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轉瞬即過。
邵宣也未及敲門便闖進了凌厲房間來。你聽說了麼?他掩飾不住激急之色。伊鷙堂出事了!
出什麼事?邵宣也的表情讓凌厲覺得事情似乎很嚴重。
松江縣總堂前日叫人給挑了,當時在堂內的一百零七人全數喪命!
有這樣的事?凌厲不禁站了起來。是什麼人幹的?
邵宣也搖搖頭。眼下還不知道。有說是青龍教,因為伊鷙妙房間的牆上,有人留下一條青龍的圖案。
那麼伊鷙妙也死了麼?凌厲追問。
恐怕沒有,因為那天她不在總堂,此刻是否已聞訊回去,倒是不得而知。
青龍教——青龍教不是已經銷聲匿跡多年了麼?自從上任教主拓跋禮突然身故之後,始終一蹶不振——它有什麼本事把伊鷙堂弄成這樣?
別說是青龍教。邵宣也道。現今江湖上,有哪一個門派敢輕易去惹伊鷙堂!
難道看不出下手之人武功來歷麼?
對了,我正想告訴你。邵宣也道。據聽到的消息說那些人有三十餘個死於內傷,臟器被掌力震裂。另外約七十人死於外傷,從傷口情況看,凶器比較像刀。
是刀麼……凌厲似是鬆了口氣。
你在想什麼,凌兄弟?邵宣也有點奇怪。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
這麼說就不是那個人了?蘇扶風在旁邊插話道。
哪個?邵宣也問了一句,突然省悟:前幾天打傷你們的那人?
凌厲點點頭。我是有點懷疑——你說到江湖上有什麼人有這個本事滅了伊鷙堂,我就想到他了——而且他的確是在這一帶,只是他用的是劍,所以——現在想來,兇手又另有其人了。
看來最近江湖上神秘高人很多。邵宣也道。伊鷙堂也不知如何得罪了人,雖說它與你我是敵非友,但那些人的手段,也著實叫人膽寒。我倒感覺下手的縱然不是打傷你們之人,也與他多少有點干係。
凌厲下意識朝蘇扶風看了看。蘇扶風在床上躺了兩天,好不容易才被凌厲准許稍微活動下,此刻肋骨疼痛雖減,但為拓跋孤掌力所傷,胸口還在隱隱發熱,著實未曾痊癒。
邵宣也看了看兩人的表情,道,我想趕去松江看看,畢竟邵家有這「中原第一刀」的名頭,既然人是傷在刀下,我去瞧瞧說不定能看出什麼端倪——再者,那個神秘女子擄走邱姑娘時,也與伊鷙妙有點關係,說不定這一次也能有她的線索。
他注意到凌厲開口欲言,忙接上道,你們傷都未癒,就在此休息,此事我去便可。只是你卻只好自己照顧自己。
我根本沒事,我……
凌厲想說我與你一起去。要去松江的念頭他早有,早先便是看了蘇扶風一眼,未曾說出來。此刻又念及蘇扶風的確傷重,話到嘴邊,總算還是沒說出來。
沒關係。蘇扶風低著頭道。你去就是了,不必管我。
我……
凌厲明顯停頓了一下。我偏偏不去了,偏偏要管你!他咬了牙坐下來。我信得過邵大俠的。
他說著朝邵宣也看了一眼。邵宣也一笑,道,好,那我即刻就出發。我們還是照老辦法聯絡。
凌厲眼裡的神色卻明明還是擔憂了。你要小心一點。他不無惴惴地道。
放心。邵宣也笑道。你剛剛不是還說信得過我麼?
是——是啊。凌厲道。當然。只是我……提醒你一句罷了。
邵宣也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多說了。他說道。你也保重身體。我們後會有期。
凌厲再站了起來。他記得才不久前兩人剛剛這麼說過,此刻又要再說一句同樣的話: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