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走近了,黨夢琪才看清楚原來窺到了她內心秘密的男人不是別人,而是熟人陶伯誠。舒殢殩獍
「……我當是誰呢?!」黨夢琪一聲冷笑,一起長大的,誰什麼脾氣什麼秉性彼此都是瞭解的,也沒必要再遮遮掩掩的。
陶伯誠沒有言語。
「一個人躲在這裡抽煙有什麼用?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不敢去追求,像個懦夫一般地看著她在別的男人懷裡笑,做男人做到你這種程度,可真是前無古人的失敗!」
「那也比有些人假模假式的裝聖.母品格高一點兒吧……」陶伯誠沒有抬頭,不軟不硬的回了句,卻正擊中黨夢琪的痛處孚仙神易。
「你——」黨夢琪聲音在靜寂的夜裡聽起來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我就不明白了!你堂堂一個大男人,竟然願意當那麼大瓦數的電燈泡?竟然會無怨無悔的在別人不在的時候替別人照顧著女人……呵呵,原來你才是段位最高的……他們都被蒙在鼓裡了,他們不知道你心裡暗胎早結?呵呵,我們倆半年八兩,誰也別笑話誰,我們充其量都是心懷鬼胎處處等待著契機的小人……」
黨夢琪的挖苦譏諷對於陶伯誠而言,就如同一頓亂拳擊在棉花垛裡,沒有任何的回應。許是發洩完了,黨夢琪苦笑道:「陶伯誠,你願意跟我合作嗎?」
「……羋」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都可以得到我們想要的東西……」
「……」
「你應該明白,我說的東西是什麼……」
「……」
「陶伯誠,我只聽說過,損人不利已的事情別幹!那麼不損人卻利已的事情你要不要干呢?」
「……」
「呵呵,陶伯誠,你贏了,你段位高,因為你明白視而不見無所作為有時也是一種高段位的作為……陶伯誠,因為你明白,如果我搶回了齊鵬程,你就能得到你想得到你想得到的……其實,你只需要睜隻眼閉只眼就可以享受勝利的果實了……」
「黨夢琪!你已經走火入魔了……」陶伯誠扔掉手中的煙蒂,離開了陽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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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妍第一次醉酒,睡得太沉了,第二天醒來時,已是正午時分,她匆匆的洗漱之後,便去了齊鵬程的房間。
沒有人開門。
酒店的服務員過來,告訴她「齊總」一大早便出去了。
諸妍有些詫異,昨天說好的,今天一起去爬南山呢?怎麼?
後來轉念又想想,隨著尊稱齊鵬程「齊總」的人逐漸增多,他似乎已經越來越忙了,她安慰著自己,但仍是覺得有些失落。
那一天,她在賓館裡等了一天,都沒有等來齊鵬程,心裡隱隱的升起莫名的恐慌,但在那個沒有即時通信的年代裡,她所能做的,只有等。
齊鵬程是在第二天下午出現的,她從宿舍急匆匆的趕出來時,他靠在學校後門口那顆最粗的法國梧桐下抽煙,煙霧繚繞,她幾乎要看不清他的表情。
原本急切切地想見到他的心情,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曾經無望等候時的委屈湧上心頭,她低著頭看著腳尖,齊鵬程扔掉煙蒂,走上來將她擁入懷中,「妍兒——,對不起!對不起!妍兒——」
他迭連不止的道歉令她覺得自己有些過份,她仰起頭來,「鵬程,不知道為什麼,我今天一直都好害怕……」
他一怔,「怕什麼?」
「不知道……大概是怕失去你吧!」
諸妍話音剛落,齊鵬程便瘋狂地堵上了她的唇,諸妍剛開始推了推他,後來漸漸的也情迷了,軟在了齊鵬程的懷中。
偶爾騎車經過的同學看到這一幕,唯恐天下不亂地吹著口哨。
他鬆開她時,諸妍嬌羞無比,「你總是這樣國色無雙!不分場合!」
「妍兒——,我們結婚吧!」
諸妍一愣,「你就會說瘋話!我還沒畢業呢……」
他笑了笑,點點頭,「是啊!還沒畢業呢……」
「只剩下一年多了……」
「妍兒……你能不能跟我離開這裡……」
「離開?為什麼?你要離開了嗎?」
齊鵬程抬起頭,「……我的生意可能需要轉移了……」
「你要……去哪裡?」
「……洛水。」
諸妍就如同炙熱得發了紅的加熱器突然被潑了瓢涼水,整個心都是沸騰的,齊鵬程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余心不忍,「只是有可能,也不一定,若你不願意,我就放棄與別人的合作了……」
諸妍見他如此說,提了提精神,「你去吧!好男兒一定是要有一番事業的!我知道你的作為不止眼前這些小作為……鵬程,古人不是說,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齊鵬程再次動情,「妍兒!為什麼你總是這麼的懂事!」
