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慵懶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喂……你他媽——的,是誰呀?大半夜打電話,不讓老子睡覺啊!老子睡覺泡女人呢……媽的,不爽!」
「爸……爸,我是顧南。舒璼殩璨你出來一下,我想見你……我告訴你地址……嗯,,馬上就要見到你!」
……
十分鐘之後,顧大川披著外套,急三火四的來到了顧南說的地方,顧南從胡同跑出來,趕緊將顧大川拉到了沒人的地方胡同深處。顧大川睡的找不到東南西北,站定後問顧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這妮子怎麼想起找我了?怎麼?良心發洩,知道管一管你這個沒有生活能力的爹?」
顧大川以為顧南還是念著父女血脈,有些歡喜的說。
顧南冰冷的手緊緊的攥著顧大川的手,結結巴巴的說:「爸爸,不管怎麼說,我是你的親生女兒……以前萬錯萬錯,但是最需要的時候,我們還是父女對不對?」
「是啊,南南,爸承認以前對不起你和你媽。但是現在你發達了,你有錢了,不能不管老爸我啊!說實在的,我現在是真的活的很累啊,我每天去工地,回來還睡工棚,女兒,你說安家是不是給你很多錢啊!你多要一點,給爸買一處房子行不行?」
顧大川還沒怎樣,張嘴閉嘴就和顧南說錢的事情,顧南心寒,指著地上躺著的屍體說:「既然你和我之間只有錢在作祟,好,只要你幫我把這屍體處理掉……我就不會進監獄,我就答應管你!」
顧大川這才定睛一看:「地上躺著一個硬邦邦的死人啊!南南,這誰??你殺人了?」
「你大聲喊啊?你喊到警察來抓我,你老了之後真的就沒人管了!爸,你對不起我媽,對不起我。這一次你幫我好不好,我還年輕我不想坐牢啊!」
顧南拽住顧大川,死命的求他,顧大川起初是堅決不管,轉身就走,顧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抱住顧大川的腿不鬆手,顧大川沉重的歎息起來。顧南畢竟是他的親生女兒,以前的日子,自己對這個女兒也的確很差,但是現在她做到這一步,顧大川還是猶豫了。
「我幫了你,你就管我?」
「管,一定管!爸,你知道我走到今天這一步多不容易啊!當初你把我和我媽留在農村,你一個人在城市裡面盡情享受。然後我們來了,你和那些人一起看不起我們,你知道我多難過嗎?我不是弱者,我拚命的想得到一切,現在我得到了,我都得到了!」顧南指著那還沒有明亮起來的街頭,麻木的眼淚流了一臉:「爸,你知道我走在街上,那些人都叫我什麼嗎?美女!我也是美女了!而且,安家人不再是我的恩人,而我,是他們的債主!爸爸,我走到這一步真的不容易啊,你幫我一次,幫我一次好不好?」
……
第二天,關於美甲店年輕女老闆兇殺案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就連新加坡學校裡面也是人人皆知。顧南走到哪裡,都能聽見關於謝芳菲被謀殺的事情。她感覺心跳加快,起初選擇躲避,後來仔細想想,謝芳菲的屍體已經被銷毀的一乾二淨,留下的不過是昨晚她和顧大川可以製造的假象而已,就算警察長了天眼,只要自己表現鎮定,也一定不會露出絲毫破綻。
圖書館裡面,顧南聽見幾個女生紛紛議論。
「聽說了麼?新宇商場下面那個做美甲的年輕老闆被殺害了呢?聽說是個富二代,老爸很有錢,她不喜歡讀書,就做起美容的生意!」
「真的啊,我前幾天還去她的店裡做過美甲。我記得她還說,一定會把美甲的生意做大。她長得挺好看的,就是人傲慢一點!」
「哎呀!不要評論死人啦!你們知道嗎?聽說她的屍體都被焚燒了,但是啊,在事發地點,發現了那個東西——安全——套。」
「嗯,聽說還有內衣什麼的……唉,現在的男人是不是瘋了!」
「所以啊,這一定是強——奸不成,就殺人了唄!」
……
眾人議論紛紜,顧南跟著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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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別瞎說了,謝芳菲是我初中同學,昨晚我們還在一起喝酒,她狀態好的很,我們分開的時候,她就是一個人走的,怎麼會有別人奸——殺呢?」
顧南故作鎮定,還假裝薇這件事惋惜。同學隨即圍了過來,問警察有沒有找顧南做筆錄,顧南說做過了,但是沒什麼用處!大家分開的時候就各走各的,而謝出事的時候是後半夜,估計是她不想回家,又去找別人玩了。
「她初中的時候倒是挺開放的、」
顧南有心一說,幾個同學就迎合著說:「就是啊,不是那種女生,應該也不會玩到午夜還覺的不爽!聽說在現場找到了三個套~~~天啊,不知道有沒有發生什麼……」
「都別說了,對死者不敬!」
顧南心中暗自得意,昨天她故意用了這一招,在謝的身邊放了那種東西,成功的轉移了警察和民眾的注意力。這一招不錯,一直到最後也沒有人懷疑的到這僅僅是一場鬥毆謀殺!
其實,謝芳菲的屍體被顧大川銷毀,打進了工地的水泥裡面,這案子想要查出來,可是費盡周折。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顧南的心卻始終懸著。那種滋味很難過,她經常夜裡做起噩夢,夢中不是謝芳菲滿臉是血的和自己討債,就是小蝶冷冷的站在自己的眼前,告訴她:「我不會認輸,你奪走的,全都必須還給我!」
「不!不要!」
顧南尖叫著醒來,同寢的是一個膽子很小的上海女孩。她也被顧南嚇醒了,搓著眼睛問:「顧南,你怎麼了?做噩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