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的,諸曉晨便點開了空間,最上面的好友動態,便來自「潘多拉魔盒」。舒榒駑襻
【我沒想到他會去看演唱會,他鮮有光臨這種場合的,我看到他坐在貴賓區,看到他熟悉卻觸碰不到的俊顏,看到他若有所思聽著那首歌,不知道數萬人在一起呼喚『施詩』的時候,他有沒有想起我?他曾經說過,會給我一個震憾的求婚場面,昨晚那種場面,就像極了我夢中求婚的場景……】
「施詩——」
「施詩」的第一個大寫字母,不就是ss嗎?
諸曉晨的腦中,像經歷了八級地震一般,那種頓悟纏著黑紗鋪天蓋地的就直面而來,內心一直支撐她的信念瞬間坍塌彗。
「諸曉晨——」陸曼走過來敲了敲她的桌子,「我支付寶上沒錢了,也沒帶銀行u盾,你能幫我付一下款嗎?我給你現金?」
「啊?!」
「怎麼了?魂不守舍的?囂」
習湘湘的電話就是在此時打來的,說是要給她來送上車子,諸曉晨聽完電話後,突然有一種後知知覺的頓悟,之後只覺得從頭至腳的冰涼。
那輛淺香檳色的在陽光下顯得俏皮可愛mini,此刻扯著它那雙圓圓的招風耳,就像一個嘲笑她的小丑,習湘湘把車鑰匙塞進諸曉晨手裡時,諸曉晨淒然一笑。
習湘湘當下心裡就一沉,諸曉晨的笑容令她有一種心底發毛的預感。
「湘湘……『ss』代表的是哪個女人?」
「豬?你……你說什麼呢?我聽不懂!」
「湘湘,天下皆醒我獨醉的感覺真的很不好!」諸曉晨轉過頭去,「ss是不是施詩?」
「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習湘湘慌亂極了,她此刻的慌亂,卻令諸曉晨的心更沉了,她將車鑰匙塞回習湘湘的手中,「湘湘——,你和秦川的好意我心領了!」
「豬——」習湘湘追了上去,「諸曉晨,我也是才知道的。我不是故意瞞著你不說的……」
「……」
「雷宇晟的初戀情人叫唐詩詩,盛世的來源就是他們名字各取一個字的合體,至於車牌號前的ss,說不清那是『盛世』的縮寫還是「詩詩」的縮寫!可是他們說,唐詩詩已經死了!死於車禍!」
習湘湘的話,像雷電一般的劈開諸曉晨的心門,劈的她血肉模糊。唐詩詩,詩詩,盛世竟是他們名字的縮寫,盛世集團下所有的車子都掛ss開頭的車牌,還有那個施詩,出道兩個月,便被盛世娛樂不計代價的捧紅,這一切都說明了什麼?雷宇晟對他那個初戀情人念念不忘,說明了那個女人在雷宇晟心中就是一顆硃砂,說明了那個女人的日誌極有可能是……真的。
諸曉晨只覺得季節從那一刻起便跳躍了,直接邁入了隆冬。
「你說那個唐詩詩……她死了?」
「嗯、嗯、嗯。」
「誰告訴你的?」
「秦川呀!」
「……」
「豬……你別嚇我,你現在的樣子……」現在的諸曉晨,彷彿被全世界都拋棄了一般。
「沒事兒!」諸曉晨勉強的笑了笑,習湘湘卻覺得,那笑比哭難看多了。
「晨晨——,諸曉晨——」習湘湘怕極了,追了上去。
