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以沫緊咬著唇瓣,眼睛盯著天花板,連瞥都不敢瞥他一眼,儘管如此,她還是能感覺到灼灼的目光刺向她,此時,對她而言,分分秒秒都是煎熬。i^
她不想說謊,也不擅長說謊!
可是,她人生的第一次欺騙,就假扮成他的妻子,撒了這麼一個彌天大謊。可是現在,還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騙他。雖然非她所願,可是依舊揪扯著她的心。
「我是發燒了,所以你可以把我當成弱智了?」南宮寒怒吼一聲,「要我明明確確的告訴你嘛!那個男人就是楚展靳!」
還是被他看到了,她應該怎麼解釋呢?
湘以沫心亂如麻,胸口堵了一塊大石,抑制了她的呼吸,讓她大氣都不敢輕喘一下。她閉上了眼睛,選擇用沉默來逃避。
南宮寒本來只是在試探她,可是現在,她沒有否認,就是已經默認了。
他的眼眸驟然斂緊,危險的光芒在瞳仁中閃動,似火般灼熱,如冰般鷙冷,一觸即發的怒氣,不可抑制,週遭的空氣,也彷彿變得冷洌起來,繼續逼問他,「碎玻璃、炸藥、山石,這一切都是他精心策劃的,對吧!我說錯了,應該是你們一起共同謀劃的才對!」
「我沒有!」湘以沫極力為自己辯駁,「我怎麼會……」她怎麼會傷害他呢?」
但是,南宮寒不讓她繼續把話講完,他冷諷地輕笑一聲,「我到現在才知道你的演技如此好!出發之前,我去給你拿衣服,你給誰撥打的電話?」
「這,這……我忘記了!」湘以沫含糊其次,吱吱嗚嗚地說不出所以然來,難道告訴他是湘如沫打來的電話嗎?
「怎麼不繼續騙我,說別人打錯了電話!我已經查過了,那通電話是從楚展靳的度假山莊撥打出來的。i^」南宮寒幽怒的眸光緊盯著她,「你還想怎麼狡辯?」
湘以沫臉色煞白,全身的血液迅速倒流,她感覺自己好像被扒了皮,在烈焰驕陽中暴曬一般,她咬了咬唇,「我沒有串謀楚展靳來傷害你!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這麼做對我又有什麼好處?還有,如果你在山洞裡真的見到了楚展靳,你已經昏迷不醒,要殺了你輕而易舉,你還會安然無恙的回來嗎?」
「哼!」南宮寒輕蔑地冷哼一聲,「你還死不承認!」
凌厲地眸光一閃,鋒芒如利箭一般射向她,一把拽起她的衣領,掐住了她的脖子,「你究竟承不承認!」
喉嚨如刀割般劇烈,湘以沫沙啞地擠出幾個字,「沒有做過,就是沒有做過!」
在山洞裡,她用自己的身體為他擋住槍口,不讓他們加害於他,可換來的卻是什麼?他的猜忌、憤怒,還有他的決絕。
這個男人就像一頭獵豹,凶狠殘虐,一旦被咬上,就會糾纏你到死!
她緩緩闔上眼睛,一滴淚,沿著眼角悄然滾落……
「少爺,設計謀害你的人抓到了!」何管家推門而入,看到如此一幕,他驚恐萬狀,嚇得全身哆嗦起來,「少爺,你在幹什麼,快放手!」
南宮寒驀地鬆開了她,「抓到了誰?」
湘以沫頹然無力地倒下,脖頸生疼生疼,可是比不上心裡的疼痛。
「少爺,這次爆炸是patrick的舊部下干的,從他的車裡搜到了大量的炸藥,還有調查了那輛車的行車記錄,的確先你一步經過盤山公路,散落大量的碎玻璃。經過一番拷問,他已經供認不諱了!」
南宮寒目光一緊,「難道不是楚展靳指使的嗎?」
「patrick死之後,他的舊部下東逃西竄,而他逃去了非洲,前幾天才剛剛入境,而且從他這幾年的手機通話記錄來看,他從來沒有跟楚展靳有過任何聯繫。」何管家做事非常縝密,將一切都調查地滴水不漏。
看來,楚展靳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居然找了這麼一隻替罪羊,可以將這件事撇得如此乾淨。
「你們去山洞找我們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其他人?」
何管家納悶地問道,「難道還有其他人嗎?」
「算了!」南宮寒陰森的表情一點也沒有鬆動,「那個人現在在哪裡?」
「關押在地牢!」
「走!」南宮寒霍然轉身,走了一步,停了下來,一字一頓地說道,「走!聽見了嗎?」
湘以沫納悶不已指指自己,「我也要跟你一起去嗎?」
「我的話從來不說第二遍!」說完,轉身就走。
湘以沫隨即爬下床,連身上的睡衣也沒換下,默默地跟在他身後,走去地牢。
這是她第二次來這裡,空氣依舊渾濁不堪,陰暗潮濕,瀰漫著一股濃濃的發霉味道。斑駁的牆壁上,沾滿了蜘蛛網,一走進來,就令人舉得渾身陰森寒慄。
石柱上綁著一個男人,他渾身是血,被打得皮開肉綻。濃稠的鮮血沿著他的額頭流淌下來,將他半張臉染紅了,顯得猙獰恐怖。
湘以沫眉頭緊蹙,聞著腐爛的血腥味,胃裡一陣翻攪,噁心的感覺直往上湧。
「是你要殺我?」南宮寒走近他。
「你殺了patrick先生,我當然要替他報仇!」
「真是衷心!」南宮寒手往旁邊一伸,何管家隨即將一把尖刀遞到他的手上。「說!究竟是誰指使你的?」鋒利的刀刃輕輕滑過他的脖頸,隨即染上一抹血跡。
「呸!」他啜了南宮寒一口,「patrick先生一家老老小小的冤魂讓我來要了你的狗命!」
南宮寒用到刀擋住了他吐來的血水,「這個男人你認不認識?」將一張楚展靳的照片放在他的面前。
他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認不認識也不會告訴你!怎麼,他是你的仇家,你害怕他?」
……祈福雅安,一切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