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便是婚後禮也叫做「合蘄禮」其實就是指夫婦拜完高堂天地後回到洞房交杯同飲。
「合酒」是以紅線相連,新郎新娘各執其一,相對飲酒的儀式。
酒杯一分為二,象徵夫婦原為二體;以線連柄,則象徵兩人通過婚姻而相連;合之則一,象徵夫婦雖兩體猶一心。
但是唯一特別的便是這酒一定要等到午夜正時方能共飲。
「祝翛王和翛王妃百年好合、永結同心、早生貴子」待新人雙雙進入洞房後,隨從的眾人皆紛紛跪地垂目,起身喊道。
「都退下吧」翛冉沒有表情的說道,但是眼睛卻一直注視著依舊面遮垂絲的佳人。看不出到底在想什麼。
「是」待眾人悄聲退去後,翛冉卻並沒有急著揭開新娘的頭蓋,反而直徑走到剛剛喝交杯酒的桌前,又幫自己倒了一杯,一口仰盡。若有所思的瞥了眼坐在床頭的人,眼神似有稍縱的恍惚,但隨即便如懊惱般甩了甩頭,正欲倒第二杯之時。
「不知王爺打算何時揭臣妾的頭巾」從床那發出一個不溫不火的聲音,卻極其的好聽。
正欲倒酒的人,突然手裡的動作一滯,在半空停頓了片刻後徐徐放下酒杯,向聲音來源走去。
纖長有力的手指驀地揭開那火紅的頭巾,隨即兩個視線便直接相視而對。
一個充滿了傲氣和自尊,一個不失威嚴和從容。
如果撇開這場政治婚姻不言,眼前的這對璧人可以說就外表而言是如此的天造地設,尤其是雙方眼裡歷射出的都是那屬於王者或者說是尊者的氣質。
「早點休息吧」翛冉面容稍有緩和,但依舊不見笑容,邊說邊欲寬衣解帶。
「王爺睡得著嗎?」嬌柔的聲音緩緩響起,沒有諷刺,有的只是很平淡地一句詢問。
但彷彿像是觸動了他的某根神經,只見那正解扣的雙手停止了下來。緩緩回頭……
「什麼意思?」翛冉似有些不悅,到也沒有表露的很明顯。回頭直視著燭火中的人,不可否認,她是美麗的甚至就容貌而言絲毫不比那個人差,但是為何?看著眼前身穿喜服的她,第一次竟替自己感到悲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此刻在自己面前的不是她?看著那嬌媚的容顏,竟有點失神似乎剎那那印象中的俏顏與眼前的容顏重疊在一起……
讓人看不清虛實!
「潯月!」毓嬌看著他一臉隱忍的表情,嘴角劃出一個殘酷的笑容。
果然!翛冉臉色剎那變了顏色,卻也沒有預想中的尷尬,只是有種被人揭穿的不悅。
直視著說話之人也不言語。
那房內燭火映射在他的背後,拉出一條長長的背影,與床頭上人的背影微妙地重疊在一起。
「我們都知道,今日的結合不過是相互所需的結果,但是王爺,既然毓嬌嫁與你,就想與你坦誠以對」毓嬌淺淺的一笑,彷彿那個名字絲毫沒有影響到她的好心情。
「哦?繼續?」翛冉突然退去之前的不悅,換上一副有趣的表情。倒是想看看她到底在打什麼算盤。
「恕臣妾直言,王爺可以繼續追月,並且如果有需要,臣妾也可以助王爺一臂之力,無論是任何方面的臣妾都會以王爺的喜好而為!但是,唯有一個條件希望王爺能允之」。
「有趣!說來聽聽」翛冉雙手環與胸前,俯視著眼前這個不但美麗而且更精明的女子。
「皇后!如果有朝一日王爺得以一掌天下,毓嬌只要皇后之位」嘴角的弧度越來越深。自己不會賭錯!賭上自己的一生幸福換來一世的榮華。
望著眼前那露出自信且篤定的笑容,翛冉也沒有了往日的謙容,換上那身為皇子不失的傲氣和城府,畢竟自己不是一個只願意屈於臣下的人,不是嗎?
今晚的月亮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怕搶了璧人的風采,依舊躲在雲暮中不願出來,淡淡的花香飄過,隨著輕風漸漸飄揚,如此一個看似完滿的結合竟摻雜著些許交易而又不顯得市儈倒也不多……
只是到底誰能從中獲取自己想要的則還是一個未知數。
一陣夜風忽來,穿過那張貼著囍字的窗簾,吹滅了台桌上的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