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夜幕殘血。
夜如一條暗龍盤旋在高空之中,俯視著身下的一切……
半懸在夜空中的月色,襯托出此刻房內的悲涼。
偌大的床榻上,正糾纏著兩個身軀。
她冷漠的態度並沒有絲毫影響到他的舉動,她不斷的反抗、他不斷的鎮壓、她不斷的掙扎、他依舊無休止的侵略……
她臉色慘白,卻依舊保持著這僅存的一點點的堅持。
他那雙如血獸般深邃的眼眸閃著陰翳的光,俯視而下。
唇角上揚:「潯月,即便你不愛我,你都不許離開我……即便是…黃泉之下」
「如果那裡有你,我不介意下黃泉……」她嘲諷的一笑,卻有種淒麗慘烈之美。
僅存的一絲月光被烏雲遮擋了住,看不清此時他的表情和她的。
他凝視著被他壓在身下的女人,一頭烏黑彎曲的絲綢凌亂地覆蓋在那起伏誘人的胸前,她此時眼底的倔強如初遇般讓人震撼,眼睜睜地俯視著她那副竭力克制著有些顫抖的身體,硬生生把快溢出的淚水給逼了回去。
心中竟然會有一絲的不忍,但僅僅只是一剎那而已……
募地,只見他眼底似有什麼一閃而過,稍縱即逝來不及捕捉。
沒有感情,沒有溫度,冥黯中,更沒有任何的預兆,他的如同一頭野獸般瘋狂侵入,一寸寸地闖入,帶著進攻甚至是報復的肆意與一絲的渴求,渾然不顧身下人此刻急劇下降體溫的身軀。
她緊咬著嘴唇直到泛出絲絲血跡,卻依然不願鬆口,面對突來的刺痛,尖銳的指甲深陷入手掌,劃出一道道血痕,反綁著的雙手因為之前劇烈地掙脫,白色布條上早已血跡斑斑,讓人觸目驚心、但即使如此,卻依舊比不上此刻心裡的痛。
一具軀殼算的了什麼!?但是這屈辱、憤怒、甚至驚惶、絕望卻如潮水般湧來,連自己都替自己感到悲哀。
在昏暗的房內燭火地映照下,此刻她身無寸縷,即使如此狼狽依舊掩飾不去那美麗和淒婉。
「該死!」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迴盪在這陰森毫無溫度的空氣中,真是諷刺的合適。
募然!他如惡魔般,邪佞地翻身便用力壓上了她。
她竟然能如此輕易地挑起他的……甚至在這種情況下都可以做到如此的無視他……男子似乎對於這點甚感厭惡。
『辟啪!」突然,床榻邊的案桌上發出一絲火燭燃盡的聲音。
眼見面前的她,如一隻被人折斷翅膀的月蝶、可相比之前的殘暴和報復,此時此刻,竟然…更多的是抑制不住的情和欲。
男子早已變了顏色的雙瞳漸漸泛起一絲異樣……
無力面對現實的殘酷,她側過頭,望著窗外的夜、半隱的月…蒼白的色澤,清冷的光。
終於……
淚……再也控制不住的傾流而下,抿著唇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一下。
珠簾落下……
究竟愛一個人可以愛到什麼地步?
漫漫黃泉路開滿血紅的曼珠沙華
三途河邊忘川彼岸的接引之花
傳說:當靈魂渡過忘川便能忘卻生前的一切
「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為因果,緣注定生死。」——
2009年:
接近10月的晚上竟格外的冷,走出辦公大樓,那迎面而來的冷風使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不知覺的看了一下手腕處的手錶,竟已經快23點了。四處望望,此刻馬路上沒有一輛出租車。算了!想想還是坐地鐵吧。於是,拖著疲憊的身體向辦公樓的後面的地鐵口走去。
終於走到地鐵,這個時間居然已經空無一人,找了個長椅坐下。百無聊賴地看著屏幕上報道的一些娛樂信息完全提不起勁,怎麼還沒來?!不禁感到有絲溫怒。
6號線的地鐵末班車應該是23:50分吧。於是又看了眼手錶,23:25分。想想於是便閉起眼睛假寐,真的好累!想想才20出頭的自己竟感覺像個老頭似的。
不禁心裡苦笑道。
與此同時,屏幕上的時鐘正一點一點地在轉動,坐在長椅上的是個年紀約20出頭,一頭柔順的直髮。身高約166cm,身材略顯清瘦的女子。一身白色的小皮夾外套,穿著泛白的牛仔褲,一雙休閒鞋,使得整個人看起來格外清爽。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突然猛的驚醒怎麼真的睡著了,再看看手腕上的表。
已經快24:00整了!頓時心裡一涼!
難道我錯過了最後的末班車?天啊!
不相信地又看了看大屏幕上的時針,竟發現此刻屏幕上一片黑白的雜圖。連信號都沒。
完了!就在我絕望的以為今天要徒步回去時,突然軌道深處緩緩駛來一輛列車。
剎那,臉上像開滿了花似的連忙跑上去。果然,車到站了,門一開等我走進一看,列車上空無一人。也沒多想於是隨便找了個離門最近的位置坐下後,列車的門緩緩關上如往常般開始行使。
「你剛剛有聽到什麼聲音嗎?」此時一個坐在監控室裡的保安突然回過頭看著旁邊閉目假寐的同事,一臉的詫異。
「什麼聲音?現在這個時候除了我們值班的還有誰?」另一個保安依舊緊閉著雙目,有一句沒一句的搭理到。
「不!不是!我剛剛好像有聽到地鐵的聲音!」保安邊說邊狐疑地朝監控的屏幕上望去,一切正常。
「你幻聽吧你!這末班車早十五分鐘前就沒了!」
「也是啊?」聲音漸遠……
我斜靠在座椅上聽著那地鐵徐徐開動的聲音,竟如催眠曲般幽遠頭好像越來越沉,眼皮經不住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