這天下午,兩人在一起膩歪了好久,齊鵬程是趕在學校門禁前將諸妍送到校門口的,諸妍站在門口,笑著與他揮手道別,他沒有轉身,就那樣定定地看著諸妍一步三回頭的消失在夜色裡。
齊鵬程在諸妍消失在轉彎處很久以後,才像被人突然抽去了筋脈一般,行屍走肉的靠在校門口的梧桐樹下,呆滯地盯著她剛剛離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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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鵬程最終還是決定去洛水了,當然,在這件事情上,諸妍表示了支持。
離開的那天晚上,昔日的合作夥伴以及故友同學給他舉行了場面不小的踐行宴。
諸妍看著齊鵬程穿梭在那觥籌交錯中,眼前總覺得他的身影越來越虛化。
那天晚上的踐行宴,黨夢琪是最後快散場的時候才來的,她最近開始實習了,整天很忙的樣子,諸妍在宿舍裡幾乎見不到她。
「是不是有點捨不得?」黨夢琪關切地問道。
諸妍點點頭。
「……男人總是要一番事業的……,你的做法是對的,如果你以感情把他綁在這裡,他日他不得志的時候,肯定心中有怨的……」
「……」「行了!誰曾經告訴我說,不做攀援的凌霄花?」
「……你說我們的感情能經受住時間和距離的考驗嗎?」
「好啦!別亂想了!洛水其實也不遠,你若真想他了,放假也還可以去看他的……別愁眉不展了,不就一年多的時間麼……」
「他要走了,你也要畢業了,你們都要走了……就落下我一個人……」
「怎麼會落下你一個人?不是還有陶伯誠嗎?再說,我也不是還有半年才畢業麼?別不開心了,你若不開心的話,他明天離開的時候,會難過的……你可能不知道吧,我聽伯誠說了,你家齊鵬程這次真的是決定大幹一場的,聽說他跟外商簽了股份合作協議,此舉已屬於敢嘗鮮敢吃螃蟹的大丈夫所為人啦……你難道希望他止步於成功的半途中嗎?再說了,他萬一為了你英雄氣短,兒女情長不走了,反悔不幹了,那可如何是好?你知道的,老外都是講原則的,簽了合同後反悔是要付出代價的……很難搞定的……」
諸妍在黨夢琪的開導下,漸漸釋然,踐行宴結束後,齊鵬程已經半醉了,只是他還尚有一絲清醒,接下來的時間,是他專程留給他的妍兒的火爆天王全文閱讀。
隨著他生意的越來越大,他的錢是越來越多,時間卻與之成反比的越來越少。現如今對他來說,時間就是最寶貴的東西,他就要走了,他今晚得好好的陪陪他的妍兒。
她今天雖然笑著,但他知道,她心裡不好受,他得好好的陪陪她。
那天晚上,齊鵬程陪她在校門口呆了好久,兩人彷彿有無盡的話要說,又彷彿不知道說什麼,時間溜走得太快,轉眼就到了門禁時間了,齊鵬程最終將戀戀不捨的她送進了校門。
諸妍離開的時候,沒有回頭,她怕自己回頭了會衝出去,她知道他一直在身後注視著她,她沒有回頭,離開的腳步越來越快,最後竟發展成小跑……
跑到宿舍樓前的時候,她遇到了黨夢琪。
黨夢琪見到她似乎有些驚訝,「怎麼還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們今晚會在一起渡過呢……」
「……」
「諸妍……其實你們還可以再呆一會兒的,學校的大門雖然禁了,但我剛才才獲悉了一個訊息,咱們學校操場東北角的地方,前兩天村民鬧事,給把圍牆掀了……學校還沒來得及堵上……我剛剛就是準備出去找你給你提醒的……」
諸妍愕然抬頭,「你說的是……真的?」
「嗯。」
「我剛才還特意去操場東北角看了呢!千真萬確!」
「……算了,再呆一會兒又能怎樣?最終還是要分開的……」諸妍垂下了頭,頭也不回了進了宿舍。
回到宿舍的她,像被抽走了魂魄一般,值周老師檢查宿舍點到的時候,她半天都沒反應,後來,老師還特意瞭解了她的情況,同宿舍的同學替她掩飾了過去。
熄燈後,平日裡熱鬧非凡的臥談會,因為諸妍今天的失魂落魄而被大家自動的取消,很快,宿舍裡像響起了大家平靜的呼吸聲。
諸妍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隱隱的那個呼之欲出的念頭,像被施了沃肥一般,瘋狂的抽枝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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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鵬程來到自己的小屋,這裡,處處都殘留著她的氣息,他深深地嗅著,腦子裡儘是她的影子,他剛才,他剛才其實差一點兒就留下了她,天知道,天知道他那一刻的欲.望是多麼的強烈……
可他還是忍住了,因為那樣對她不公平,不公平!
