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曉晨在街上就那麼漫無目的的走著,她此刻心中只有一個問題,是留下來繼續裝傻?還是識趣的趁早騰地兒,正主回來了,哪裡還用得著她這個贗品?
直到一聲急剎車在身邊響起,那車頭離自己僅分分離離的距離,抬頭一看,一輛黑色的陸虎逆行著衝上人行道霸道地停在她的面前……
隨著車門迅速的開關後,那個熟悉的身影便出現在眼前,微微瞇起的眸子銳利的審視著她。舒蝤梟裻
悶熱的午後,一絲風都沒有,諸曉晨卻能感到他此時渾身散發出的怒意比冬日的晚風更凌厲幾分,胸中原本的熱悶像是也被這冷意抵消了半點……
「你——怎麼來了?」諸曉晨用那依舊公鴨嗓的音調脫口而問澹。
雷宇晟先是一愣,隨之身上原本的凜冽的氣息漸漸的隱退,「為什麼不接電話?」
「太吵了!我……沒聽見……」諸曉晨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她知道自己並不擅長說謊,她怕自己抬頭,便能被人看出她因撒謊而面紅耳赤的樣子。
「嗓子難受就別說話了!」雷宇晟上前,「去醫院看過了?頸」
諸曉晨點點頭,她艱難的忍著不哭。——為什麼那些所有對他的抱怨,在聽到他那片言隻語的關切後就無影無蹤了,反而被感動得想哭。
「先上車吧!」雷宇晟拉開副駕的門,送她上車後,自己轉身去駕駛位,諸曉晨抬頭時,才發現這輛車子前後竟出現了好幾輛黑色的轎車,車子窗門緊閉,但憑直覺,諸曉晨覺得,車裡面坐滿了人。
雷宇晟上車後看了眼她,又瞥了眼前後跟從的車子,歎了口氣,「先回家吧,等嗓子好點了我們再說!」
一路上,那些車子分別交錯的出現在他們車子的前後左右,在快到盛世豪庭的時候,雷宇晟通過藍牙接聽了個電話,不知對方說了什麼,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極其的難看。
陳媽早已回來,諸曉晨一進門,她便迎了上來,「去哪兒了?……都找了你大半天了……」
「出去參加同學婚禮了!」
「哎呀!怎麼才一天的時間沒見,嗓子就成這樣了?」說話間,陳媽便匆匆進了廚房,出來時便盛了碗養心去熱的銀耳燕窩粥。
粥真是不錯,潤潤的,到嗓子時感覺很舒服,諸曉晨很享受地品著粥,只覺得嗓子漸漸的好多了。
「晨晨,這半天找不到你,小宇急壞了,看情形是讓一大波人去找你了……你沒事吧?」
諸曉晨搖搖頭。
「對了,找你的人好像中途找回來你的一個包,你是沒見到小宇當時的臉色……」
「包?」
「可不是麼……只記得在這之前,小宇正在看今天的報紙,蔣先生突然來了電話,好像說是在醫院門口見到了你,大致說你嗓子出了問題,我就看到小宇臉色漸漸的變冷,眸色凝視著手裡那張晨報的標題上。也是那標題醒目得令人聳動,我只遠遠的看了一眼,便看見了什麼變.態、色.魔、辣.手、妙齡少女、強.暴等等的。小宇好像在蔣醫生那電話還未說完時便掛了電話。然後便吩咐人去找你了。」
諸曉晨怔了怔,難道他以為,那妙齡少女是她?!
