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春天,小憐的初戀才剛剛萌芽就凋謝了,意外的是她好像比我想像中還要灑脫。
偶爾也會看到她時不時的和翾溓攀談,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如果,不是那日親眼所見,我還真以為那場『告白』不過是夢裡的延續。
那日,之後和司寇邪談了較多的還是他的妹妹,不知道為何?!
我竟有些介意她的存在,不!應該說是在意她的過去……
是因為那個夢裡的小女孩嗎?還是那個一直看不到嬌容的婦人?!
我單手托腮坐在草地上,抬頭!望著藍的有些不真實的天空竟開始昏昏睡睡。
不知道過了多久,朦朦朧朧中似感覺到身後有個輕碎的腳步聲緩緩靠近……
不是他!我突然發現自己不知何時開始竟能分辨出司寇邪的腳步聲,但是眼皮卻彷彿被灌了鉛般睜不開,又或是不願睜開。
忽然一陣輕風拂過,腳步聲突然消失了,我嘴角嘲諷的一扯,自己已經有幻聽了!
身後的人停止住了腳步,望著離自己不到十步之遙的背影,眼底泛起一絲複雜的神色,似在探究又似在琢磨著什麼,此刻臉上的表情和他的年齡有些不協調。
「你在這幹什麼!」突入的一個聲音打斷了此人的思緒,卻見他不緊不慢地轉過身!
司寇邪幽深的眼眸中微泛波瀾,直射向此刻轉過身來的翾溓,隱隱中含著一絲搵怒。
「屬下只是剛才路過此地看到潯姑娘一個人在此,所以想來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翾溓不卑不亢的回到,眼底不見任何波動。
司寇邪凝望了他片刻後,目光流轉,略有所思地打量著:「沒你的事了,先回去吧」。
「是!」翾溓簡單地行了個禮後,便返身折回。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之中,司寇邪才收回有些冰冷的眼神。
望了一眼,此刻顯得有些悠然自得的人,她那似被風吹的有些凌亂的髮絲散落在胸前,原本有些陰沉的目光瞬間被一絲柔情替代,隨即似無奈地歎了口氣後,嘴角上揚,輕輕地俯下身抱起早已『昏死』過去的某人。
夢中,突然感到周圍被一股暖流所包圍,我不禁深吸了一口氣,唇邊輕輕地掛上淺淺的笑……
頓時變得有些空曠的草地,刮起一陣強風,但是誰都沒有注意到,遠處的一顆樟樹後所揚起的綠色紗裙,隨風搖曳、顯得格外的耀眼……
「什麼?!」我張大的嘴形成一個圈。
司寇邪瞥了一眼此刻反應過度的某人後,又繼續低頭飲茶。
「做什麼連我也要去?!」我已經開始坐不住了,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沒辦法,我也不想去啊」只見他頭也不抬的回了一句。
「那就不要去了!」我聽到他這麼一說,馬上興奮地跑到他的跟前。
只見他終於緩緩地抬起了頭,卻是一幅像看白癡的樣子注視著我。
「我們可以說身體不適,不宜出席這等人群聚集的宴會啊!」我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你想抗旨嗎?」淡淡的語氣已經扼殺了我最後的幻想。
司寇邪看著面前來回不停踱步的人,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你就這麼怕出席這宴會?」司寇邪側過頭戲謔道。
「錯!這不是宴會!不是說了每個參加的女子都要準備一個節目嗎?彈琴我倒是敢彈,就怕彈過之後定我個謀殺的罪名,至於舞蹈……」我有些窘迫,這話硬生生地卡在喉嚨處。
蒼天在上!我天生五音不全,跳舞簡直像是在驅魔般的亂舞,偶爾感覺來了還會不自然地同手同腳,這…這……
「舞蹈?……」司寇邪忍俊不禁地看著難得會窘的她,單手托腮,斜視道。
「反正……反正我既不會奏曲也不會舞蹈,我不去!」索性開始耍賴起來。
也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這種無聊的宴會,沒事找事!
說完,我就憤憤地一屁股坐在床榻上,無視某人嘴角漸漸擴大的弧度。
今晚,月色撩亮,清風拂面竟感到格外的刺痛,我的眼皮左右輪著跳、我的嘴角禁不住地抽搐……
「司寇將軍您來了!」守門的侍衛一看到是司寇邪的馬車連忙小跑上前,幫忙掀開布簾。
「恩」司寇邪不溫不熱的回到,但是一回首,看到車內的某人,眼角不知覺地又加深了。
「我怎麼感覺這衣服有些不合身!」
「好像裙擺太長了!」
「咦!這裡好像有點髒了,我先去找個地方擦擦啊!」正當我想轉身開溜之時,突然被人從背後抱住。
司寇邪痛苦地按了一下太陽穴後,便俯首湊到我的耳邊輕聲喚道:
「今晚的你…我也不想讓其他人看到……」
微熱的氣息拂過耳機邊,不禁感到有些燥熱。
餘音未消,司寇邪的眼底似泛起異樣的情愫,今晚的她褪去平日中性的打扮,一頭烏髮柔軟地披在肩上,有些則散落在胸前,顯得格外旖旎,貼在她那象牙色肌膚上的水湖色薄紗有種說不出的朦朧,瑰紅的唇色如綻放的罌粟花一般撩人。
喉結處微微一緊,剛欲開口之際…
「呵呵……沒想到我們的司寇大將軍也是一位情種」一個嬌柔卻不失莊重的聲音從我們的背後傳入。
不禁回頭!
直接撞入眼裡的竟是一身華服的毓嬌和他身邊同樣錦服的翛冉,自然還有侍女甲、乙、丙、丁以及其他。
為什麼我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無力地抬起沉重的腦袋望向夜空。
我…不…該……來的!
無聲地吶喊,連烏鴉都不屑從頭頂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