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潚聞言眼神一冷,幾秒過後才不緊不慢地回道:
「不過之前受了涼,身體不適而已」很明顯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他不願在她的問題上多做糾纏。
但,某人卻絲毫沒有想打住的念頭,只高深莫測地望著那個一直不願露出面容的人。
一雙極其好看的眼睛不知不覺冉起一抹狐疑。
而此刻的我,感覺到他那只原本壓著我後腦的手鬆了松,本能地一個抬起頭,卻在撞上他那雙駭人的視線時,又無力地低下頭。
未察覺在我埋入他胸中的剎那,那雙冰寒般的眼底竟然泛起一絲笑意。
翛冉默不作聲地注視著面前二人的一舉一動,最終化為嘴角的一抹淺笑:
「既然朕與巹王在此偶遇,也算緣分,又加上這位姑娘身體不適……不如,就與朕一起回去……也有御醫給予照看」
語落,不聞任何動靜,我卻已經被他這番話弄的險些暈了過去。
幫我看病?怕是請君入甕吧……
「哈哈哈……」突然,一陣不合時宜地笑聲劃破這令人窒息的空氣,只聞鬼潚一陣狂笑像是聽到一件極其有趣的話。
「孤先在這謝謝蘄皇的好意,但是……她的不適不勞蘄皇,孤自有懂醫之人」雖然他面帶笑容,但是說出來的話卻不見一絲善意。
話音剛落,鬼潚不顧對面人有些難看的臉色,隨即騰出一隻手動作輕柔地拂過我的髮絲用那種自認為溫柔卻在我聽來極其驚悚的聲音道:
「冷了吧?我們這就回去…不然豫鄂易久不見我們蹤影怕又會……」
他無視周圍的一群人,『溫柔細語』地俯身在我耳際邊低語。
我不禁打了個寒戰,我是冷了,而且還是被你給冷到了……
我強忍住顫抖地身體,盡量『配合』他,但是總感覺身後那雙眼睛似欲穿透我靈魂般的讓人心驚。
「大戰之前居然能遇見巹王,不能不說是種機緣,巹王不如就屈駕與朕一起也能幫你的朋友不是?」翛冉一雙眼睛似無意地環視了一下四周,淡淡地說道。
而一直跟在他身側的翾溓則是一直默不作聲地立於原地,一雙眼睛透著一抹深沉。
直盯著那個被鬼潚捂在胸前的女子。
鬼潚聞言不禁有些不耐的皺了下濃眉,隨即冷聲道:
「大戰之前孤會愚蠢到只身前來嗎?蘄皇還是不要強人所難了,孤這個朋友向來不喜陌生的地方」說完,還俯身在我耳邊低語道:
「是嗎?」聲音透著一縷不該屬於他的細柔。
毫無預兆地我被他這兩字問得不禁渾身又抖了抖,卻又不能不回答,壓抑住有些反胃的感覺,輕輕地點了點頭。
似乎很滿意我的答案,鬼潚隨即嘴角揚起一抹笑又抬頭直視著翛冉:
「蘄皇也看到了,她……似乎也不想」
翛冉見狀原本柔美的線條此刻顯得異常冰冷。
雙眉緊蹙,眉間似在隱忍著什麼又像是刻意隱藏著什麼。
一時無語,空氣中迅速籠罩上深沉得令人窒息般的詭異……
而那些與翛冉一起前來的隨從侍衛皆在不遠處屏氣凝神,手握兵器,有種蓄意待發的感覺,並且他們連眼都不眨一下。
遠遠望去竟不似真人!
四周靜得有如荒郊……
而一直立於他們對面的翛冉深邃的視線漸漸沉了下來,奇怪!很奇怪!
卻又說不上來,到底奇怪在哪?又是哪裡奇怪!
從鬼潚的神態舉止甚至眼神中絲毫看不出有一絲一毫的破綻,的確!正如他所言,作為一個堂堂巹國之主,自然不會孤身犯險,但是自己卻又感覺不出周圍有巹兵的存在。
他高高的挑起了眉,細美的雙眼閃過一絲不悅。
但……
相比這個更讓自己在意的卻是眼前這個一直不願抬起頭的女子。
從鬼潚對她的細微舉止和話語中可以看出。
他……不是不願讓她抬起頭……
而是……不能!
不能?!被這突入的念頭給怔到的翛冉瞬間那柔美俊雅的臉龐暗了下來。
難道?
強壓住有些雜亂的心緒,微微平復後,細想到:
難道眼前這個女子是自己所不能看到的?!
「既然如此,不知巹王可否讓你的朋友……露一下真面目呢?」他那語氣淡雅得體,讓人聽上去不見有任何的冒昧或是唐突。
但說這話時的他卻沉青著臉,目光有些銳利。
心,猝然提到嗓子眼,我卻聞言心中一抽!
此時此刻,如果真讓翛冉認出我,他會有何反應?又會怎麼想?
想我是起死回生?還是之前故意詐死欺他?!
但無論是哪一種,我都知道……
這,結局很嚴重……
「孤這個朋友甚是怕生」鬼潚面無表情地看著對面之人,眼底卻不見半分溫度,說出來的話亦是透著一絲寒蕭。
只見翛冉聞言劍眉一簇,不禁又瞇了瞇眼道:
「看樣子…巹王是不願把這個朋友介紹給朕了?」
翛冉話音剛落,我便感覺他那厚實的胸膛緊繃了一下,很輕很平淡的嗓音竟多出一抹起伏:
「不過一介無名女子罷了又哪裡入得了你蘄皇的眼」
我一身冷汗聽著那兩個男人之間的『對話』有種想掘土『逃生』的衝動,虛偽啊虛偽,這話怎麼聽都讓人噁心的緊!
就在我自顧自噁心的同時,一隻手驀然落在我的肩上,不禁渾身一個戰慄…
鬼潚突然嘴角揚起一抹如蠱惑般的笑容低頭將薄唇湊到我的耳邊:
「裝暈」聲音輕到只能我們二人聽見。
話語未落,便感覺他不知哪知手又輕柔的環住我的腰,將自己的下巴枕在我的肩膀上,溫熱的氣息呼入耳朵,柔情萬種地喃喃道:
「怎麼了?身體竟如此冰涼?!」
我聞言頓時咳了一聲,嘴中滿是腥甜。
他這話分明是暗示我好暈了。
擰眉,我終於按捺不住滿腹反感……
欲往後縮,可他那強勢的男性臂力卻不容我逃避,相反,『擁抱』得卻更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