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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三方會(4) 文 / 皇雋

    不入流的戲子?謝清歡收拾資料的手一頓,唇邊勾起一道冷淡的弧,挺秀的眉略略一皺。舒殘顎副

    這話自她從這個世界醒來,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因此第一反應竟是這話聽著還挺熟。隨即覺得這人有唐凌前車之鑒還敢如此,果然甚有膽色,乃是真勇士。而後就忍不住在心底悠悠一歎了——唐家顯赫也有些年頭了,對女兒家的教育未免也太鬆懈了。

    這小會議位於唐家主宅深處,內中設施齊備,唐摯先前所有的重大決定都是在這裡與人商議確定發出,算是個小型的戰略指揮中心。這個地方即便是唐家人,也不能輕易進來。

    這人的口氣中帶著與生俱來的優越感與對藝人這職業的輕視,又輕易繞過了管家,顯然身份不同一般。唐家主宅這一代只有唐摯唐非兩兄弟,以唐起對寧婉的用心,也不可能有別的私生女。

    倒是上一輩的唐起有一個嫡親的妹妹,據說是個極其懂得享樂的單身主義者,信奉只戀愛不結婚,這段時間不見人影是因為去了澳大利亞養袋鼠。

    想必就是這位。

    謝清歡並沒有理睬來勢洶洶的女人,只自顧自地收拾著,疊合起來抖整齊放在桌上。

    唐漣漪原本在澳大利亞開開心心地養袋鼠,昨天突然接到唐凌的電話,說是唐摯出事重傷昏迷,卻讓個戲子鳩佔鵲巢,掌了唐家的大權。那戲子倒是識時務,當著眾人的面讓了權,但接手的唐非他懂得什麼呀?這些年來他沒認真念過一天書,那些正經管理的東西他懂嗎?

    最要緊的,唐非對那個戲子是言聽計從。再這麼下去,這唐家的基業不就毀了嗎?那戲子到底是個外人,她不在意,咱們這做子孫的也能眼睜睜看著?

    唐漣漪一聽覺著這一對啊,雖然不清楚具體,但唐摯手裡確實有些買賣不乾淨,自然也有些仇家,重傷昏迷了不稀奇,這好端端的怎麼跟個戲子扯上關係了?

    唐凌對唐摯認謝清歡做義妹一事也不十分清楚,只知道有這麼個事,再看唐非今日精神奕奕,也隱約知道跟謝清歡有那麼一絲絲關係。

    唐凌當然不會這般跟唐漣漪說。唐漣漪跟唐起是親兄妹,他們兄妹之間確然不如何親近,但是再如何不親近,唐漣漪也認這個哥哥,因著他的關係,跟其他幾位兄長也不親近,一直以來雖然按照慣例佔著唐家的股份,卻一直游離與唐家的權力中心之外。

    杜撰這事兒人人都會幹,單看高不高明。唐凌算不得聰明,自然做不到滴水不漏,只要唐漣漪跟唐起去個電話,這謊言就會立時戳穿。但唐漣漪不會,她也同樣算不得聰明,最重要的一點是她看不慣唐起掌權時六親不認的冷酷作風,能避著就避著。

    因此聽了唐凌的話,唐柔就難免先入為主的認為謝清歡是個心機深沉恬不知恥想要渾水摸魚的戲子。如今見謝清歡不搭理,更覺得這人惺惺作態小人得意。

    唐漣漪怒從心頭起,唐起六親不認,唐摯荒唐可笑,到最後竟然要任由這戲子在唐家橫行嗎?唐漣漪大步跨上前,一手搭上謝清歡的肩:「我跟你說話呢,沒有聽到嗎?」

    謝清歡肩膀輕輕一抖,避開她的手,隨即腳步輕移,從容地越過她,向門口走去。

    管家袖手立在門邊,見謝清歡出來,躬了躬身,面容端謹:「大小姐。」

    謝清歡停下腳步,目光落在管家身上,直到管家因為莫名的壓力而額頭沁出冷汗才不動聲色地挪開,靜靜開口:「等裡面那位小姐出來,好好地將會議室檢查打掃一遍。」

    她的話說的輕描淡寫,管家卻不由自主覺得心頭微微一涼,頭壓得更低:「是,大小姐。」

    「等等!」唐漣漪拔腳追出來,「說你呢,給我站住!」

    謝清歡略一挑眉,似笑非笑:「唐漣漪小姐。」

    唐漣漪猝不及防看進她的眼中,只見那清澈的雙眸之中不帶絲毫感情,淡漠到冷酷,腦中某些不好的記憶又開始翻騰。她驚得退了一步,驕傲地抬了抬下巴:「你認識我?」

    「我原以為唐凌眼高於頂目中無人乃是個別,卻沒料到唐家家教便是如此,倒是失敬了。」謝清歡不甚在意地一笑,「唐漣漪小姐,你如今是以何種身份跟我說話?」

    「我——」唐漣漪臉上微微有些發燒,想說我是唐起的妹妹,是唐摯跟唐非兩兄弟的姑姑,但她說不出口。方才管家那恭謹的態度,已經說明了,在這主宅裡邊,謝清歡的身份是明確的。作為藝人,她是戲子沒錯,但這話不能在主宅裡頭說,也不能當著主宅任何一個人的面說。

