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掉陷入肉裡的石頭,紅色的液體頓時噴湧出來,染紅了她的衣服,華爾爾從包裡翻出一包紙巾,拆開之後把紙全都疊在了一起,最上面的一層則是紙巾的包裝袋。舒榒駑襻
把紙捂在腿上,她又用扎頭的皮套套牢,這才雙手撐地試著從地上爬了起來,腿一使力,那鑽心的痛立刻讓她的臉色蒼白了起來。
她不知道還有多遠才能走到市裡,她只知道自己一定要堅持,她要查清楚到底是誰想要害她,她要知道這個人對哥哥有沒有威脅。
從早上走到下午,腿上的紙巾早就已經被血浸濕,掉落在地上,只餘一層薄薄的塑料袋,傷口下方的小腿上,血液早就乾涸,估計是天氣太熱的原因,她被石頭傷到的地方,往外流著的血液竟然有了止住跡象。
好不容易走到有人的地方,華爾爾看著不遠處停著的三輪車,乾裂的唇因為她的一扯又流出血來,她一瘸一拐的走過去,站在了拉貨的三輪車前。
三輪車的主人從後面裝上貨正要開車走人,忽然就看到了一個……女人。
確切來說是一個極為狼狽的女人,髮絲凌亂,被汗水浸濕的頭髮全都貼在了臉上,她的唇上還冒著血珠,白色的裙邊上全是干了的血跡,小腿上綁著i一個塑料紙,細看之下仍能看出有新鮮的血從裡面流出來。
「帶我回市裡好嗎?。」華爾爾把錢包裡所有的錢都拿了出來:「帶我回市裡,這些錢全都是你的了。」。
那厚厚的一摞,讓三輪車的主人看直了眼,他立刻把車裡的貨卸下去了一箱,空出來一個地方讓華爾爾坐了上去,並且給了華爾爾一塊麵包和一瓶水,那是三輪車主人中午的飯,因為裝貨還沒有來得及吃。
華爾爾擰開瓶蓋,咕咚咕咚的喝了大半瓶水,已經干的冒火的嗓子被水一滋潤,那種火辣辣的感覺立刻減輕了不少,她又就著剩下的水狼吞虎嚥的把麵包吃了個精光。
手裡拿著借的三輪車大哥的電話,華爾爾撥通了張敏的號碼。
「喂,爾爾,有什麼事嗎?。」張敏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來,在聽到張敏聲音的那一刻,華爾爾所有的擔心與害怕全都化為了淚水從她眼中流了出來。
「敏,聽我說,你現在立刻趕往我的別墅,帶著紗布和消炎藥,還有止痛藥立刻趕去。」。知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華爾爾擦掉眼中的淚水,冷靜的吩咐。
「發生什麼事了?。」張敏一聽華爾爾要的東西,神經立刻緊繃了起來。
「我受了點小傷,沒什麼大事。」不想讓張敏擔心,華爾爾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些。
「你現在在哪裡?。」聽著話筒裡傳來的發動機聲音,張敏的心不知為何忽然就慌了起來,她的直覺告訴她,華爾爾一定是遇到什麼事了。
「我在三輪車上,快到市裡了,我不和你多說,你現在趕緊去別墅裡。」沒等張敏說話,華爾爾就已經掛掉了電話,有些事情電話裡說不清楚,只不過是讓張敏徒增擔心罷了,所以還是簡單的說一下就好。
掛了電話,華爾爾靠在箱子上閉目養神起來。
「吱嘎……」三輪車發出一聲刺耳的剎車聲,讓華爾爾清醒了起來,她睜開眼睛,看著周圍熟悉的環境,從車子上爬了下來。
走到前面,她把包裡的錢掏出來全都遞給了三輪車大哥:「這是你的報酬,謝謝你送我回來。」。
不曾想,三輪車大哥卻是抽出了幾張,把剩下的錢如數還給了華爾爾:「這些就夠了,正好是一箱貨的錢,多餘的還是小姑娘你收回去吧,大哥勸你一句,還是去醫院看看吧,你這傷口看起來不淺,還是好好的檢查一下的好。」。
在路上的時候,三輪車大哥就勸誡華爾爾讓她去醫院,被華爾爾拒絕了。一來是她討厭醫院,二來則是她覺得還是呆在家裡的好,萬一那人知道她沒事再捲土重來那她拖著這條傷腿可真是等死了。
「謝謝大哥,我就不請你進屋歇歇了。」華爾爾又抽出十多張紅色鈔票塞給了三輪車大哥:「這是感謝你的水和麵包。」。
「那東西不值幾個錢。」三輪車大哥要把錢還回來,被華爾爾又推了過去:「雖然不值幾個錢,但是對我來說卻比這些錢貴重的多,您還是收下吧,我先回去處理傷口了。」。
華爾爾看到張敏已經從別墅裡走了出來,她和三輪車大哥道過別之後,一瘸一拐的走了進去。
「你怎麼了?。」張敏看著渾身是血的華爾爾驚叫了起來:「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
她攙扶住華爾爾,把她攙進了屋子裡。
在沙發上坐下,華爾爾把腿平伸放在了茶几上:「我遇到了一點小事故,不小心被石頭傷了腿,不用擔心,小傷口而已就是血多了一點。」。
看著自家好朋友還像是開玩笑一樣,張敏的眼睛頓時紅了起來:「血多就是傷口小嗎?你看看你腿上這些血怎麼可能是小傷口?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不相信以你的身手會讓一塊石頭傷成這樣。」。
雖然心疼,張敏還是跑到廚房端來了一盆溫水。
華爾爾已經把塑料紙拿下來了,被石頭傷到的地方血肉往外翻著,看起來格外猙獰可怕。
張敏死死的摀住自己的嘴巴,眼淚簌簌的往下落著,見華爾爾依舊沒心沒肺的笑著,她疼的心都碎了:「我們去醫院,去醫院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