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原本應該是具有紀念性的『微服私訪』第一日,終於在我跳湖救人不成反被救的結局中,而宣告圓滿結束,受到『傷害』的我,鬱鬱寡歡地在自己房內度過數日以平復心情,從而重拾信心來面對生活。
「潯姑娘!」站在荷塘邊正『療傷』的我突然被身後一陣急促地叫喚給嚇的差點掉入池水中。
「何事?」我有點後怕的移步站在離池邊稍遠的地方。
「市街上正有人強搶那些商舖裡的方小說西!」四護衛其中一人臉露嚴峻地看著我。
「可是那些臨州來的流民?」我隱約感到一種不祥的預感。
「正是!」…
隨後,我便與四位護衛和翾溓一起趕到街市,果然!人還未到就聽到一片嘈雜聲,和陶瓷碎地的狼藉聲以及不堪入耳的咒罵聲,聲聲不絕…
從遠處就看到有十來名衣衫襤褸、滿臉的污垢看不清原來容貌的壯年男子正搶奪一家店面裝修甚為華貴的商舖,該店舖是個以出售陶瓷古董為主的大商舖,掌櫃也是個年約半百的老翁,此刻,十餘名壯漢正與掌櫃和三名年紀尚輕的店小二互相『爭奪』中,場面甚是混亂,圍觀的不少,可就是沒有一人敢上前制止的,當我們六人剛抵達之際,就看到其中一名男子正舉著一個花瓶欲朝老翁的頭上砸去。
周圍的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雙目睜大!
「住手!」我忍不住怒喝道。
只見那名男子似沒想到,會有人敢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出聲止住,頓時舉到半空中的花瓶停滯了住。
「誰?敢管老子的事!」男子只稍愣了片刻後,連忙回首!雙目通紅的尋著聲音來源。
此時,圍觀的人群也是你看我,我看你,都在尋找出聲的人,都想親眼目睹一下是哪個笨蛋找死!
「我!」我不緊不慢地朝那個男子走近,眼神募然轉冷,直盯著那雙舉著花瓶的手。
「你是誰?!」男子望著眼前走近自己的女子一身泠然,竟有些氣短,眼神卻不知覺地一凜。
「她就是蘄皇剛委任的代替前汲莫大人職務的潯姑娘」四護衛之一很敬業的報上我的『頭銜』,說著手早已拔出刀鞘,對著該男子。
「哼!又是一個狗官」沒想到,該男子不但沒有被嚇到,反而一臉的輕蔑,咬著牙冷哼道。
「噢?那現在你們的這種行為又算什麼?」我冷笑道。
只見該男子睜大著一雙『牛眼』瞪了我片刻後,似在打量著什麼?隨後竟緩緩放下手中的花瓶,移步走到我跟前。
幾乎同時,四名護衛一起擋在我的面前,阻止他的接近。
我不動神色的朝他們四人使了個眼色,便一個側身,又站到他們的前面,直視與這名男子。
「這個老頭和那個狗官勾結,把我們繳的參軍銀都變現兌換成這些古董,我們不過是要回自己的血汗錢罷了」男子一身的布衫早已被污漬弄的辨不出原來的顏色,但是一雙眼睛此時卻顯得極其清澈。
我聽罷,心底一震!
周圍眾人原本的竊竊私語聲也曳然而止。
「你口中指的狗官是……」雖然嘴上這麼問,但是其實心裡早已有底。
「還在這裝傻充愣!不就是你們所說的那個汲莫大人嗎?」男子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弧度,笑的有些陰沉。
「那你剛才所言的參軍銀到底是什麼意思?」
「那個狗官到任時說蘄皇憐憫我們這些臨州來的流民無所依,所以才同意讓我們參軍養家餬口,但是卻要每人先繳納十銀才有資格入軍!」男子語句之間字字清冷,可眼神中卻透露著一團熊火。
我越聽臉色越暗,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在說謊。
「你所說的話可當真!」我不禁朝一邊面露懼色、屈膝半跪在地的老翁望去。
「惺惺作態!」男子冷嘲熱諷道。
「如果此事是真的,你們為何不報官?」我無視他眼底的仇視,看著他驀然握緊的拳頭,手背上青筋爆出。
「哼,官官相護,報官?我們兄弟其中一人就是因為不滿你們這種無恥的行徑,不過在公庭上罵了幾句就被活活給杖斃了!」男子越說越激動,似強壓著一股熾烈如火的憤怒,如若不是礙於我身後的幾位,恐怕早已把那只花瓶朝我頭上扔過來了。
「他說的可是真的?」我轉過臉朝那個早已跌坐在地上,正嚇得瑟瑟發抖的老翁望去,雙眼一瞇,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