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嗎?」微弱的月光反射在說話人的側臉上,長長的髮絲披在肩上,讓此人看上去有點陰冷。
「啊?!是」一旁的士兵有點結舌,便說便連忙點頭。
隨後,便沒了聲音,只見司寇邪深鎖著雙眉,彎下腰,把手中的火把朝腳下照去,果然!被雨水沖刷後的石泥顯得有些凌亂不堪,腳印也因為之前已經有士兵來此找尋過,早已分不清哪是她的腳印。
但是,即使目前的線索幾乎沒有一點可尋,也似乎影響不了此刻他的決心,只見他不顧滿身的污泥單膝跪地,仔細地查看那些凌散地腳步印記。
一步步……
而站在一邊的士兵沒有他命令倒也不敢隨意走動,只能屏住呼吸祈禱他們的將軍能有所可依。
時間一點點過去,卻沒有一個人敢大聲喘氣……
司寇邪一手撐地,一手舉著火把,低頭追尋,步步漸進,此刻原本俊挺的身影顯得有些落寞,從之前說了三個字後到現在近乎半個多時辰都未發一言,讓人看不透思緒,唯有那緊握著火把的手有時會略微收緊而洩露他的心情之外,根本一直沉默不語中,使得原本就緊張的氣氛更添上一份凝重。
不一會,只見原本已經黯了雙眼的他似乎看到什麼眼底閃過一絲異樣。
凝視了半刻後,司寇邪緩緩起身,抬起頭,原來是一顆梨樹。
「看樣子,當時不止只有他們二人!」司寇邪低聲自語,剎那臉上蒙上一層陰影,轉身!雙目冰冷地直射向身後的斜坡……
「將軍此話何意?」站在離他最近的士兵耳尖聽到,不禁不解出聲。
「當時還有第三人……」司寇邪話落微微瞇了一下眼,心底如被一股熾烈如火的憤怒燃燒著。
怎麼時間過的這麼慢!從未像現在這般焦慮過,已經是第幾次走出洞外又折返回來,都懶得去數,似乎越等這天越黯…
即使身處在溫暖的火堆邊,依舊感到有絲冷冽,雙眸無神地望著面前熊熊地火焰,看著那男式的布衫突然想到什麼!一震!
這衣服早已烘乾,如不是發現的早怕是片刻就會被點燃,我立馬拿下布衫,回身!不禁歎了口氣,看了眼手中的布衫,又抬頭看了一眼依舊昏迷不醒的他,我這到底在幹什麼!
移步……
既然當時沒有拋下他不管,自然沒道理現在讓他赤身吧。
輕步地走近於他,雙膝跪地,輕手的幫他穿上衣衫,奇怪的是!原本在火堆邊早已烘的有些溫暖的雙手在碰觸到他身體的剎那,竟然感到有絲冰冷!條件反射的抬起頭!確定他依舊沒醒才心裡鬆了口氣,我不知道為什麼不想驚醒他又或是說怕驚醒他,總之……
不想再看到那雙眼睛,那讓人不舒服的眼神。
為了早點擺脫這讓人不自然的感覺,我加快手裡的動作,待把整個衣衫穿在他身上後,剛欲起身,突然!手上一緊,一雙更大的手掌包住我的手,握得甚緊,心底一陣驚恐,抬頭!
正迎上頭頂上方的陰影,目光如梟膺般寒冷銳利,讓人毛骨悚然。
駭然!他居然醒了?!!
我抿著唇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一下,想起他曾經扼制住我喉嚨的情景,不禁感到呼吸有點悸亂!
四目相視,一如既往的冷酷甚至是殘酷,突然!見他嘴角一收緊,緊握住我的手一顫!我才驚醒過來,他現在還在受傷中,我何必如此怕他!
眼底一冷!我重重地甩開他那雙冰冷的手,站起!往後退了幾步。手腕處的疼痛猶在,不禁皺了下眉。
火焰在身後繼續燃燒著,但是那溫度卻似乎被隔絕開來了般,瞬間,我們彼此之間的氣氛冷到冰點。
「為什麼不走?」沙啞的聲音雖然顯得有些虛弱但是卻依舊讓人心裡一震。
「解藥呢?」我冷聲問到。
「就因為這個理由?」鬼潚面無表情的直射向我,似想從我的眼底看出什麼。
「你不說,我可能會現在就要了你的命!」第一次如此威脅他,只因為我知道,此刻的他根本沒有多餘的力氣對付我。
「想要我的命!你隨時可以動手,不過……」見他停頓了片刻後,嘴角緩緩上揚,倏地寒芒一閃「想要解藥?沒這麼容易!」。
我面色鐵青,他是看準了我不敢殺人嗎?除了初來的那次意外,說實話!真要我動手殺人簡直是難以想像,望著面前神色自若的男子,我知道!他是死都不會把解藥給我了,眼底一陣寒冷!
隨即便上唇微微上揚:「鬼潚!我不是你!如此沒有人性」說罷,轉身!
走出洞窟,瓢了一盆水折返回來,止步於火堆旁,側頭!
「我想一個堂堂的巹王沒這麼容易就死的吧」話音未落,順勢把那盆水從上往下澆在火勢旺盛的火堆中,瞬間,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一股濃煙升起,隨即原本還溫暖的洞中頃刻間溫度下降。
扔掉手中的器具,頭也不回的走出洞外,留下一臉暴戾的受傷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