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潚回到殿內,暴怒地把桌上的器具都一掃在地,頓時滿地狼藉。
自己根本沒必要走這一趟的不是嗎?
雖然司寇邪不在營內,但是只身前往這種冒險而愚蠢的行為,自己以前根本是嗤之以鼻的不是嗎?
今晚自己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去找她?又為什麼會……
顯得有些疲倦的他把自己陷入一張鋪著虎皮的座椅上,眼神猶如死神般殘暴,在夜色中竟泛著絲絲血腥。
一如既往的冷漠此刻似乎多了些什麼……
已經是冬天了!這裡的冬日似乎沒有想像中的寒冷,只是到了夜晚還是會有陣陣刺骨地寒風。
那一晚的事,我試著想忘掉,至少不能因此而影響到我。但是又談何容易?
之前那封書信為什麼能如此輕易地放在我的門口,而不被其他士兵或路過之人先發現?還有豫鄂易為什麼會對我們軍營的狀況如此瞭解?至少知道那片水湖!還有那晚,他為什麼會大膽的只身前來提醒我,似乎早已知曉司寇邪並不在軍內……
這些看似巧合的事如果連在一起總會讓人感到有些芥蒂,甚至我不得不往更壞的地方猜想……
「在想什麼?」一個聲音打斷了正在陷入深思的我,掩蓋了眼底的不安我笑著轉過頭。
「沒什麼!最近宮裡的事處理的怎麼樣了?」我不過是想轉移話題,只因他太容易看穿我的心思了。
「幾乎差不多了,雖然還有些人對二皇子繼位有點不滿但也至少不會惹事。」司寇邪邊說邊站著我的旁邊。
「最近腹痛還有嗎?」突然,他轉過頭直視著我。
心裡一顫!眼角卻漸漸加深,搖了搖頭:「最近沒有了」。
「那我們就準備一下怎麼引君入甕的計劃吧」那嘴角勾勒出的邪魅,令原本陰暗的天空剎那變得有些奪目。
嫣然一笑,我直視著那雙眼睛,重重地點了下頭。
「為什麼要誘殺巹軍?他們不是已經和我國議和了嗎?」左將軍不解的看著突然召開會議的司寇邪。
「左將軍真以為他們巹人是真心打算與我蘄國和平共世嗎?」司寇邪不冷不熱的回之。
「但是……如果他們真有什麼念頭何必如此大費周章的,還不如直接……」
「屬下贊成大將軍的看法,巹軍與我蘄國爭戰多年,又怎麼會突然想到議和,其中必定有詐!」右將軍無視一臉惱意的某人,直視著司寇邪。
「那你說他們想幹什麼?」左將軍不依不饒。
「就是因為不知道,所以才要一試嘛」右將軍理直氣壯地反之,到也是把他一下子的話給噎了回去。
「不知道,大將軍是否已經有對應之策了?!」一直沉默的後將軍突然問道,連我也隨著他的目光看向此刻坐在正椅上的他。
「罹州」聲音渾厚威嚴,只見司寇邪眼底泛起高深莫測的魈意。
「罹州?!那不是將軍所管轄之中最邊界的州嗎?」後將軍不解,此次誘敵與罹州有何關係?!
「罹州的副州長許彥一直給人文治書生的感覺,我打算利用此點誘騙巹人。」司寇邪到也不急著解釋。
「我說大將軍啊!你就一口氣說完嘛!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了」左將軍果然在一邊急的開始跳腳。
「我打算讓那個許彥去遊說巹人,告之可以把罹州之地讓給他們,然後趁他們進軍之時再在周邊設下埋伏,一舉殲滅。」司寇邪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
我也沒作聲,知道他故意省略了鬼潚要挾我竊取軍圖的事。
「那巹人會相信嗎?」右將軍質疑道。
「罹州的州長近年一直拖病在身,如果副州長因為自己的榮華富貴欲與巹人聯手,除掉州長的話,你說他們會相信嗎?」司寇邪淡笑不語。
「那如何誘騙,總要找個能讓巹人信服的辦法吧」右將軍皺著眉似乎在煩惱用什麼辦法。
「沒錯!那個巹王叫什麼鬼潚的聽聞為人奸詐謹慎的很」左將軍第一次和右將軍同個戰線上。
「潯月!你有什麼辦法嗎」突然司寇邪看著我,眼底驟然綻開促狹的笑容。
我微微一笑,司寇邪啊司寇邪,你真是……
「首先誘騙對方會殺了罹州的州長,並會把其頭顱掛在城牆上。讓對方看到人頭後再入內,把罹州獻之等對方來了後在周圍埋伏的司寇軍再一舉滅之,最大的誘惑是沒有戰爭沒有損失,苟利所在不知禮儀。」我對視婉約一笑。
只見他倏地異彩一閃,光亮如星辰璀璨,隨即便朗聲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