦!」湘以沫木木地應了一聲,「我也沒多想!」她接過南宮寒手中的孕婦裝,轉身走向門口。
「換衣室在那邊。」
「我回自己的房間!」湘以沫很清楚自己的位置,也清楚跟他的關係。
「你在這裡換!」南宮寒徑直走向門口,出去的時候將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