秦晉沒想到有一天,自己能當上大哥的知心小弟,這種榮幸令他有些受寵若驚。
大哥很糾結,依舊是那種哈姆雷特式的煩惱。
原來,再英明神武的人,一旦涉及到情,便接了地氣,也只能是世間凡夫俗子一個。
「……好像就是從那天晚上起,在小五家裡,她突然問『ss520』代表什麼?似乎從那天起,她就經常性的走神……」
「大哥,會不會是你……太敏感了?」
……
蔣子堯針對雷宇晟提出的同樣問題,也陷入了沉思,良久也沒給出任何的建議,只歎了口氣,「女人這種每個月流好幾天血都不會死掉的生物太難以搞懂了,也許真像阿晉說的那樣,你這就叫因愛生憂,再說了,這幾天她不是生理期嗎?聽說,一個月,女人總有那麼幾天心情不好的時候……」
雷宇晟似乎有些煩躁,「那試管嬰兒的資料我看過了,後天,我帶她來體檢吧!」
習湘湘原本以為,諸曉晨進了酒吧會瘋狂的買醉,卻從來沒想到,諸曉晨竟是呆在酒吧這種喧鬧的地方幹了一件誰都想不到的事情——發呆。
她冷靜得令人害怕,眸色清冷,彷彿淬了千年的冰。
那日誌像「嘶嘶」的吐著芯子的毒蛇,橫七豎八的將她的身心纏繞得越來越緊。
【五年,你給我五年,我還你一生。】
他們的契約婚姻,剛好是五年。
【我知道他有苦衷,其實我也有勸他,放棄這種報復的方式,可他太執著,我無能為力!】
【那天,他回頭見我滿臉的哀傷,用裡面同樣的手法也伺候取悅了我,可我仍舊哭了,我已分不清,我和那個女孩,到底誰是誰的替身了……】
【他卻為自己報復的創意而手舞足蹈,他不是專業的舞蹈演員,卻能跳出世上最掠我心智的舞蹈,我知道,他只有在最興奮的時候才會跳舞。】
【他說,讓她來代孕吧!剛好一年後,她生下我們的孩子,我們再掃她出門……】
【年輕、漂亮、碩士畢業……符合代育媽媽的所有條件】
她在他哪裡只是一個代孕媽媽,想想他最近對孩子的迫切程度,諸曉晨更加確信了那日誌的真實性。
「諸曉晨,真是遺憾!是你親自毀了這一切!不是我不給,而是你選擇不要的!好!很好!那麼從現在起,你在我這兒,也就只是報復唐弘韜的工具……唐弘韜,他不得好死!」
「用十個億換一個你,目前對我來說,還算是值得的,因為你的這具身體對我來說,目前還真的是令我迷戀得不能自拔。但願有一天,我對你失去了興趣,這樣,或許我會心血來潮放你離開……」
「我們有契約,有時間的對不對?這點你倒是記得清楚。不知道你還是否記得,那協議的最終解釋權歸我。呵呵,你知道的,我是生意人,不做虧本的買賣……當年確實有五年契約,可你知道那五年怎麼算嗎?我是按做的次數算的……一天一次,五年1825次,再加上中間至少會有一個閏年,1826次,做夠了,我就放你!
所有的往事突然變得格外的清晰,那些她以為她早已淡忘的往事,像洩洪一般湧了出來,到如今,她還能奢求一紙契約下會存在「愛情」這種嬌嫩稀缺的東西?
體貼、關心、孩子……只不過是他報復唐弘韜所設的一個局,唐弘韜?
