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湘湘如願地看到雷宇晟無意的抬頭,驚愕的回頭,四處的張望,在這數萬人的體育場,在這瘋狂的人群中,用目光尋找一個人,還真不容易。舒骺豞曶
習湘湘突然覺得,現實竟比甘苑這個虐心虐肺的「後媽」級別的作者虐多了,簡直就是直接越過後媽,成了後姥姥級別的了。她的心像被鈍刀砍過之後,從頭髮絲到腳趾尖都木木的疼,不知道是被周圍的氣氛感染了,向來沒心沒肺的她最後也是淚流滿面。
看到雷宇晟突然離席,習湘湘突然心生快意,這感覺真他媽比做.愛還爽,雷宇晟,夜路走多了,你總會撞鬼的。
演唱會結束時,觀眾還滯留在體育場久久不肯散去,諸曉晨跟陸曼也滯留在看台上,等待著人流疏散的時候從出口離開,諸曉晨耳朵裡全塞滿了激動跳躍的音符,眼前似乎依然閃耀著眩目的燈光與綵帶。
場外一片混亂,聽說是許多歌迷等著施詩的車子經過,警察在維持治安邂。
停車場就更亂了,車子塞得到處都是。難免有情緒失控的,吵一兩句就有動手的,場面就更失控了。
看著那橫七豎八的停車場,諸曉晨只覺得頭疼,跟陸曼站得遠遠的,照目前這混亂的程度,午夜前能取回車子算是不錯的了。
她們倆站在路邊,秋風吹來,瑟瑟得還有些冷,陸曼建議,去附近的咖啡廳喝杯咖啡等車嗩。
諸曉晨想想,也只好這樣了,於是兩人向體育場對面的咖啡廳走去。
半途中,陸曼的手機響了,聽電話的意思,是男朋友來接她了,陸曼轉過頭,「我跟著同事一起呢。」
「要不,你先走吧!」諸曉晨大度地笑了笑,畢竟,兩個人是耗著也沒用,不如辛苦她一個。
「那怎麼好意思呢!留下你一個人!」
「沒事,說不準一會兒就好了呢!」
陸曼客氣地說著不好意思,卻最終被男朋友接走了,諸曉晨站在霓虹舞動的街頭,被迫閱覽著繁華街市夜間的嫵媚,路邊有情人在忘我的相擁舌吻,有些甚至還是穿著她們學校的校服,諸曉晨猶豫了下,一個人向咖啡廳走去。
咖啡廳旋轉的玻璃門迎送著進進出出的人,咖啡廳的人今天格外的多,想想也不覺得奇怪,都是等著取車的人。
「諸曉晨——」
諸曉晨回頭,沒想到在這裡會遇到唐弘韜,他穿著藍白格子的襯衫,唇角掛著淡淡的微笑,一如當年,他們曾經在一起的某個瞬間。
「你,也來看演唱會?」諸曉晨沒想到在這裡會碰到他,有些吃驚。
「嗯,今天的舞台是唐氏負責搭建的,所有,有幾張免票,我便來湊湊熱鬧……」
唐弘韜自作主張的替諸曉晨點了單,隨之問道,「你一個人?」
「和同事一起,她被男朋友接走了,我的車被困在停車場,進來等車!」
唐弘韜溫和一笑,「一樣。」
「忙嗎?」
唐弘韜一愣,臉上的喜悅漸漸的斂去,他的晨晨見了她,是越來越淡定了,這種淡定,令他心裡極其的失落。
曾幾何時,諸曉晨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她會像今天這樣和唐弘韜坐在一起,只是像普通朋友一般的聊天。
「最近有沒有跟陶老師好打電話?」
「嗯。」
「上個月我回了趟母校,陶老師還向我問起了你……」
諸曉晨攪動咖啡的手便怔住了。
「他……待你……好嗎?」
「嗯。」
唐弘韜頓了頓,「晨晨,你為什麼不問問,三年前我為什麼會沒有一句話的消失?」。
「那是我三年前該問的問題。」
一句話,唐弘韜準備了一肚子的話,就那樣被生生的攔在肚子裡。
諸曉晨不時的望著窗外,看樣子,歌迷們還沒有離去,三三兩兩的在一起鬼哭狼嚎的模仿。
「晨晨——,晨晨——」
唐弘韜的輕喚,令諸曉晨回過神來,她這才注意到自己將咖啡弄到了盤子裡。
「遇到了不開心的事情?」
「沒有。」她衝他微微一笑,「不知道什麼時候現場才能暢通。」
唐弘韜沒有揭穿她,她分明就是一幅不開心、心事重重的樣子。突然想起她以前像小喇叭一樣的在自己身邊敘說著那些小小的不開心,想起了他逗得她開心時,她笑得像松子仁一般可愛的牙齒……
