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是美麗的,斜陽之下的森林驀然變成了暗紅色,好像雲海之中的礁石,那麼觸目,那麼怵心。舒孽信鉞
我透過森林的縫隙,望見那夕陽完完全全墜落了下去,直到暮色像一張灰色的大網,悄悄地撒落下來,籠罩了整個大地。
已經沒有力氣支持我說更多的話,只是大腦還是不斷在回憶著剛剛發生的一切,可無論我怎麼想像回憶都記不起恂叩燮是如何將那十個蒙面人殺得只剩下了三個。
只因等我取下眼布後,入眼的便是一身血污的他,可即便如此這一席的血痕卻沒有一滴是他自己的。
一個側視,見身旁的他面色不改,居然連呼出的氣息都是極穩的,只是此刻他那深褐色的雙眼裡藏著冷如刀刃的寒光默默看著灌木叢外的一舉一動。
我亦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一絲動靜,至少此時此刻即便幫不上什麼忙也至少不會製造出什麼麻煩。
時間一點一滴地在沉默中慢慢流失,不長,直到……
「快!他們就在裡面。」直到灌木叢外面的一個嘈雜聲,像是催化劑一樣,使得我心跳一滯。
「這裡面到處都是毒草啊」另一個聲音顯得有些猶豫不決帶著很厚重的喘氣聲。
「就算裡面是地獄都要進去,這次若是失敗而歸,你認為主子會放過我們嗎?」
「但是那男子手法極為…即便真闖進去了也是有去無回」
「你一人性命無關,難道就不顧全自己的妻小?莫要忘了,主子可是手握咱們一家性命的」
「賤人!若非那個女人手掌……」
「閉嘴!」
突然,一陣震怒聲打斷了那男子的後話,周圍又驀然恢復到先前他們趕來之前的安靜之中。
躲在灌木叢中的我卻心中一沉,女人?!難道這次幕後之人竟然是個女人?
沒由來地一陣心悸。
無意識地視線一轉,正好撞上身側他的眸光,此刻正無聲無息掃視我的週身,繼而停歇在我的面容,我不解地盯著他,眉尖一挑,用眼神問他可是發現了什麼?
覆在他嘴角邊的動作驀然停滯,似有一瞬的猶豫卻最終還是不發一言。
臨近夜色中的山野荒林冷森森的,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極為壓抑讓人喘不過氣,重重疊疊的高大的樹影如同鬼魅般搖曳。
「不如放火吧,這樣一來我們也不用身犯險境,二來,也能絕了他們的逃路」
「對對,就放火吧,那個男人簡直不是人,若是再正面碰到,我們三人……」
放火?!腦袋瞬間空白,驀然穿入耳中的這兩個字彷彿灼了我的心,此時此景,若是他們真用了這個方法,怕是我們真要葬身此處了。
山野林中本就乾燥卻水,只要一點火勢所引起的效應怕是無法想像。
本能地一個側視,入眼的他…
眼神遽然冰冷起來,此刻只覺得自己彷彿置身於隆冬之中,週身已然結成一層冰。
而身側的這個人卻仍舊絲毫不動的盤腿在那裡,我心中一急,不禁咬了咬牙,小心翼翼地朝他靠近,然後用自己最低的聲音伏在他耳邊:
「我來引開他們,不然若真放火咱們一個都活不了」
我只顧著環顧四周的情況,沒注意到話音剛落,他眼角有一剎那的一暗,尾音剛落便聽到他那極為低沉的聲音:
「別動!」……
此刻他那雙深褐色的眼睛似乎透著一種灰色,彷彿有什麼東西被掩蓋在其中,叫人發楚。
我大腦還未來得及消化他這兩個字時,只覺得身側一股強風帶起,只是眨眼的功夫,他竟然已經躍出半丈高的灌木叢外,速度快的連我伸手攔住的時間都不夠,眼簾中還遺留著他血衣捲起,輕點步伐的背影,
整個人彷彿被點了死穴般只能愣在原地。
可是,更可怕的卻發生在他離開後不過幾十秒之後,聲聲哀叫,因痛苦更顯淒慘,耳邊盤旋著是那高低不一,遠近不一的哀聲,響徹整個荒野叢林之中。
我自認沒有這個膽識跑出去看個究竟,只能沒出息的像他臨走前所說的那般,不動。
之前還在身旁的人,眼瞅著此時身邊空蕩蕩的位置,有什麼東西在心內悄然滑落……
又想到此刻孤軍應對的他,不知哪裡的勇氣,只覺得胸腔中似能感受到無窮的力量,一個站起,步履踉蹌的朝他消失的位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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