他明天就要離開了,明天一大早,他們說好的,明天她不去送他。
他怕她哭,他怕她哭了他會不捨得走……
他心裡鬱悶,從櫃子裡取出了上次陶伯誠帶到這裡的白酒,他心裡鬱悶,他還想再喝上兩口。
這裡沒有酒器,他看到了桌上那只她經常使用的十分秀氣的杯子,他將它拿起來,放在唇邊,品嚐著她留下來的氣息。
房門外傳來輕輕的叩門聲,他皺了皺眉頭,這麼晚了,不可能有誰來敲他的門?他住在這裡的事情,知道的人很少大道主。他以為自己聽錯了,沒有理會。
「鵬程——」門外傳來柔柔軟軟的糯米團一般的聲音,聲音不大,卻令他整個的神經都為之一震。
「妍兒——,是你嗎?妍兒?」他仍是不可置信,目光如炬在盯著門大聲確認道。
「是我。鵬程?!」
他幾步便衝到房門口,刷的一下便打開了門,門外站的,不是她又是誰?
他興奮地將她扯入懷中,什麼理智,什麼顧及,什麼這個那個……統統的見鬼去吧,那一刻,他們彼此深深的相擁著,恨不能將彼此揉進對方的身體,從此合二為一,再也不分離。
「你怎麼來了?妍兒……夜半三更的你怎麼來了?」
「我想你!」
柔軟嬌媚的動情話,像衝鋒號一般,一直蟄伏的渴望令齊鵬程回頭一腳便踹上了門,不由分說地便扛起了她向臥室走去。
「妍兒——」
此刻的他,像一頭急了眼的鬥獸,眼睛竟都是暗紅的,他炙熱的氣息,滾燙得能點燃她的頭髮,他摩挲著,他囚禁著,他索取著,他給予著……
那一晚,這個小房間內,燃燒了一室的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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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鵬程提前訂置的鬧鈴準時地響了起來,他一伸手便按掉了鬧鈴。
窗外的光線透過窗簾的底部滲入房間,房間內光線不算太亮,但他還是隱隱的能看清楚,身邊那個凹凸有致的身軀。
她背朝著她,身上裹著一床薄薄的床單,他只隱隱的能看到她圓潤的肩頭和修長筆真的雙腿。
他心裡醉熏熏的,昨晚醉了他的,不只有酒,還有她。他心裡溢出了九分的欣喜,一分的擔憂,但這所有的情緒,都攔不住他下意識的靠近。
「妍兒——」他俯過身去,輕喃了聲,輕輕的吻正欲落入她的脖頸間,卻在即將觸及她的時候,頓住了。息……氣息不對……
他一下子便拉開了窗簾,待看清床上女人的面孔時,呆若木雞。
「怎麼……怎麼又是你?」他氣急了,不顧一切的大吼!
床上的剛開始還是睡眼惺忪的,猛然被這一嗓子吼得身子劇烈地抖了一下,她愣了有半秒鐘,隨之哭了,隱忍地哭了,「又?你還清楚是又呢?我還想問問呢?又,為什麼你又……」
「你給我閉嘴!別告訴我是我又強.暴了你……告訴我,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為什麼?明明不是你的……怎麼會是你……怎麼又是你……」
「我不明白,我跟她的差別是那麼的大,可為什麼?為什麼你總把我當成她?我也想知道為什麼?齊鵬程?是不是你在酒醉的時候?只要是個女人你都能看成是她?我真的後悔,為什麼自己要狗拿耗子多管閒事的來看你!我只不過是怕你喝多了,怕你喝多了會發生什麼意外?我本來只是站在門外叫了聲你,誰知你開了門就像只瘋子般的衝出來,回頭就把我摔上了床,我怎麼反抗怎麼哀求你都不住手……可悲的是,你侵犯著我,嘴裡卻一直叫著她的名字……你把我當成了她……齊鵬程,你不是人!你太不是人了!好,我們現在就去找她說說,我倒要讓她看看,她一直所鍾愛的男人,是怎樣的一個禽獸不如男人……我不能不明不白的替她受了兩次你的侵犯……齊鵬程,你今天若不給我個說法,我索性也不要臉了,我們法庭上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