之後,唐弘韜便聊起了以前在學校的趣事,那是兩人獨有的回憶,在不涉及情感的時候,諸曉晨還是很調皮很幽默的,唐弘韜很享受這種溫馨的時刻。
時鐘過了十一點了,咖啡廳的人漸漸的離少,兩人離開咖啡廳,往路這邊的體育場走來,過馬路時,唐弘韜下意識的想牽著她,卻被她輕輕的避開了。曾記得兩人談戀愛時,過馬路都是他牽她的手過的。
停車場果然被疏通了,滯留下來的車子也不多了,唐弘韜將他的紳士風度發揮到了極致,送諸曉晨到她的停車位前。
就在諸曉晨剛剛走到車邊的時候,對面突然射來一束冷冽而強硬的光茫,穿過秋風漸起的夜幕,刺得她下意識的抬手遮住眼睛,唐弘韜快速將她拉到身後,極其呵護的站在她前面。
隨著輕輕的車門關合的聲音,光影處走出一個人,逆著光,看不清模樣,諸曉晨卻能根據身形和氣場,準確的判斷出來人是誰。
雷宇晟瞇著眼睛,眸色裡寒光四射,風衣在烈烈的動。
相對於冷冽的雷宇晟,唐弘韜雖說相對溫雅,眸裡卻蓄滿刀光劍影。
「雷總,首先恭賀盛唐娛樂旗下的新人——『施詩』今晚取得的驕人佳績,出道兩個月便敢開這樣的演唱會,而且演唱會還舉辦得如此的成功,不敢說後無來者,但可以肯定前無古人,四少不愧是你的好兄弟,各方面都能處理得如此的體貼。」
雷宇晟褪去了剛才的冷冽,反倒笑了,「謝謝唐少盛讚。」隨之上前,用甜膩的聲音道:「小豬豬,電話怎麼關機了?」
雷宇晟伸臂便將諸曉晨帶入懷中,旁若無人的吻她。當著唐弘韜的面,無論如何諸曉晨是不想炫恩愛的,可雷宇晟卻像是篤定了一般,將她鎖在懷中。
唐弘韜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跟放在沸水裡煮過,又蘸了醬油一般。
「你不是不喜歡這種場合嗎?」
「同事有兩張票……」
「不知道你會來,否則的話,就帶你一起來了……」
唐弘韜實在是沒有定力繼續看自己心尖上的女人被別的男人抱在懷裡,那場景像沾了鹽水的刀,尖銳無比地砥礪在他的心口,他不確定自己下一秒會做什麼,他不想小不忍而亂大謀,於是佯裝淡定的道了別,「晨晨,再見!」
……
諸曉晨被雷宇晟的強悍地控在懷中,霸道地深吻,無法回頭看到唐弘韜離去的樣子。她無法看到唐弘韜離去時,臉上那份凌然與殤然,那青筋暴起的雙拳,以及那眸色裡呈現的陳年傷口被扒開的痛楚。
雷宇晟將懷中人有些冰冷的手握入自己的大掌中,「怎麼這麼傻,車子這種為人服務的奴才東西,值得你在這裡等大半夜候著取它嗎?」
諸曉晨一直以來那酸酸澀澀的心此時變得暖暖澀澀的了。
雷宇晟擁著她便往自己開來的那輛奔馳走去,諸曉晨一邊走還一邊回頭看,「別看了,阿肅會把它弄回家!」
與外面相比,車裡暖極了。
「我們是在咖啡廳相遇的……」他不問,她知道他很在意,他在刻意的隱忍。
「哦?都聊了些什麼?」
「以前學校的一些事情……」諸曉晨說了一半,本以為他會不高興,沒想到他竟然反問道:「就只是學校的往事?」
「嗯。」
「以後記得,給手機充足電……」
「嗯。」
回到盛世豪庭時,已是夜裡一點了,諸曉晨簡單的洗漱後,便鑽進了被窩。
雷宇晟在進來時,端了一小碗參湯,並看著諸曉晨喝下。
隨著身後床面的下沉,雷宇晟便從身後抱住了她,將她團進懷裡,格外的契合。
「小豬——」
「嗯?」
「小豬——」
「嗯。」
「小豬——」
「我在聽。」
「沒事兒,就是想叫你,散場時找不到你,那種感覺很不好!」他在背後籀緊了她,彷彿她就是他失而復得的寶,諸曉晨心中原本的那根軟梗漸漸的模糊,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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