再突然想到,他們第一次激烈的肢體糾纏後,他傷了她的時候,她的嗓子也是啞的,心下明瞭怪不得他會如此的聯想。
「我的包昨天被偷了!」
「哦,找你的人都查清楚了。那偷了你包的人一定不得好下場,小宇一定不會放過他。我只聽到那送包的人敘述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後,小宇說,人留下別動,我親自來處理。當時那語氣,使人想到如果那小偷在身邊,一定會被他活剝了一般。唉……包也只是身外之物,你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這一下午,真是讓人著急上火……」
陳媽忙去了,諸曉晨依舊在餐廳發呆,夕陽的餘輝映在她的臉上,柔和,靜謐。
諸曉晨察覺到周圍氣場變化時突然轉身,被一直站在不遠處靜靜看著她的雷宇晟嚇了一跳。
他的臉色已完全恢復平和,緩緩的走過來在她身後站定。
修長的雙臂撐在椅背上,低頭俯身湊到她耳邊,半是戲謔半是認真的問道:「諸曉晨,你說,是不是把你禁在家裡,會更好一些?」
諸曉晨身子微微一抖,因為她沒有當他在開玩笑。
「今天下午找不到你的時候,我就是這樣想的。我不想再有一次這樣的擔驚受怕,那滋味雖說真的很新鮮,但卻不怎麼美味,我這一生,體驗過一次便不想再有第二次了!你明白嗎?」
「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如果你是故意的,我也就不會像現在這麼糾結了!……昨天包被偷了,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你昨天不是……忙嗎?」
他頓了頓,意味深長的看著她,最終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你的包,我讓人找回來了,包裡的東西,應該都在。」他輕輕在她的耳邊蹭了蹭,「以後,不管在哪兒,別讓我找不到你,ok?」
諸曉晨半天不語。
「不答應?!」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我好像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雷宇晟笑了,「我這人相向來是行動的巨人,語言的矮子。我以為我做的一切,都已經說明了你的為什麼。怎麼,你想聽什麼?是一個字,還是三個字?」
「……」
「偏不能遂了你的願……想知道為什麼嗎?想知道你什麼地方特別嗎?」他輕輕的咬了咬她的耳垂,隨之舌尖在她的耳孔附近點刺,諸曉晨她當時便被電擊了一般,差點嚶嚀出聲。
「哦,我想起來了……因為我的小豬豬在床上時,最特別!小豬豬,你是一個令人發狂的小豬豬……在床上的每一秒都令我沉迷!」他故意壓低著聲音在她耳邊輕吐著滾燙的話語。
諸曉晨眼底的那抹期盼他哪裡不清楚,可真要讓他說出來,似乎環境與時機都不對——憑什麼他擔心了她大半天,卻還要說出她所盼望的話,再說她所盼望的那些話,還需要說嗎?難道她看不出來嗎?
陳媽請示過後,又給雷宇晟盛上了晚飯,也許是因為跑了一下午,雷宇晟的胃口極好,一口氣竟然喝了兩碗粥。
諸曉晨倦倦的,想走開,雷宇晟偏偏又不讓,於是只能陪坐在餐桌前,百無聊賴地看著他吃飯。
吃完飯後,雷宇晟竟興致勃勃的拉著她去小區裡散步,他們好像還從沒有過飯後散步的先例。
雷宇晟牽了諸曉晨的手,兩人走在小區的大盤道上,夏日的院子,總是那麼的熱鬧,人們吃完飯,都在戶外享受著美好的休閒時光。
一個小傢伙滑著滑輪便急馳而來,頭上戴著藍黑相間的護帽,胳膊、膝蓋處的護膝也都戴得齊全,只是小胳膊小腿的,看著格外的令人心疼。
小傢伙大致有四五歲的樣子,卻是將滑輪滑得極好,上坡、下坡,轉圈,繞著中央噴泉故意的賣弄著瀟灑。
雷宇晟和諸曉晨同時駐足,畢竟,小傢伙表演得不錯。
見有人觀望,小傢伙愈加的興奮,像奧運會冰上運動員一般,雙臂左右的擺動,兩腳交替著前進,直直的便沖諸曉晨衝過來。
雷宇晟條件反射般的便將諸曉晨拉到他的身後,那小傢伙此時正好衝到雷宇晟的面前,突然的剎住腳,先是得意的一笑,隨後像小狐狸一般的逃走了。
「這淘小子!不過……很可愛!」
諸曉晨抬頭,瞧見雷宇宙晟臉上那溢於言表的疼愛的笑容,突然就覺得氣悶。
「小豬?」
「嗯?」
「你覺得那小傢伙可愛嗎?」
諸曉晨抬頭望了眼那小男孩的背影,腦子裡出現的卻是那個叫「睿睿」的小男孩,他要引出話題了嗎?他要向她攤牌了嗎?
「問你話呢?嗯?」
「挺……可愛的。」
「嗯,我也覺得。最近才發現,孩子原來也不是那麼的麻煩。」
這話題,她沒法接,也不敢接。
「小豬,你說,如果你是一個男人,當然我說的只是假如。你說,如果一個女人瞞著你,給你生了個孩子,而且還單獨把那孩子養了四五年,如果是你,你會咋辦?」他突然轉過身來,問話問得極其的認真。
他在問她?他是在請君入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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