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面前有一個少年坐在草地上倚著粗壯的枝幹閉著眼睛在睡覺,少年其中一條修長的雙腿微微屈起,一隻手臂搭在屈起的長腿上,另一隻手則是垂在身下的草地上,白皙的肌膚與青色的草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給人一種強烈的視覺衝擊。舒歟珧留
少年雖然是緊閉著眼睛,仍能看出來那雙狹長的眸眼角微微上挑,長長的睫毛如蟬翼輕輕抖動了幾下,在他眼瞼下方投下一片剪影,高挺的鼻樑讓他的五官顯得更加立體,漂亮的唇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直線泛著健康的粉紅色光澤。
少年渾身散發著一股渾然天成的貴氣,神聖而不可侵犯。
是他!華爾爾看著那個俊美的少年,心臟猛地狂跳了起來。一向大大咧咧的她在看到少年的瞬間臉早已紅透,視線再也從少年身上移不開了。
墨天齊,一個冷漠而又高貴的少年,舉手投足間散發出來的冰冷氣息讓人難以接近,讓多少女人趨勢若騖去又在少年冰冷的目光中止步,只除了她——華爾爾。
她喜歡墨天齊,確切的說她對墨天齊一見鍾情,從他轉到自己學校來的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心裡一直空著的那一部分滿了。
雖然他沒有和自己一個班級,但是他的妹妹路寶寶和自己是同桌,她這也算是近水樓台先得月了,畢竟墨天齊每天都要和路寶寶一起回家,只要她一直跟著路寶寶就可以每天都看到他。
今天,是喜歡他的第三十五天。把手插進口袋裡,那裡有一個粉紅色的信封,裡面裝著她今天為他寫的情書,第三十五封,卻一封都沒有送出去過。
許是她的目光太過於炙熱,讓一向警醒的墨天齊刷的一下睜開了眼睛,墨黑的狹長鳳眸中閃著懾人的寒光,在看到華爾爾的時候,他的視線只是從她臉上淡淡的掠過,又閉上了那雙黑不見底的雙眸。
慕青站在華爾爾身後,看著比她高了半頭的少女,她死死的攥緊了拳頭,一臉怒氣的兩步跨到了華爾爾的面前,想用自己的身子擋住華爾爾的視線,無奈自己海拔太低,讓她看起來格外的滑稽。
「你要讓班主任等多久,沒想到你不僅學習倒數第一,更是個不尊敬師長的!。」。慕青背對著自己喜歡的男生,本來羞澀的臉現在變得面目猙獰,她惡狠狠的看著華爾爾,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塊。
如果當時不是她邀請路寶寶坐在她的身邊,她現在怎麼可能有機會每天都接觸到墨天齊,別以為她不知道華爾爾的心思,這個女人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其實最有心計了。
看著面前炸毛的女人,華爾爾無奈的聳了聳肩,呵呵輕笑了一聲道:「慕青,可別再露出這樣的表情了,很像白雪公主中的老巫婆。」。
生怕吵到那個睡覺的少年,華爾爾壓低了聲音,抬頭看了那個少年一眼,見他沒有轉醒的跡象,她才鬆了一口氣,抬腳往班主任的辦公室走去。
「華爾爾,你給我等著!。」看著那人輕鬆離去的背影,慕青咬牙切齒的低吼了一聲,怒火中的她完全沒有看到那個俊美的少年唇畔露出了一抹嘲諷的冷笑。
華爾爾不緊不慢的走向班主任的辦公室,其實她早就已經猜到了班主任找她去辦公室裡幹什麼,不就是她這個總是考倒數第一的學生拖了他的後腿嘛。
她又不是故意的,從小時候開始她的體育課就很好,文化課卻總是排在倒數第一,她也想努力的去學習,可是無論她怎麼努力都學不會,老爸老媽甚至給她請了好幾個家教,每個家教教了幾天之後,總會對老爸老媽說教不了她,從此以後父母再也沒有過問過她的學習成績。
以她這種成績要是放在幾年前肯定上不了初中高中,幸虧是現在啊,無論你學習怎麼樣,國家規定都必須上初中高中甚至是大學。
到了班主任的辦公室門口,她有禮貌的敲了幾下門,然後在眾位老師冷嘲熱諷的目光下昂首挺胸的走進了辦公室。
走到班主任的辦公桌前,她恭敬有禮的問道:「劉老師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批閱作業的老師終於抬頭,看著面前這個令他頗為頭痛的學生,他只覺得腦袋都大了一圈,劉老師放下手中的鋼筆,揉了揉發漲的太陽穴,對華爾爾溫和卻又不失嚴厲的說道:「華爾爾同學,這次考試為什麼交白卷?。」。
雖然劉老師非常鬱悶甚至覺得自己這輩子為什麼這麼倒霉的教了這麼愚笨的一個學生,但他還是把華爾爾當成平常的學生一般對待,這讓華爾爾對他很是恭敬,所以和劉老師說話的時候,華爾爾也放柔了語氣、
「我不會。」。
劉老師把華爾爾的空白試卷拿出來,指著上面的選這題道:「就算不會,abcd你總會寫吧,胡亂的寫一個說不定就對了,為什麼要空著卷子呢?你這樣做不僅是自己放棄了自己,也是讓老師放棄你!。」。
「我早就放棄了自己!。」華爾爾輕笑了一聲,眼中閃爍著淚花,就算鼻子酸澀,但她還是倔強的不讓其掉落。
在第一個家教老師走了之後,她就已經放棄了自己。這麼多年來受到了多少老師同學的白眼,她早就練就了金剛不壞之身,把那些人的話把那些人的目光全都忽略掉。
可是劉老師不同,這個老師從來沒有輕視過他,就算她拖了班級的後退,劉老師也從來沒有指責過她,甚至每次都會把她單獨叫來辦公室給她講解試題,雖然一次又一次的讓劉老師失望,但他卻從來沒有放棄過她。
這讓總是遭受到白眼的華爾爾很是感動,劉老師就像是她黑暗人生中的一道曙光,照亮了她前進的道路,現在聽到劉老師說放棄她,華爾爾內心無比酸澀。
劉老師看著那個眼中含淚卻還是笑著的少女,動了動唇,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有時候他對這個少女也是抱著同情的心理,不是沒有看到別人異樣的目光,也不是沒有聽到同學們嘲笑的話語,這個少女總是用自己最燦爛的笑容面對,這還是他第一次在華爾爾的眼中看到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