是她眼花了嗎?她好像看到了唐弘韜。
唐弘韜沒想到陪客戶出來在這裡會遇到諸曉晨和習湘湘,習湘湘也沒像往日那樣,見了他就豎起一身的刺。
「晨晨?」唐弘韜皺了皺眉頭,轉頭問習湘湘,「怎麼了?」
習湘湘不知事從何起,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唐弘韜拍了拍習湘湘的肩膀,「我試試看。」
習湘湘便另外找了個吧檯,要了杯蘇打水,若有所思的看著不遠處卡座裡的唐弘韜和諸曉晨。
唐弘韜一句話未說,就只是陪諸曉晨坐著。
「弘韜——」諸曉晨端起了面前的酒杯,輕輕笑了笑,「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唐詩詩』的人?」
唐弘韜手上一頓,眼底的失措坐實了諸曉晨的猜測。
「她……是我……堂妹……」
「哦……」
「……她是雷宇晟的初戀!」
「初戀……」諸曉晨囁嚅著,端起杯中的酒,一仰脖便喝乾了杯中的酒。
唐弘韜眸中蓄滿了憐惜,諸曉晨失魂落魄的樣子他太心疼了,「晨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們……兄妹之間可有什麼恩怨?」
「豪門之間常見的戲碼……我其實是唐家在外的私生子……」在爾虞我詐的漩渦中心滾過幾年的唐弘韜如今說著自己的這些身世,已十分的淡定,「老爺子有兩個兒子,一個是我父親唐世傑,一個是我的叔叔唐世俊,唐世俊跟我一樣,是老爺子在外生養的兒子,四十多歲的時候,才被唐氏接納,唐詩詩認祖歸宗的時候,十六歲。
唐詩詩的出現,令我父親唐世傑以及他的正妻壓力很大,儘管唐詩詩是一個女孩子,可老爺子很喜歡,唐世傑夫婦處處針對唐世俊一家,唐世俊哪裡是他們的對手,於是,他們找到了我媽媽。
我媽媽對豪門的事情根本沒興趣,拒絕了他們,她只想我平平凡凡的做個普通人,唐世俊一家,卻從此跟我們成了朋友,畢竟,我們是有血緣關係的,唐詩詩叫我哥哥。
那一天,她去參加同學的生日party,散場的時候,我去接她,回來的途中出了車禍。而那場車禍,只是豪門恩怨的開始,不久,我便悄無聲息的離開了你……」
「她還活著?」
「那個叫唐詩詩女孩已經死了,死於車禍……當然,這是對外宣稱的,實際上車禍令她毀了容,這幾年,無數次的整容,只為恢復她以前的容顏……」
那麼宣鬧的場所,諸曉晨卻每個字都聽得明白,迷底揭開了,一切就是這樣,唐弘韜無意之失導致雷宇晟最愛的女人受傷,雷宇晟睚眥必報的便想出了如此的手段來報復他。
她一杯接一杯的灌著自己,任誰攔也攔不住,意識消失的時候,只覺得有人在耳邊焦急的喚著她。
「晨晨——」
「諸曉晨——」
「豬——」
醒來時,已不知身在何處今昔何年,只覺得頭痛欲裂。
動了動,才發覺自己不著寸縷,慌亂中四處打量了一眼,觸上的便是一雙深邃的眸子,他臉上跟罩著萬年寒冰鑄成的面具一般,看著她的眼神定定的,很是複雜,疼愛憐惜裡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冷。
見她醒來,他強壓了一晚上的震怒「噌」得一下便躥了起來,他居高臨下的站在床前,一幅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怎麼回事?」
諸曉晨只是喝醉了酒,並沒有失憶,她的腦海迅速的倒帶,昨天醉倒前的一幕幕浮在腦海。於是她一幅無辜也無所謂的樣子。
「為什麼會去喝酒?」
「……」
她不說話,似乎在低頭聽他訓話,但雷宇晟看得出來,她是在軟抗,想想更覺得頭疼。
「這麼長時間,我一直在調養你的身體,你倒好,竟然跟你的初戀情人出去買醉!我沒有追究你上次和他喝咖啡的事情不代表我就同意你跟他不清不楚?!」
「……」
「你不知道酒精對孩子來說有危害嗎?」
「孩子」這兩個字像是踩了諸曉晨的尾巴一般,她突然之間便大聲嚷道:「我現在還不想生孩子!」
「你說什麼?」雷宇晟空前的震驚,「你再說一遍!」
「好!那我就再說一遍!我還年輕!我不想這麼早就生孩子!」
雷宇晟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要掐死她的衝動,最後咬牙切齒道:「生不生孩子的事,由不得你!」
(ps:月末了,求月票沖榜,雖說動感很龜速,還是祈盼喜歡盛寵的孩紙們能投上最給力的一票!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