    因為唐起六親不認,因為唐摯除了唐非不在意唐家其他的任何一個人包括她。但無論是唐起還是唐摯,他們都承認,能在這主宅裡住下的,都是他們的親人。

    謝清歡看著唐漣漪,並不想為難她。

    唐漣漪跟唐凌是不同的,唐凌錯就錯在自作聰明,而唐漣漪是真正的不聰明,甚至還帶著一種未經世事的孩子氣。當初唐起奪權,她手中有唐家5,的股份,是她賴以立足與生存的根本,卻毫不猶豫地就給了唐起。他們是親兄妹,她始終牢記這一點。只是唐起成功上位之後,性情冷漠出事狠厲地讓她無所適從,這才慢慢疏遠。

    說到底,她之所以趾高氣揚地問出那句話,並不是真正因為傲慢,而是她不習慣於此種姿態,為了免於露怯罷了。而她輕信了唐凌的話,不過是因為她不善於陰謀,容易被人鼓動罷了。

    謝清歡看得出來,她的身上帶著一種天真的良善,唐起多年來將她放逐於權柄之外,暗地裡對她的照應卻是無微不至,所以她不曾見過絢麗陽光投注在世間的陰影。

    「唐漣漪小姐,」謝清歡溫和地開口,「我不知道是誰對你說了什麼,但唐家如何,你該心裡有數。既然旁人說了些什麼,我自然也得說些什麼。唐家如今,明面上的事兒唐非做主,唐起先生從旁協助。那些不方便拿在明面上的事兒,在我手中。」

    唐漣漪心中咯登一響,她是不聰明,卻也知道那些不方便拿在明面上的事指的是什麼。謝清歡說的,跟唐凌說的,差得太多了吧。

    「另外,」謝清歡輕輕一笑,「唐凌小姐因出言不遜,已被逐出唐家。你先別驚訝,其後唐凌小姐為唐摯輸了800ml的血,唐非准她暫時留在唐家休養。」

    「逐出唐家?」唐漣漪臉色一變,「這是唐非的主意?」

    謝清歡微笑不語。

    唐漣漪後退一步,臉色難看:「好,好,他們不愧是親父子,都是一樣的……」冷酷無情這四個字,她沒有說出口。唐家這一代一代的,爭權奪利,就沒有個和睦的時候,說起來也是家大業大,卻沒有一點正常家庭的溫馨。

    謝清歡看她一眼,舉步不緊不慢地走——她也是做慣家主的人,自然知道有些時候寬厚仁慈毫無用處。

    唐摯重傷的消息傳來之後,唐家的其他人也許稍微錯愕,但更多的計算能否從中得到某些便宜吧,真正關心他傷勢的又有幾人?

    天真並非不好,但不適宜的天真就是害人害己了。謝清歡毫不懷疑唐起當年若是奪權失敗,這位天真的大小姐絕不會收到唐家一絲一毫的善意,他們會歡笑著踐踏這種天真。

    所以,回澳大利亞接著喂袋鼠吧。

    蔣青當真要送楊定出門,楊定卻嫌他婆媽,揮手趕他:「行了,你回去吧。大小姐那邊,你多看著點。」

    「怎麼,懷疑她?」蔣青故作詫異,「你剛剛不是還挺欣賞她的嗎?」

    「多智近妖。」楊定淡淡道,「她的佈局並不十分嚴密,些微的破綻卻是轉圜的餘地,反而讓人看不出佈局的痕跡。她對於黑道的事情並不陌生,甚至可以說很熟悉。佈局能力一流,環環相扣,是個中好手,這一點並不是隨意一個稍微聰穎的藝人可以做到的。」

    蔣青也有同感,但與楊定有微妙的詫異:「我倒覺得,她是懂得人心。」

    「無論是怎樣都好,在大哥痊癒重新主事之前,好好看著她。」楊定肅然道,「這樣一個人,若是真心向著大哥,也是個不錯的助力。」

    蔣青這兩天將謝清歡的所作所為也都看在眼裡,輕易就發現了,謝清歡是個全力以赴的人,無論做什麼都盡力而為。但她那被抹得乾乾淨淨的身世,還是讓他覺得有些不安——人非天生地養,再如何掩飾,費盡心力去查了,總該有些蛛絲馬跡才是。

    蔣青知道自己是有點兒杞人憂天了,僅僅因為格雷一個略微曖昧的態度,就默默在心中下了某種判斷,似乎很不負責任。對於楊定的叮囑,他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謝清歡走出幾步,手機響了,她接起來,就聽到那頭唐非驚喜交加的聲音:「姐姐,哥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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